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烈火嬌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八章(1 / 2)

烈火嬌妻!

天氣越來越冷,可再冷也冷不過靜寧的心。\qΒ5。

她坐在安靜的屋內看著爐子裡的火苗,元修下葬後,除了每天在屋內獨自哀悼和懺悔,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遠處傳來鐘鳴,她知道那是宣告新皇帝即位的鐘聲。

新皇帝還未登基,就已經詔令天下,封宇文泰為西魏大宰相、大行台。如今,西魏軍政大事儘出他手,他大權在握,沒人再敢跟他爭,他應該滿足了!

她恨恨地想,他真夠聰明,也真夠狠的。殺死明月,立明月的親哥哥元寶炬為帝;殺死元修,還想與元修的親妹妹琴瑟和鳴。如此玩弄權術,躁弄人命,戲弄感情,她絕對不會讓他如意!

鐘聲悠揚,融入長空,她的恨也在堆積,形同高山。

她很驚訝宇文泰居然沒有被她的仇恨所激怒,甚至沒有阻止她的任何行動。

從冬至那天起,她就拒絕他的親近,搬離他們的臥室,選擇這間遠離他的小屋居住,甚至不再與他共餐說話,開始時,她相信他會采取他最拿手的誘惑手段迫使她回到他的身邊,過去他也那樣做過,在明月死後,他不就是用那套手段把她迷惑住,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嗎?而且她也知道他有多麼喜歡與她親熱,但這回她絕不妥協,絕不再信任他,絕不向屈服!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對她的種種行為,他隻是沉默,甚至沒有試圖阻止她。

她納悶了。難道自己對他來說真的隻是一件獲取權位的工具?就像當初皇兄將她許配給他,是為了籠絡他一樣?而如今目的達到,他便不再在乎她?

如果是這樣,她為皇兄悲哀。同樣是用她作為工具,皇兄失敗得賠上了性命,而他卻成功地得到了所要的一切──權力。

想到兩個男人這可笑的不同,她的心充滿了恨意和哀傷。

皇兄傻,她更傻,傻得被他虛假的溫柔迷惑,為他包藏禍心的微笑動心,傻得付出她的心!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深地恨他,而這種恨正吞噬著她的生命。

夜半人靜時,她常從噩夢中醒來,瞪著黑暗讓悔恨把她淹沒。

她無數次地想,如果她能預知將要發生的事該多好,那她就不會有如今這樣椎心泣血的痛苦!

如果她沒有背叛哥哥的信任,把他憎恨宇文泰的事說出來該多好,那他如今還會好好地活著!

如果她不要愛上宇文泰該多好,那她就不會輕信他而背叛自己的親人,失去自己的心和所有的一切!

眼淚無數次打濕她的麵頰,可是失去的一切都無法挽回,她的自責和悔恨讓她渴望死的人是她自己。

“大人……”香兒驚慌的聲音讓她暫時放下悲傷。

“走開!”

宇文泰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的心頓時失序亂跳,身上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還來不及厭惡自己,她的房門已經被用力推開。

她抬起頭,看到他高大的身軀靠在緊閉的門扉上,子夜般的黑眸如以往般凝望著她。“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平息情緒,現在,是時候終止一切了。”

看著他,她腹中的某一部分也異樣地蚤動起來,那種感覺讓她吃驚,也讓她迷惑。她不僅,為什麼他明明是她的殺兄仇人,而她明明在恨著他,可是他的聲音和他的眼神,甚至他的氣息都還能那麼強烈地影響著她?

“你是什麼意思?”她克製著心裡的不安,冷冷地問。

“意思是現在是你恢複理智的時候了,跟我回去。”

“回哪裡去?”

“回我們的臥室去。”

“你做夢!”她憤怒地回應。

他的眉梢一揚。“我不是做夢,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來。”

“你簡直欺人太甚!”因為氣憤,靜寧滿臉漲紅。“你怎麼可以認為在你殺死了我的親哥哥之後,我還會跟你上床?”

他的下顎緊繃,額頭青筋跳動,但神色始終不變。“是的,我可以這樣認為。如果你不上我們的床,那我就上你的床,你是我的夫人,你不能拒絕我。”

他的自負、他的冷靜、他的不容抗拒無不摧毀著她的自製。望著他俊美而冷硬的麵容,她想起在洛陽王宮的禦花園初次見到他時,他親切快樂的模樣;想起黃河邊第一次親吻時,他帶給她的喜悅;想起在她因為出嫁而惶恐不安時,他送上玉佩撫慰她的貼心之舉;想起他的溫柔愛撫和呢喃愛語;更想起新婚之夜他以寶劍詛咒自己的冷酷;利用她的信任殺害她的堂姊和哥哥的無情……

愛與恨糾纏,她的心在怒火焚燒中裂成無數碎片。

“滾出去,你這個冷漠殘酷的凶手!”她抓起身邊的銅鏡向他扔去。

銅鏡在他閃開後砸在門上,墜落在地,發出極大的聲響。

“我不是凶手,我沒有殺你的堂姊和哥哥!而且我不會離開,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麵對她的失控,他仍然不失冷靜,這是對靜寧最致命的打擊。

“我不相信你,騙子!”她明亮的眼睛因為極度的憤怒而眯起,她憎恨失控的感覺,更恨他害死了她的親人卻不承認。所有的痛苦、失望和憤怒都化成了尖刻的語言。“卑鄙下流的魔鬼,你要是敢碰我,我以神靈的名譽發誓,我……”

“不要!不要發你我都不可能遵守的誓言!”他銳聲阻止她,並向她撲來。

當靜寧感到危機時,已經落在他手中。

“滾開,我討厭你的碰觸!”她又踢又抓,想掙脫他的雙臂。

可是他沒有,他緊緊抱著她,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憤怒、傲氣、迷惑和一點點脆弱。

他抗拒著體內奔騰的情感,漠視內心對她強烈的渴望和憐惜,對她說“我說的是真的,那毒酒不是我準備的,是你哥哥自己!你想怎麼罵我都行,可是不要以為你能激怒我,小公主。”

“不要那樣喊我,你就是騙了我,我恨你!”她在他懷裡像隻被困的小鹿般蹦跳,可是那更加讓他們的身體緊密相貼。

“我沒有騙你!”她的不信任刺激著他,將他體內壓抑已久的情感忽然引爆。他出其不意地俯向不斷扭動的她,將自己的嘴貼在了她柔軟的唇上。

因為他的舉動始料不及,她先是僵住,任由他的嘴在臉上唇上肆掠,隨後才反應過來而奮力反抗。可是他身高力大,無論她怎麼掙紮,始終處於下風。惱怒中的她忽然提起膝蓋朝他的下腹狠狠撞去。

正在隨心所欲地親吻她的宇文泰毫無防備,受此重創後放開她跪倒在地上,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急促的呼吸像拉風箱似的,靜寧有點害怕,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更是又氣又恨,大聲罵道“你不要再碰我,否則我就讓你變成閹人!”

說完,她轉身跑出去。

當她猛地拉開門時,站在門口的香兒和巫蒙被嚇得往後一跳。

她肯定他們聽到了屋裡的爭吵,但她不想解釋,隻對巫蒙說“照顧他,以後不許他到這兒來!”

巫蒙愣愣地看著她跑過走廊消失在拐角處後,才摸摸鼻子走進房間。

宇文泰已經從地上移到椅子上。他的身體半屈,呼吸急促,麵色還很蒼白。

巫蒙圍著他轉了一圈,小心地問“大人,你還好吧?”

“好?她差點兒踢斷我的命根子,我能好嗎?”他聲音虛弱地回答。

巫蒙同情地蹲在他麵前,皺著眉頭道“夫人這招自衛術很絕妙,隻是她也許不懂,傷了大人的命根子,她也得不到好處。”

宇文泰咬牙切齒地說“她要是懂,我就不必這麼受苦。”

巫蒙看著他,忽然笑起來。“老天爺呀,鐵將軍宇文大人真的在受苦啊!”

“你給我閉嘴!”宇文泰小心地站起來,緩緩直起腰,吐了口氣後,往門口移步,嘴裡碎碎念著。“小公主,等著瞧,我不會放過你!”

“下次大人得先護好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巫蒙好心提醒他。

“當然,今晚我會先給自己套上鐵護檔。”他想著不久後將與夫人的另一番較量,信心滿滿地回答,不理會自己走路的步子仍不太自然。

可是,事情並非都按人的期望去發展,那晚,宇文大人沒空去套鐵護檔。

夜晚降臨前,信使來報關中因天災而遭大饑,民心浮動,有士兵暗投東魏,搶劫糧草。

得此急報,他絲毫沒有耽擱,讓侍衛轉告靜寧後,立即啟程趕去處理。

對他的突然離去,靜寧感覺鬆了口氣。

能騎馬,說明她那一踢並未對他造成傷害,她懸了大半天的心稍稍安穩了,罪惡感也消除了。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來招惹她,因為她也不想再傷害他。

寂寞憂傷的日子慢慢過著,沒有了宇文泰的乾擾,她的心境較為平靜。

這天,天氣不好,無聊的她去皇宮看望新皇帝,可是見到他,令她想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得更加引起悲傷。

而且新皇帝也讓她感覺到無趣,雖然同樣出身皇族,但元寶炬的個性與元修大不相同。

元修好酒色,遇難膽怯,處事莽撞,但多少還有點愚勇和風趣,可是元寶炬完全就是個沒有腦子的木偶。

他謹言慎行,沉默寡言,那座皇宮就像座冷宮,才跟他在一起待了一會兒,靜寧就差點兒被憋死。

她相信,在危機四伏的宮廷內,在宇文泰那樣的鐵腕人物手中,她的這位堂兄會比她的哥哥更適合做皇帝。

離開皇宮後,她緩步回返天梁殿,苦寒的心情就像今天雨雪交加的天氣。

進殿後,香兒去取木柴,她則往北角臥室走去。穿過過道時,聽見沐浴室內有女人的說話聲,不由得探頭看去,好奇哪個女人會躲在這裡?

從半開著的門縫裡,她看到自從皇兄死後又回到建章宮居住的珈珞。

“來嘛,轉過來嘛!”珈珞的聲音令人肉麻。

靜寧厭惡地皺眉,不知她用那樣惡心的腔調是在跟誰說話,一定是男人吧?

她再走近點,想看清楚那人是誰?

這時珈珞移開,靜寧看到那人的部分側影,當即如遭雷擊,僵立當場。

宇文泰!他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著身體跟這個女人廝混!

無法克製的怒火在她胸中燃燒,她雙眼如劍地刺向裡麵坐在水桶邊的男人。

珈珞一手撒嬌地撫上宇文泰結實的胸膛,柔媚地說“黑泰,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壯美,我真的好喜歡你,不過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呢?既然那個傻氣的小公主不在乎你,你何不讓我來伺候你呢?”

沒有回應,他保持沉默。

靜寧不知道他在乾嘛,猜想他正享受著珈珞的撫摸。

“怎麼了,乾嘛不說話,我嚇著你啦?”

“沒有。”他終於開口了,似乎壓抑著聲吟。“不過,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何不拿開你的手,離開這裡,去找願意接受你伺候的男人玩那種遊戲?”

“你真是無情,可是我就是喜歡你。”珈珞的手從他的胸膛往上,撫過他的脖子,再往上……她的身子擋住了靜寧的視線。

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挾著萬丈怒火,靜寧一掌推開門。

門砰然一聲打在牆壁上,將屋內的人嚇了一跳,一齊轉頭看著她。

而靜寧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在宇文泰的身後,忽然站起了巫蒙,他也幾乎半裸,手裡握著一卷布團。

靜寧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眼睛從巫蒙臉上轉向半躺在長凳上的宇文泰,再轉到珈珞仍放在宇文泰裸胸上的手,他們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緊靠在一起,從這裡看去,就像……就好像她從前在皇兄處見過的瀅穢圖,難道他們……

她腦子如漿,覺得身上的血忽然被怞乾,胃部翻騰欲嘔。

她靠在門上瞪著宇文泰,再轉向其他兩人,咬著牙說“你、你們真齷齪!”

說完,她轉身想離開,但宇文泰忽然大喊一聲。“靜寧,你錯了!”

而他的喊聲驚醒了巫蒙,他急忙解釋。“夫人,大人受傷了,我需要助手!”

他受傷了?靜寧止步,回頭正好對上珈珞不懷好意的眼睛,不由得心一沉。“你不是已經有助手了嗎?”

巫蒙瞟了珈珞一眼。“她呀,在這裡隻會乾擾我,什麼都幫不上。如果夫人不怕血,就快來幫忙吧,我不知道傷口會這麼大。”

血!他流血了?

靜寧不再遲疑地走過來,這才看到宇文泰的右臂有很長一條血口子,傷口已經被清洗過,巫蒙正試圖給他縫合傷口,可是做得並不好,難怪他會那麼緊張,宇文泰會那麼虛弱蒼白。

她忘記自己正在生氣,蹲下來檢視他的傷,覺得那刀似乎砍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膝蓋上,命令道“巫蒙,取點酒來。”

她的手雖然穩定,但十分冰涼,宇文泰安慰道“彆緊張,隻是皮肉傷。”

靜寧看他一眼,問“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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