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南蕭還隻是太子,當年皇後的家族在朝中不得勢,她父親的仕途步履維艱。
聽說元宵節要舉辦家宴,她就讓人偷偷弄來了“仙藥”,本是打算用在先皇身上的,可誰曾想,她在宮宴上對南蕭一見傾心。
宮宴過半,見南蕭喝醉了,起身離席,她便一路尾隨,半路截下了宮女手中的羹湯,將“仙藥”放入其中,哄著迷迷糊糊的南蕭飲下,那一夜,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第二日,兩人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先皇知道木已成舟,便下詔將她賜婚於當年的太子南蕭,從此家族勢力漸增,父親在朝中如魚得水。
她與南蕭相敬如“冰”,直到第二年春天,太子降生,念她為南家開枝散葉,而南蕭也並非寡情之人,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才開始有了轉變,隻是這麼多年以來,南蕭一直對她不冷不熱。
皇後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瓶子,那紅刺痛了她的眼睛,沒想到多年以後還會用到它,不同的是,這一次,她要用這“仙藥”將彆的女人送上南蕭的龍床。
南瑾言快走到皇後寢宮的時候,天上開始飛起雨點來,他扔了棍子,趕緊跑回了偏殿,悶雷滾滾,南瑾言看看天,“要下雨了……”
……
不一會兒,雨越下越大,時不時還響起幾聲悶雷,雨水順著妙林居的屋簷淅淅瀝瀝的落下來,把簷下的花瓣打落了一地。
天氣不好,林嵩今天早早就從軍營回來了,妙靜正坐在屋裡看書,房門突然開了,林嵩將手裡的油紙傘抖了抖,立在門外的牆邊,屋外雨聲嘩嘩……
“回來了?”妙靜倒了杯熱茶,端去給林嵩,“喝了,小心受涼。”
林嵩接過茶一口氣喝完,將杯子遞回妙靜手中,“夫人是醫官,我可不怕受涼。”然後轉身輕輕帶上屋門。
雨聲好像被擋在了外麵,屋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不少,妙靜重又在桌邊坐下,拿起手裡的書。
林嵩拿起擔在架子上的抹布,將他插在架子裡的方天畫戟仔細的擦著,這可是他出生入死的“老朋友”啊。
妙靜看著林嵩那認真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用書掩嘴“噗嗤”一笑,“我們家女兒叫林妙音,兒子叫林畫戟……”
“林畫戟是何人?”林嵩臉色一驚,“這……夫人莫非是……”他扔下抹布朝著妙靜急步而去,用手摸著她的肚子,欣喜的問“有了?”
妙靜哈哈大笑起來,用書敲了林嵩一下,“傻瓜,我說的是……”用手指指方天畫戟,“喏,你那寶貝……”
“哈哈……那必須的,為夫的命可都是它救的!”說著起身把方天畫戟從架子裡拔出,揮舞了一下,“怎麼樣?”驕傲的看著妙靜。
“嗯……不錯,不虧是林大將軍,英姿颯爽!”妙靜連聲讚歎。
林嵩把方天畫戟插回去,走到妙靜身邊,將她一把抱起,“讓你體會一下為夫的雄風!”
正打算往寢室走,管家敲了敲房門,“將軍,夫人,宮裡來人了,傳來皇上口諭。”
林嵩慌忙放下妙靜,打開房門,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老管家雖是撐傘來的,但衣擺還是被雨水沾濕了。
“什麼口諭?”林嵩大聲問,外麵雨聲又伴著雷聲,妙靜在屋裡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老管家一字一句高聲說道“傳皇上口諭,三日後邀請夫人和小姐進宮赴宴,說是三殿下要答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知道啦!還有彆的事嗎?”林嵩問。
老管家拱手“打擾將軍和夫人了,老奴告退。”
林嵩進屋,關上房門,麵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可是軍中出了什麼事?”妙靜關切的問。
“不是,是皇上邀請你和音兒三日後進宮,赴宴。”林嵩眉頭一皺,憂心忡忡。
妙靜鬆了口氣,“赴宴而已,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夫君怎一臉擔憂?”
“這是三殿下的宴。”林嵩與妙靜相視,心裡有些忐忑。
皇上寵愛三殿下天下皆知,可是,妙靜是皇後的禦用醫官,多年以來深受皇後恩澤,林府上下都感恩戴德,唯太子馬首是瞻。
也不知道這宴會是三皇子自己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去了會不會引皇後娘娘不悅?林嵩隱隱有些擔心。
“要不,妾身稱病不去罷了……”妙靜瞬間明白林嵩所憂之事。
林嵩歎氣,“那怎麼行,陛下都傳了口諭,這,非去不可,否則就是抗旨。”
妙靜想了想,“要不?先去見見皇後?知會一聲,免得誤會。”
“嗯!這倒是個辦法。”林嵩對著妙靜拱手“夫人聰慧!”
“那就準備些薄禮,正好下月是中秋,提前去探望一下皇後娘娘,免得人多口雜。”妙靜說著就把宮牌取了來,“明日我就遞牌子進去。”
“甚好!”嘴上這麼說,林嵩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何,會不會是因為今日下雨的緣故……
第二天一大早,妙靜就命人往宮裡遞了牌子,又差人出去買了些皇後愛吃的點心,一切準備就緒,等著皇後娘娘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