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夏涼莊園有了一場熱鬨的晚宴,晚宴過後,武靈兒一行人便要起程回長京城內,陳陌與言羽相送到這個園林的外圍,此時,林子的外圍已經有攻擊的護衛隊等候著。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武靈兒讓兩人留步。“等身子好些了,就多走動走動,許多人還想見見你呢,即使遠離江湖,也不能不要了朋友不是?”
“嗯,知道了。”陳陌點了點頭。“師姐,你也多注意身子。”
武靈兒登上馬車,在走進車廂的侍女,最後看了一眼陳陌兩人,略顯疲憊地說道:“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我會注意的,回了。”
說罷,武靈兒走入車廂,隨著上官明月一聲令下,車隊緩緩前進。
“陳陌,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們在一起喝酒。”
上官明月爽朗的聲音傳入陳陌的耳朵。
陳陌沒有回應,隻是對著車隊離去的方向揮動著手臂。
直至車隊走遠,陳陌才帶著言羽離去,夜間的風很大,吹得林中的樹木沙沙作響,也不知道明早之後,這裡的樹木還剩多少樹葉在枝頭。
現在的陳陌和以往的陳陌不一樣了,穿著披風,都感覺著令人抖擻的涼意,但手中有著言羽手掌心傳來的暖意,以前遊曆江湖的時候,穿著單薄的他們,言羽的手腳經常是冰涼冰涼的,夜晚睡覺的是經常會被冷醒,陳陌看不過去,就用他自己的暖意,溫暖著言羽,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人家都叫你彆送了,你非得來。”感受著陳陌手掌涼意,憤憤的說道,雖然白天的時候,裴玲說陳陌沒什麼問題,那也隻是說沒什麼大問題,現在的陳陌還很虛弱,裴玲也告誡陳陌注意好生修養。
“也就這一次。”
“你還想有下一次哦?”
“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
....
歸程的車隊裡,武靈兒向裴玲問這陳陌的詳細狀況,在莊園的時候,裴玲並沒有細說。
“病秧子。”裴玲搖了搖頭說道。“體弱得比普通人還差,這應該是他的內力全無導致的,這樣的情況說不上好壞,就是喝藥情況一點。”
“那需要多久恢複。”武靈兒背靠著一個軟墊,一個侍女正替她揉按著腦袋上的穴位。
“這個不好說,或許月餘,又或者幾年,普通人練一下養體的武功,能有所助益,但陳陌這樣的情況,奴婢不知道習武會不會對他造成二次的傷害。”裴玲解釋著,她隻會一些武學的皮毛,那也隻是用來輔佐她的醫術,對於這種跌境造成的傷害,她不得而知。
這時候,駕駛著馬車的上官明月開口說道:“娘娘,放心吧,陳陌定然不會讓自己虛弱下去的,他定有自己的想法。”
“但願如此。”
....
林子中的葉子還沒有凋零完,灰蒙蒙的天空就開始飄落今天的第一場雪,莊園裡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略有閒情地仰望著這第一場雪。
“咳咳咳。”隨著越來越冷的天氣,陳陌的咳嗽也變得勤快了一點。
陳陌“哈”了一口氣,一團白霧在眼前浮現,然後散開,隨即他想呼第二口,就被言羽給阻止了。
“都什麼年紀了,幼不幼稚。”言羽一邊抱怨著,一邊給陳陌緊了緊脖子上的圍脖,還大聲的呼喚了一下。“藥尹,藥熬好了沒?”
“快了。”藥尹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說不讓人家當婢女,你倒是使喚得一套一套的。”陳陌目光看向飄落雪花的半空,說著。
“不然能怎麼辦,讓她自己找事情做?她也不會啊,你身體這麼弱,要不要試試?”言羽說著說著,就變得小聲了一點。
“試什麼試。”陳陌撇了以往言羽,他知道言羽說的不是什麼雙修之事,而是以血做藥的事,可能了前車之鑒,讓言羽有些憑仗。
“不看了,回房間裡,那裡暖和。”陳陌轉身朝著屋子裡走去,剛才也隻是因為下雨了,才出來瞅瞅。
言羽看著陳陌走回房間,並沒有跟著他回去,而是朝著另一邊走去。廊道外麵已經下了好一會兒的雪,枯敗的植被之上已經披上了一層薄如蠶絲被的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