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人形煙瘴稍微一頓,看著茫然儘顯的墨北玄,無奈的,道“你口中的玉皇大帝。”
“充其量,就是一星王而已!”
“我說其登不上水席,冤嗎?”
“而你口中的宇宙大帝,就是區區大界王罷了。”
“我說其登不上大雅之堂,冤嗎?”
墨北玄卡莫著眼睛,嘴裡苦激流的不是味。
遽然,感到金闕內的氣氛有些窒息,麵部神經發緊,眼角抖動嘴角抽搐。
煙瘴說的玄之又玄,是否真實,還有待於進一步的剖玄析微。
可其中的神奇奧妙,自己真的無法猜度。
探賾索隱,鉤深致遠,通元識微,能否打開眾妙之門,恐怕解鈴還須係鈴人。
就算這家夥是在吹牛,卻也將牛吹得有鼻子有眼。
大界王在其眼內,都登不上大雅之堂,這團煙瘴最起碼也得是個神官。
或者,大神官!
“咳!”
墨北玄乾咳一聲,提提神,壓了壓口內的苦澀,儘量抑製著波瀾。
轉了轉眼珠,話語卻是謹慎了許多,道“按你的排序,哪個級彆的存在。”
“方可稱得上登堂入室呢?”
墨北玄鬼精鬼精的,他可沒給直接定位,而是迂回的將問題拋給了人形煙瘴。
高了,怕其順杆捋,拍這馬屁沒用,又撈不著真實的油水。
低了,怕激怒了對方。
莫說彆的,就算隻是一介星王,秒自己都跟碾隻臭蟲似滴!
無外乎,就一道執念的事兒。
莫管真假,先彆討那不自在。
人形煙瘴霧浪翻滾,洞穿了墨北玄的心機,卻沒拿那小心思當個屁。
“哈哈…”
傲然一笑,那分辨不出雌雄的笑聲,直震得金闕地表顫動屋脊搖晃。
隻是那笑聲卻越發的苦澀,越發的淒涼,越發的耐人尋味。
少時,人形煙瘴逐漸收住笑聲,威壓卻不經意間越發彌漫。
以至於,墨北玄皮毛發炸,一股莫名的死亡氣息籠罩全身。
驀地,那煙瘴模糊的臉上,陡然射出兩道綠油油的強精光。
“唰…”
似鬼火,又好似生命的起源之光,透過皮肉直侵靈魂深處。
精光所至墨北玄的心臟遽然縮緊,恰是萬千鋼索束在其上。
雙膝,竟不受控製的陡然彎曲。
墨北玄牙關一咬,猛然吊起一口本源之精,發於丹田達至雙腿。
“嘎巴、嘎巴…”
隨著一陣骨骼爆豆般的脆響,那道略顯消瘦的身軀頂天立地。
終究,沒有匍匐在煙瘴之下。
一道凝練厚重的先天真炁,至墨北玄的體內蓬勃而出,頑強的屹立在金闕之上。
而此刻的巫馬琪雅卻難以承受那神聖的威壓,勁爆的嬌軀五體投地的趴伏在地。
墨北玄眉角一抖,乍然一聲力吼。
“起…”
“轟…”
一股濃烈的赤金色真炁,至墨北玄的體內陡然而出,轉而化作一隻巨掌。
將巫馬琪雅抄在掌內托在空中,一趟趟血線至墨北玄的七竅泉水般湧出。
墨北玄死咬牙關二目圓睜,暴露於外的表皮下紮虯的青筋血管擴張數倍。
“嘎巴!”
隨著一道骨骼清脆的斷折聲,墨北玄的左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悠悠蕩蕩。
強悍的始祖真身,超出凡體n倍的自愈力,剛然修複好骨斷筋折的左腿。
“噗…”
一口夾雜著殘破內臟的血漿,至墨北玄的口中噴出十幾米。
一次次的損壞,一次次的修複,一次次刮骨食髓般的煎熬。
而墨北玄的錚錚傲骨,卻仍是頑強不屈的屹立在金闕之上。
更沒將那骨酥筋軟的巫馬琪雅,丟棄在那冰冷的金石地上。
可墨北玄畢竟是嘴硬身子虛,催動始祖真身,真炁如壺口決堤。
很快,丹田氣海之內回音四起。
壞了,墨北玄緊縮的心臟猛然一沉,難道這天地間真有神的存在!
這麼一道連執念都算不上的威壓,就已然迫使我傾儘出了全力。
再撐下去油儘燈枯,什麼真身也完犢子啦!
得嘞,好漢不吃眼前虧,逞能遲早要完蛋。
嘻皮涎臉的不笑裝笑,硬從牙縫擠著,哀求道“服了!”
“大神誒,手下留情!”
“小的服了,小的這就給您老施禮。”
說著,墨北玄雙腿一沉,跪在金石地麵上。
但真炁拖著的巫馬琪雅,卻仍是懸在空中。
這就是墨北玄的詭道之處,不怕萬一就怕意外。
萬一性命不保,心念一動,便將巫馬琪雅送出金闕,死一個總比死一對要強。
而且,墨北玄冥冥中感知到,這強得離譜的人形煙瘴斷然離不開那時空法陣。
瞟著眼前臣服腳下的異星少年,人形煙瘴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
緩緩的收斂了瞳中發出那綠油油的強精光,轉而又恢複成兩抹鬼火似的飄搖。
神識中浮現一道鮮衣怒馬的少年影像,卻隨著那鬼火飄落在了墨北玄的身上。
這一刻,人形煙瘴的外表也隨之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煙浪滾滾勢如波濤洶湧。
數息後,那如海嘯般的煙浪又緩緩的卷縮回了煙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