陡然間,幽暗的虛空中爆閃起一束刺眼的金光。
“嗖…”
下一刻,人影一閃,人隨光至。
薩千雪豐盈如吉他般的身姿,此刻已是附上了胡家祖師的法相。
絕美的臉頰上嵌著一雙碧綠色的狐瞳,閃爍著犀利攝魂的靈光。
蓬炸的青絲,一對毛茸茸,勝過數九白雪的狐耳立在頭頂之上。
“唰…”
幽暗中陡然刮起一陣旋風,一條雪白的狐尾顯露於薩千雪身後。
左手掌托起右手拳,右手中的象牙煙嘴指天畫地。
“悠…”
一縷渺渺輕煙扶搖而上,薩千雪玉足跺地螓首微搖,櫻唇桃口開合間催動仙家法咒。
鎮妖金鐘高懸虛空揮灑著鎏金法帳,將邪懷玉試圖遁逃的三魂七魄罩了個嚴嚴實實。
墨北玄神情肅容,手印閃動法印變幻。
道道純正的真氣至體內磅礴而出,像不要錢似的傳輸至薩千雪那豐盈的嬌軀之內。
一陰一陽,兩道真氣至薩千雪的體內陡然而出,凝練成一條仰首蜿蜒的五爪金龍。
偃旗息鼓,將薩千雪的嬌軀與鎮妖鐘包裹其內,屏蔽了鎮妖鐘煉化時的清脆鐘鳴。
墨北玄目不移睛的凝眉注視著,鎮妖鐘內邪懷玉窮鳥觸籠潑命掙紮的三魂七魄。
心中,卻是在盤算著煉化所需的時間。
“住手,你們這幫賤民!”
尋聲望去,在幽暗深處竄出一名身著華麗晚禮服,相貌油膩猥瑣的矮胖中年男人。
臉上架著一副奇形怪狀的太陽鏡,甩著兩條粗壯的小短腿,連串帶蹦的奔了過來。
“混蛋,卑微的螻蟻,你們對尊貴的地飛星大人做了什麼?”
急三火四竄來的人,正是地煞魔君地醜星肥貓,點指著墨北玄四人跳著腳的罵道。
地醜星肥貓,性情卑鄙無恥蠻橫殘忍。
為滿足一己私欲,陰險齷齪天良喪儘。
典型的世間蛀蟲壞事做儘,偷雞摸狗奸盜邪淫無惡不作。
打傻子罵啞巴,敲寡婦門挖絕戶墳,下流至極名聲糟糕透了。
實可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奴顏媚骨,十足的奴才嘴臉。
即使身為堂堂九天地煞星君轉世,眾魔君對其狼心狗行亦是厭惡至極。
沒人與其苟且,人人避而不及。
大掌櫃的對其,也是嗤之以鼻。
明明修為不低,卻隻能給人做一些低三下四的行徑。
賞他個棲身之所,已然是皇恩浩蕩了。
因玩忽職守玉毀櫝中,致使魔君堂損失了愛將地妖星夜孤眠。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魔君堂大掌櫃的氣急敗壞,動了雷霆之怒給他好頓暴罵。
眼見眼煩,不見都煩。
這次,魔君堂在異域布下甕中之計,大掌櫃的便將其指派來接應地飛星邪懷玉。
再為失旦之雞,便將其轟出魔君堂永不召回。
自打與邪懷玉失散在幽暗之中,肥貓便像條瘋狗似的尋著邪懷玉的氣息四處尋找。
肥貓對奇門術數也算小有專研,在幽暗中碰撞了一刻鐘後。
竟也斷出了點奇門的玄妙,尋著邪懷玉的氣息找到了此處。
剛踏足此地,邪懷玉的轉世肉身已被搗成了一灘肉泥爛醬。
墨北玄與薩千雪二人鉚足了真炁,催動北界神域的鎮妖金鐘,正然煉化邪懷玉的三魂七魄。
肥貓就像一頭正至發情期的野獸,五官挪移放聲咆哮的,嘶吼道“賤民,你們活膩了嗎?”
“儘敢在本座麵前撒野,還不趕緊挪開你們那臟兮兮的狗爪子,放開尊貴的地飛星大人。”
邊說,地醜星肥貓邊拽動著兩條粗壯的小短腿,深一腳淺一腳姿態滑稽的向薩千雪挪蹭。
完啦,瞅這樣邪懷玉也完犢子啦!
管是三魂還是七魄的,怎麼著也的弄手裡一道兩道的,不然回去怎麼跟大掌櫃的交代呀!
那個黑臉煞神,說的出來做的出來。
真若將我轟出魔君堂,那可就毀啦,就憑我這些年犯的那些案子,萬死都不足以平民憤。
我往哪躲,鑽地縫裡都得讓仇家摳出來戳骨揚灰。
不行,說啥也不能離開魔君堂,至少有這個靠山眼時還是安全滴!
地醜星肥貓掩於誇張太陽鏡下的那雙陰惡的小圓眼珠,滴溜亂轉。
此時,正處在煉化的關鍵時刻不能分神,否則斷經損脈走火入魔。
若搶不出一絲邪懷玉的魂魄,也得將這北界的鎮魔指揮使擄走。
既能把玩又能將功補過,豈不美哉!
墨北玄與薩千雪相隔咫尺,身後三步之遙既是鐵麵,距三人不足十步就是巫馬琪雅。
地醜星肥貓挪蹭的角度,剛好規避開令他心忌的墨北玄。
卻與鐵麵擦肩,搶奪之後竄逃路線又剛好指向巫馬琪雅。
在肥貓的眼裡,鐵麵就是一十足的小把戲根本不足為懼。
單論修為,地醜星肥貓照比那地妖星夜孤眠還優勝一籌。
與宋級異能武者大圓滿的地飛星邪懷玉,屬於同一檔次。
陰險之人必有陰險伎倆,一搶不成便將那巫馬琪雅擄走。
五子良將的分量雖略低於薩千雪,卻也足夠他將功抵過。
地醜星肥貓這一石二鳥之計,實可謂陰險狡詐毒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