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光之下那張邪魅的臉,隨著驟然停止的心跳,憋的黢紫發黑。
而那道身軀,卻仍是緊咬著牙關屹立在火劫之下。
嗑破的嘴角處除了凝固的血痂,以再無血液流出。
至邪眸中射出的堅定目光,卻震懾的人神魂發抖。
“這人心脈儘斷,熬血煉髓已油儘燈枯,看來今日注定是在劫難逃了。”
地微星江虞郎帶著些許感歎的輕聲道。
“師兄,觀這人身份不弱,恐一死便會與眼前這場兵燹產生蝴蝶效應。”
“師兄,有何打算?”
地彗星南子燕聲音極低的問向身旁的地微星江虞郎。
江虞郎嘴角牽動一下,小聲道“這戰局,有你我不多,無你我不少。”
“犯不著充當炮灰,天大地大,必有你我容身之所。”
“先穩住,見機行事!”
當二人屏蔽外界交流之時,力抗天劫的鐵血丹心,枯竭的身軀再無真炁升起。
本命星域內的墨北玄血灌瞳仁,三道焚天火劫落下至此,數息已過仍無良策。
間不容發,再不出手,鐵血丹心必死無疑。
一輪驚雷,震得星空回音。
動心念,便要衝出星域錘震火劫。
突然,一雙強有力的臂膀,至身後將其緊緊鎖在星域上空。
急聲道“主公且慢!”
同時,兩雙纖柔的手臂,一左一右,牢牢的將其雙腿抱住。
同聲道“主公不可!”
受製於人的墨北玄,霎時如發瘋的雄獅般,一聲震吼“草澤給我鬆手。”
草澤急聲道“主公,此人所渡的天劫很是蹊蹺,常理渡劫並不會如此。”
死死摟住墨北玄左腿的時鐘,焦急道“主公,倫家是煉丹師啦!”
“丹劫、天劫,倫家也經曆過,也見識的多啦!”
“而這種天劫,倫家卻平生未見!”
緊緊抱著墨北玄右腿的大驛,嚷嚷道“主公,妾身覺著此人渡的並非本劫。”
“若是某種化外渡劫,主公一去恐前功儘棄。”
嗯!
墨北玄星眸一凝,心知三將是為他好,在這關頭時刻,貿然出去替人抗劫。
一旦失手,很大的幾率會遭受天劫反噬。
但心急如焚,草澤時鐘的話未入耳半分。
而大驛的說辭,卻是給了他不小的思慮。
緩緩鬆弛下緊繃的身軀,低聲道“鬆開吧,你們說的在理,我先不出去。”
可鎖著身軀的三將卻聞聲未動,墨北玄也沒惱,啞然道“鬆開吧,親,我太陽穴疼。”
“哦!”
好家夥,抱著雙腿的二女幾乎是順腿爬上去滴!
一人一邊,一人摟住一條臂膀,一人一根手指。
同時按在了墨北玄的左右太陽穴上,竟出奇的發力相同,手法一致。
墨北玄無奈的皺皺眉。
“咳!”
輕咳一聲,道“草澤,那你鬆開吧!”
“你看這架勢,我出得去嗎!”
草澤尷尬的一咧嘴,隨即,送開雙臂,退到一旁,鎖著眉心,好像在尋思什麼。
墨北玄也沒理會他,也沒追問些什麼,因為他自己也同樣陷入了思索。
此刻,先引三道怒天雷劫,再動六道焚天火劫,連抗九劫的鐵血丹心。
已然力所不及!
精血已耗儘,以無鴻蒙罡炁護體,在三道歸一的焚天火劫下表皮炸裂。
斑斑猙獰,深可見骨!
那倔強的身軀,已沒入焦土半截,可鋼鐵般的腰梁,卻沒有彎下分毫。
被墨北玄六道鏡像分身,困在核心糾纏不清的天閒星仇無恙,閃目一瞧。
陰翳的麵皮展現一抹森森獰笑,吹牛x的土鱉,竟狂言要取老夫的首級。
牛x吹的大,天理都容不下!
該,遭報應了吧!
麻蛋滴,看你下輩子還吹牛x不!
一旁嚴防著匈族動向,同時也關注著鐵血丹心的白袍老者。
滿目驚異,麵皮抖動!
一手負在身後,掌中旋著一道法則浩瀚的奇異法陣。
一手則輕輕攆著須髯,暗自感歎,這異星的漢子真是夠橫的呀!
在我們這的星域,應天道或渡丹劫,需得求出一尊正五星的大法王助陣。
最不濟,也得請出一至三尊,一星巔峰的星王助其抗劫。
這樣,才有應道渡劫的勝算。
這個強渡天道的異星漢子,好歹也是尊一星巔峰,雖然武境弱了點。
也不該如此愚昧呀!
據老夫觀察,且不說那掄錘的少年,單就與其同來的人中,便有兩人武境已超於他。
怎麼不邀不助呢?
一個扛,一個看,這是個什麼理論呢?
既然老夫趕上了,便送出個順水人情。
能與這群異星人交好,決然換不來吃虧也換不來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