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龔耀武出言反駁似的,掌櫃的擺出豁出去的態勢,直截了當的說”不過,就算不是也沒轍了,因為……就在您剛踏進門的前一刻,咱們店裡最後一間房已被訂走,您……隻能另想辦法……”
掌櫃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瞧見龔耀武抱著一名大閨女。
”你……放我下來……”蝶衣小小聲的喃道。
她一見客棧理所有的人全將目光投注在她和龔耀武的身上,一張小臉當下羞紅成一片。
龔耀武像是沒聽見般,抱著她繼續和掌櫃的交涉。
”掌櫃的,你行行好,我們……這位姑娘……”唉!求人的話語真的好難啟齒。
掌櫃的無奈的揪望著他們,”真是對不住啊!實在是房間全被訂走……”
龔耀武向來不是求人之人,他正想轉身離開,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過身和掌櫃的打商量,”那個……不知有沒有馬……”
”有有有!”一聽龔耀武有離開的打算,掌櫃的連忙向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那位費公子留了一匹馬在這兒。”
哼!看來他那兩個小師弟還有點良心。
不過,雖然他們做出這種示好的動作,但如果他回華山逮到那兩個臭小子,他還是會好好的給他們一頓教訓的,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兩個家夥最好把皮繃聚一點,他絕不曾輕饒他們的。
”客棺請!”店小二做出送客的手勢。
龔耀武無奈的抱著蝶衣來到馬房,一看那兩個不象話的師弟留給他的竟然是一匹跑不動的老馬,當下差點氣得頭頂冒煙。
但他此刻又能如何?
他身上的銀子不多,又帶著一名弱不禁風的女子,他不接受這匹老馬又能如何?
是以,他隻得將蝶衣輕輕的放在馬背上,”小二哥,謝謝你。”
”彆客氣,客倌。我剛剛才替牠喂食過,您大可放心。”店小二交代完便離開了。
蝶衣一被擺放在馬背上,就開始緊張得無以複加,她可是從未出過遠門。就算偶爾必須出門辦事,也以乘轎居多,從來沒騎過馬。
她的兩隻小手根本不知該放在哪裡,隻能胡亂的扯住老馬的鬃毛,以免因坐不穩而跌落地上。
可老馬被扯得疼痛不已,開始不斷的自口鼻噴氣,四蹄也胡亂的踢瞪著。
龔耀武原本打算讓蝶衣坐在馬背上,自己牽著馬。去找一間能讓他倆休憩的客棧。
此外,他覺得他必須先跟地做一番溝通,讓她明白他倆之間真正的關係,否則,她老是”夫君、夫君”的喚他,雖然他聽了感覺還滿窩心的,但這樣終究是不合禮數的。
但他不懂的是,自己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就糾正她?
嗯~~~應該是他擔心她的麵皮薄,如果他告訴她,她未來的夫君已經落跑,恐怕會傷了她的心,而另一件他記掛的事則是,他……恨本就不知道誰才是真正該娶她的正主!
這……教他如何跟她說清楚、講明白?
一這麼想,他忍不住捏緊雙拳,在心底做下決定,等他找到那兩個小兔崽子,他非扭斷他們的脖子不可。
蝶衣在馬背上滑來滑去已經很害怕了,卻在乍見龔耀武莫名的抓緊拳頭之際,心底的恐懼更加深了,他是在氣她這般沒用嗎?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那個……夫、夫君,你彆生氣……我……”她囁嚅的說,想告訴他她會努力的坐穩,希望他彆發脾氣。
龔耀武看她像條蟲般的坐在馬背上蠕動,而老馬也越來越煩躁,他隻能搖搖頭,”我沒氣,夏姑娘,妳坐好。”
他正想拋開男女的顧忌,一躍到馬背上,卻彼她接下來的話語與動作駭得慢了一步。
”我……我也想……坐、坐好……可是……牠一直動……”害她就是無法坐穩,”我……會努力……”
她一定會用儘所有的方法,不讓自己成為他的的。
所以,蝶衣不顧一切的以單手緊接住老馬的頸部,另一隻小手死命的拉扯馬鬃,”你……彆、彆動嘛……”
老馬被陷緊脖子,當下一驚,再加上馬鬃被用力的拉扯,牠終於抓狂了——
隻見老馬在瞬間舉起兩隻前蹄,大聲的嘶鳴一聲,瞬間將蝶衣由馬背上甩落地麵。
”我~~~”她的屁股絕對摔裂了。
”夏姑娘!”龔耀武一臉的演轍,隻能單手將她抄起,另一隻手則試著抓緊馬的韁繩,以免唯一的交通工具跑了。
他拚命的使力,終於令受驚的老馬勉強安靜下來,戰戰兢兢的死瞪著眼前兩名莫名的主子。
”對、對不起……”蝶衣可以感覺到龔耀武使出渾身的力量在製伏老馬,因為他將她的手臂抓得好疼,但她明白眼前的一團亂是她所造成的,是以她隻能為自己愚笨的行為道歉。
她不要他討厭她啊!
他是她的夫君,她好希望他能像她爹喜歡她娘那樣的喜歡她啊!
所以,她會為他吞下所有的委屈與不滿,全力的配合他,這樣,他應該會慢慢的喜歡上她吧?
蝶衣早已在心中如此的打算,所以,她完全不提自己摔得七葷八素的慘事,全心全意為自己所造成的災難而道歉。
”妳沒騎過馬吧?”也對,一個富家乾金,即使曾經嫁過人,嫁的應該也是富家豪門,怎麼可能像他們這些行走江湖的人,習慣以馬代步呢!
蝶衣紅著小臉點頭。
龔耀武再次將她抱起,放置在老馬的背上,自己也躍上馬背,”妳彆怕,我陪妳。”
他的嗓音低沉又溫柔,讓蝶衣終於放下一顆誌忑不安的心。
他輕輕拍撫著老馬的後頸,低聲喃語,”彆緊張,我會照料你的。”他再稍一使力,將韁繩一扯,讓老馬了解駕馭牠的人已換成老手。
老馬這才乖順的嘶鳴一聲,開始緩緩的踏步向前走。
龔耀武就坐在蝶衣的身後,地單手執韁繩另一手則輕置於她的腰際,”夏姑娘,我們行走江湖的人無法顧及男女有彆的禁忌,妳……請多體諒。”
蝶衣搖著頭,小小聲的回道”沒、沒關係,夫君。”
畢竟,她都是他的妻了,她哪會跟他計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呢!
唉!龔耀武無奈的心忖,他到底何時才能告訴她實情呢?
他……真的很煩惱。
都是那兩個兔崽子惹的禍,等他抓到他們,他非用力的教訓他們不可,讓他們知道耍弄他的嚴重後果。
但現下,他還是得先將她送回華山,以免她再受到任何委屈。
因為,當他一開始跟那位夏家二娘談判之際,他就知道這位夏姑娘在家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而不知為何,一想到她被人欺負的畫麵,他就心如刀割。
嗯~~~一定是因為他必須對她負責,畢竟,是他在夏家二娘的麵前承諾會為她找個夫君,所以,算起來他對她也有責任,也因此,他當然得保護她免於受傷害。對!就是這樣。
她未來要嫁的人可是他的師弟呢!他怎麼可能會對師弟的妻子動心呢!
所以,他對她絕對隻是師兄對小妹的關懷,絕對是這樣。
這麼想後,龔耀武激昂的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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