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魔王的獨占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一章(1 / 2)

魔王的獨占欲!

她克製不住地顫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全本小說網

玫瑰花簇擁著李家豪宅的門廊延展開來,大宅周圍的艾阿尼奧式石柱上裝飾著金色緞帶與藍色的愛麗絲,水晶吊燈與燭光相互輝映,小型管弦樂團演奏的「卡農」由大宅左側的露台上流瀉而出,端著托盤的侍者穿梭在衣著華麗、品味貴氣的男男女女之間。

而她感覺自己的存在像個笨拙的異類。

阮燕曦雙手緊緊絞著禮服的裙襬,手心冒汗,粉櫻色的十指上,指關節因為使力而泛白,心臟劇烈地衝撞著胸腔,令她感到暈眩。

當她由堂妹阮樂妮與李家千金李美祺陪伴著一起出現在大廳時,除了儘責的樂團演奏,所有的聲量明顯地壓低了,幾十道寫滿各種情緒的視線紛紛聚向她,她知道人們暗暗在心底給這個即將飛上枝頭當鳳凰、擄獲李氏財團大公子的灰姑娘打分數。

一片讚美之聲蔓延開來,阮燕曦卻沒有因此鬆了口氣,那些耳語與恭維讓她覺得自己像是渾身地供人評頭論足。

她看向儀表堂堂的未婚夫,李哲祺就像個風度翩翩的王子,是大廳裡許多名媛淑女的夢中情人,然而從阮燕曦步入大廳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未曾離開過她。

他等著美麗的未婚妻走向他,阮燕曦卻感覺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一切都是美好的,她的未來令所有平凡的女孩豔羨嫉妒。

她不應該想要逃跑。

把手交到李哲祺手上,他本想替她取香檳,阮燕曦卻搖頭。

她不可能吃得下、或喝得下任何東西。

李哲祺於是開始將她一一介紹給大廳裡的來賓,神態寵溺至極,動作嗬護備至。

這樁婚事是李老太爺一手牽線成的,阮家長輩歡天喜地的答應了,兩人已經是公開的一對,隻等著那場勢必會轟動全台灣的婚禮如期舉行。

也因此,阮燕曦這位上流社會的新成員立刻就被接受了——至少表麵上是如此,那些很樂意拍李家老太爺馬屁的人,無一不稱讚阮燕曦的落落大方、標致出塵,但對她的身家背景全都很有默契地自動略過不提。

熬過陣容龐大的李氏親族與友好長輩這關,緊接著是李哲祺那票個個銜著金湯匙、銀湯匙出生,背景非顯即貴的朋友,阮燕曦頓時覺得胃部一陣扭絞,胸悶得幾乎要窒息。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為何她總是想逃?

也許隻是因為她不屬於這個地方,就算披上華麗的衣裳,就算有再多或真心或虛假的讚美,她還是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人們說,每個女孩的夢想,無非是嫁給王子。

她以前沒想過這些,隻相信自己也許和每個女孩一樣,等待著王子,然而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其實她想要的未來比起眼前的世界簡單的太多了。

她卻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甩掉卓翎了。」金氏集團的小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在這時當眾提起李哲祺前幾天才分手的影星女友。

「胡說什麼?」李哲祺若無其事地和損友打太極拳,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眼未婚妻的反應。

阮燕曦不知道她的笑臉可以維持多久,如果不是頰上抹了淡淡的腮紅,恐怕蒼白的臉色早讓人看出不對勁。

知名影星兼前「情敵」的名字被提起,她所感受到的尷尬卻遠不及她對周遭環境的緊張與排斥,她甚至一點吃醋的情緒也沒有。

李哲祺的青梅竹馬、王氏企業的小公主不以為然的嬌笑,「我就知道你們男人,交往時喜歡豔麗的野玫瑰,擺在家裡的偏就是不起眼的小白菊。」

王家小公主聲音清脆若銀鈴,顯然是大廳裡這票公主幫的領袖,毫不掩藏的敵意並沒有讓這群從小一起長大的王子公主覺得詫異,大家顯然都明白一直到昨天李老太爺宣布李哲祺訂婚的消息以前,王家小公主都還抱著希望,她從來不認為卓翎有資格踏進李家大門。

「啊!這朵小白菊比野玫瑰動人,那我也寧願要小白菊啊!」才和知名模特兒傳出緋聞的將軍公子立刻打著圓場。

接著這群公子哥你一言我一語,儼然把阮燕曦眾星拱月地捧著,但那些恭維至少有一半夾雜著輕蔑——一如那些富家公子可能用什麼樣的眼光打量一個來自平凡家庭的拜金女,有的恭維是真心的,有的則是言不由衷。

直到公主幫再也無法忍受男人隻把焦點擺在阮燕曦身上,王家千金率先有了動作,「哲祺哥,過不久你就脫離單身了,今天這第一支舞,你可要留給我喔!」說完,不讓李哲祺有所反應地就架著人往樂團所在的大廳而去,其他女孩立刻如法炮製,王子公主成群地跳舞去了。

阮燕曦雖然沒有落單,因為還有三位企業家千金沒有去跳舞,也許是因為男伴都被拉走了,但她情願落單,三位天之嬌女互相聊著她們昂貴的生活品味才體驗得起的心得與話題,阮燕曦完全插不上話,而自己一個人走開又似乎太沒禮貌。

她求救的眼神望向李哲祺。隻見未婚夫專心地安撫終於能獨占他懷抱,立刻表露出傷心欲絕的王家千金,擁著她在舞池中跳著慢舞,而堂妹與未來的小姑則在大廳的另一頭,顯然和一群外交官的公子們聊得很儘興。

眼前的處境雖然有些難堪,但真正讓阮燕曦難過的卻是,她害怕這會變成她未來生活的寫照——這是個她必須去融入的團體,她個人的怯懦與意願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該如何成為李老太爺所期望的,李哲祺的賢內助、李家未來的女主人?她該如何才能不辜負叔叔和嬸嬸的期待?如何才能打入這個讓她不自在與窘迫的圈子?

她覺得好沉重、好無助,眼前的路不是她自願選擇的,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李老太爺會認為她有成為李家當家主母的手腕與本錢,但她仍得硬著頭皮走下去,即使她害怕得想逃。

不知何時她身邊已經沒有閒聊的人了,阮燕曦才察覺她總算落單,心下鬆了一口氣,忙不迭逃難似地想找個隱密的地方暫時逃開這一切。

***

他是俊美的阿波羅,足以令神殿裡的眾神祇在他的光芒下黯淡失色,他的出現永遠會掀起戲劇化的驚歎與私語聲。

黑家的男人如果不是魔鬼的化身,想必就是天神太過偏袒的結晶,他們的形貌體態會讓技藝最精湛的古典派雕刻大師哭泣自己的作品不再完美,他們的舉手投足會讓凡夫俗子相信世間真有天生的王者。

黑家這一代以「恕」字為名,訓誡著子弟擁有寬容、原宥、海涵的美德,隻可惜熟悉黑家兄弟的人都會懷疑如今龐大的集團負責人、黑家長子黑恕寬,真的擁有如他名字般的美德?

但是對不了解的外人而言,這位年輕的領袖仍然如神祇般完美且高尚,猶不知在那溫文儒雅卻不容抗拒與忽略的表象下,其實是黎明前魔魅的東方之星,墮落的黑暗天使路西法。

即使拜會長輩的過程瑣碎虛偽又無趣,黑恕寬仍然態度有禮且風度翩翩,無疑的一等禮節上的義務儘到後,他便會立刻像來時如旋風般離開。

事實上,黑恕寬的出現也教人驚訝。李老太爺在華人社會擁有舉足輕重的政治與經濟影響力,而黑氏則是作風神秘、富可敵國的華裔世家,兩家在上一代還頗有交情,今日宴會黑家自然也有一份請帖。

眾所周知黑家產業大本營在美國,黑家成員也幾乎都旅居國外,黑恕寬理當不是專程從美國回來,在李老太爺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黑恕寬因公事過境台灣幾天。

但黑恕寬對長輩說得委婉,沒讓李老太爺察覺他這次前來真有點趕鴨子上架,黑家目前還長住台灣的成員,隻有黑恕寬的姑姑黑善真以及三弟和四弟,李家請帖送到黑家在台灣的大宅時,黑善真正在日本參加國際畫展,老三出國去了,失聯近半年的老四則八成醉倒在某個女人的芙蓉帳裡。

至於黑家其他成員當然不可能大老遠飛回台灣,結果隻有他能前來了。

原本和長輩寒暄完,正要離開的黑恕寬,俊美長眸盯住大廳某一點,接著低聲交代幾件要事讓助理去辦,長腿一跨便轉身離開。

他剛到來的時候,李老太爺驕傲地向他介紹他挑中的長曾孫媳婦。

那女孩好緊張,緊張到甚至未曾抬頭看其他人一眼,黑恕寬緊盯著那女孩羞怯的麵容,嘴角一勾,笑得溫文儒雅,沒讓任何人察覺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而危險。

李老太爺大概期待那搪瓷娃娃般的可人兒能拴住李家的野馬,一如幾年前黑家兩老也對老三和老四打過同樣的主意,選一個乖巧溫順的媳婦,好過浪蕩子哪天突然從外麵帶回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浪蕩女,不過故事在黑家卻是兩老敗陣收場。

要黑家男人乖乖被擺布,那得要趁他還在娘胎時才有可能成功。

黑恕寬走過長長的穿廊,他那理所當然且毫不遲疑的步伐,讓來往穿梭的侍者與賓客完全沒想過他是不是把彆人的房子當自己家的廚房,除了一道道或傾慕或敬畏的視線,完全沒有人敢攔住他的去路。

是什麼驅使他變更行程,跟蹤一名名花有主的女人?黑恕寬相信忽略她的男人比他更需要一個好理由。

那女孩讓一屋子的名媛紳士顯露了在華麗的衣飾下虛偽的本性,不是因為她看起來有多麼天真善良,而是因為他們對她的無措與窘迫視而不見,甚至暗暗嘲諷,而這之中最為傲慢者,是相信豺狼能接受綿羊成為他們一分子的李家混蛋爺孫。

半生用物質與禮教所堆砌出來的所謂名門之後,刮去那層虛浮的金粉,也不過就是一個個扭曲傲慢的靈魂。

那女孩撩動了一顆猶如深海般無法被預測與看透的心,連黑恕寬自己一時間也無從理解。

他在接近後花園時放輕腳步,最後佇立在陰影中,望著那抹在月光下更顯嬌柔的身影。

也許他會追過來,是想確定她不會被生吞活剝吧?黑恕寬突然對自己嘲諷地笑著。如果屋子裡頭是一群豺狼,那他可能是最饑餓與危險的一隻,難道還妄想英雄救美嗎?

阮燕曦在花叢間踱著步子,數著花園裡那些玫瑰的品種,至少專注在自己有興趣的事物上,她心情會比較平靜。

像是突然有所感應一般,她轉身看向大宅外、在燈光與月光都無法觸及的黑暗之中。

「誰在那裡?」她感到驚訝,或許還有一點被嚇著了,卻不害怕,她相信沒人敢在李家大宅胡作非為。

那裡的確有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肯定。

黑恕寬緩緩走出了黑暗的掩蔽,主屋的燈光為他的身影鑲上一層朦朧的淺色金邊,月光則在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上投射出魔魅的陰影。

他由黑暗中走向她,猶如魔鬼從黑暗中現身。阮燕曦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這是她在那一瞬間唯一的印象,她沒有恐懼的感覺,而是著魔一般地被釘在原地。

如果文明未開化,也許她會以為這男人對她施了魔法。

他走來,沒有任何避諱地,直到她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與古龍水味道,才停下腳步,就這麼大膽地與她近距離相對。

阮燕曦終於知道方才促使自己注意到黑暗之中有人,是因為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感應到狩獵者的存在。

他就是狩獵者,連眼神都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剛剛我們被互相介紹過,阮小姐。」他表現得像個紳士,不想嚇到眼前敏感的小貓咪。

「我……」她又露出了窘迫不安的模樣。

該如何告訴這個男人,方才在大廳裡她根本渾渾噩噩的,壓根不記得自己見過誰,又被介紹給誰。

「我是黑恕寬。」他並不為她的反應所惱。

「黑先生。」阮燕曦開始自責,她應該要記得每個客人的,更不該這樣中途離開,因為未來她必須完美地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她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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