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滿滿!
應禦飛請假整整邁入第三天。qΒ5、
由於平日保全部的重大決策全掌控在海桐手上,所以應禦飛的缺席並未造成保全部的混亂,一切事務仍穩當地進行。
除了一個人之外。
圓圓坐立不安地瞥向應禦飛空空蕩蕩的大鐵桌方向,敲打著鍵盤的十指雖不曾偷懶,隻不過螢幕上跳動出來的句子卻全然不屬於公事。
苞發覺圓圓的舉動,湊近她身邊,“哇拷!你不是在做資料建檔嗎?”
“嗯……”她有氣無力。
“什麼時候咱們的資料文件變成了‘老大的身體還好嗎?不知道會不會傷得很重很重,我好擔心……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苞將螢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朗讀而出,驚愕的人換成了圓圓。
她怎麼把自己的心聲打出來了?圓圓急忙按下delete鍵,消去每一個代表著憂心忡仲的字眼。
“現在再藏也沒有用了,我瞧得一清二楚。”苞露出賊笑。
“我真的很擔心他,明明出事那天晚上,他的舉動看起來並無大礙,為什麼一請假就是三天?他會不會是在我麵前逞強,結果一回到家就病危……”說著說著,她又委屈地扁起嘴。
“我倒覺得老大打電話來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還挺健康的呀。”
海桐來到兩人身後,“你現在跟她說再多的安慰話都沒有用,喏。”
他遞給圓圓一張紙條,上頭抄著應禦飛的住家地址。
“你自個兒去瞧瞧老大的情況吧。見著了他,你才能安心,對不對?”
圓圓鬱結的眉頭總算舒緩開來,“嗯!”
“你順便跟老大說一聲,保全部的事——ok。”苞勾著海桐的肩,朝她比了個勝利手勢,“守更巡邏就全包在咱們兄弟身上,叫他好好休養。”
“好!”
圓圓首次蹺班,循著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應禦飛的小窩。
按了數聲電鈴仍不見有人應門,讓杞人憂天的圓圓又開始往死胡同裡鑽。
“老大會不會在自己家裡浴室昏倒,然後頭去敲到洗手台,血流如注,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死屍?還是他因為傷得太重,完全無法下床,所以也沒辦法打電話求救,最後餓死在床鋪上?”
她越想越心驚。
“對了,通常這種時候,隻要翻開門下的腳墊,一定會發現一把大門鑰匙,偶像劇都是這樣演的,嗬嗬……”
她才在自嘲受電視劇的茶毒過深,沒想到掀起腳墊一角,還真有一把鑰匙藏在其中。
“我隻是隨口開開玩笑耶……”她拾起鑰匙,算了,有門有鑰匙,試試又何妨。
鑰匙入洞,一扭,鐵門應聲而開。
她先是探進一顆小腦袋,又圓又大的眼睛搜尋視線範圍內的擺設。
“老大,你在家嗎?我是圓圓。”她朝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打招呼。
沉默。
“老大?”她加大音量。
圓圓不敢犯下“擅闖民宅”的重大罪行,隻能賊頭賊腦地在玄關附近張望。應禦飛的住處相當簡單,並沒有精心裝潢的跡象,與他大剌刺的個性頗為相似。
她的腦袋又探進數公分,握著門把支撐她單足立定的手一滑,鐵門重重朝後撞上牆壁發出巨響。
浴室方向傳來應禦飛的聲音。
“二哥嗎?自己進來坐,等我一下。”
原來老大在家呀?
“那……那我進來羅……”雖然她的音量僅是自言自語,但仍不忘禮貌。
浴室裡的嘩啦水聲停止,應禦飛頂著一頭濕發步出,身上雖稱不上的惹火程度,但充其量也隻不過腰間多了條小小的浴巾,遮住了該遮的地方。
“我還以為你會中午過後才來,怎麼——”他抬頭,一頓。
“嗨,老大,是我。”
圓圓朝他揮揮手,視線不敢落在應禦飛過度糾結的賁張肌肉。現代人評鑒俊男的標準是偏向於高瘦修長為佳,而應禦飛單隻手臂就快比一個妙齡女子的還粗,也難怪他老是被排除在帥哥名單之外。
“小圓仔?上班時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應禦飛坐在圓圓右手邊的單人沙發,豪邁的坐姿讓他腰間負責“遮醜”的浴巾岌岌可危。
“你、你請假很多天了,我很擔——呃,我是說我、小桐和青苞都很擔心,所以我蹺班來探望你。”她瞥見纏繞在他胸前的紗布早已被水沾濕,哪有人身上包紮著紗布繃帶還用淋浴的呀?
“擔心?你,我還相信,那兩隻兔崽子怎麼可能!況且我都有打電話到公司去,另外,我請假並不是因為那天晚上受傷的緣故,我想既然得怞空休養,乾脆利用這段時間把自己的私事也給辦妥,那兩隻兔崽子沒轉告你嗎?”
圓圓一怔,“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耶……”她每天就忙著窮躁心,哪還有精神去聽小桐及青苞的話。
她蹙眉努力回想的可愛表情落在應禦飛眼底,應禦飛的眉頭皺得比她更嚴肅。“小圓仔——”
“嗯?”
“你是不是變瘦了?”他的手指試著捏捏她嫩的雙頰,果然,觸覺不一樣了!
“看得出來嗎?”圓圓流露出驚喜,“我瘦了三公斤噢!”也許是這兩天來,她總擔心著應禦飛的身體,胡思亂想再加上食欲不振,讓她站上體重計時的數字下滑,這也是最近唯一值得慶賀的事。
不過,這分布在她全身上下區區三公斤的細微改變,為什麼應禦飛一眼便瞧出來呢?連她自個兒在鏡子前頭端詳好久,都還看不出那三公斤是減在哪個部位。
她還來不及發問,應禦飛已經搶先一步開口。
“瞧你,整張臉都凹下去了。”
啊?凹下去?那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非洲難民才有權利動用的字眼吧?圓圓柔柔兩邊豐頰——哪有凹?還不是像以前一樣,兩顆麻鑲在臉上,肥肥軟軟的。
“彈性也變差了。”為了驗證他的話,應禦飛還當真用手指去戳她的臉。
“呃?”
應禦飛執起她的手,捏捏她的手臂,“隻剩皮包骨了。”
他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責難及心疼的混合。
太、太誇張了啦!她隻不過瘦了三公斤!三公斤耶!應禦飛難不成以為那“三”字頭後麵還加了零嗎?!
“老大,三公斤沒有這麼大的改變啦。”圓圓硬是擠出一個笑,安撫眼前看來莫名哀傷的大男人,“我的臉還是肉肉的呀,彈性十足咧。”嗚……明明變瘦是好事,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好像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
應禦飛兀自陷入沉思,半晌,他抬起頭,“這樣下去不行,我帶你去補回來!”
“啊?”圓圓愕然張著嘴。
“我帶你去吃東西!把那三公斤全給補回來!”應禦飛越想越覺得心頭糾結,決定付諸行動。
“老大!不要!求求你——”圓圓死命地揪住沙發的皮質表麵,捍衛著自己好不容易稍降的體重,“我千求萬盼,好不容易才掉了三公斤,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不要毀掉我豐辛苦苦得來的成果!不要毀掉女人的夢想!”
“不行!看你這模樣讓我很——”應禦飛噤聲,為自己心頭湧現的兩個字感到不可思議。
那兩個字叫……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