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抱歉。」因為遲到是事實,所以作風強悍的她隻好低聲下氣的賠不是。
「女人好像從來不知道守時的重要性。」他故意酸她,好讓她覺得他是個討人厭的、沒耐心的、不懂體貼女性的沙豬。
聞言,千晴立刻不滿地直視著他,但理虧的她還是隱忍不發。
看見她一臉懊惱不甘,他知道她已經被他激怒了。
看來,他很快地就能結束這次的相親。搞不好,咖啡還沒送來之前,她就已經拍桌離席。
天才,我真是個天才。他忍不住在心裡竊喜著。
「我不是故意遲到。」她試著解釋,「我今天忘了戴表出門,手機又突然沒電,然後辦公室的鐘也……」
「森山小姐,」他打斷了她,「你說了那麼多,其實隻是要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你遲到。」
迎上他冷漠、銳利又帶著一種嘲訕意味的目光,她已經被惹毛了。
他是什麼東西?無禮的家夥!彆說她不是故意,就算是,男人等女人一下子又怎麼樣?會掉塊肉嗎?
看他文質彬彬,氣宇不凡,原來是個雞腸鳥肚的男人。一點小事就緊咬對方不放,這要是跟他談戀愛,甚至結婚還得了?
彆說她目前根本不想結婚,就算她真的想結婚,也絕不是跟這種刻薄的家夥。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幾乎想起身就走。
但一轉念,她有了另一個打算。她為什麼要這樣便宜了他?他讓她難堪,讓她下不了台,那麼她也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哼,彆把女人看扁了!
「你說得對,」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把緊抿而下垂的唇角往上一揚,「不管我有多合理的解釋,遲到總是事實,非常抱歉。」說著,她低頭一欠。
眼看剛才眼申明明已噴出火的她,突然又臉色和緩地向他道歉,世武不禁感到狐疑。
他以為隻有他老姊會變臉神技,原來隻要是厲害的女人都有這項才藝。
是的,厲害的女人,眼前的她確實是厲害的女人。雖然他不曾見過她,但一直耳聞她是個作風強悍的女強人,對付男人也挺有一套。
人家給她一個「甜蜜的辣椒」的封號,絕對有其依據。
這時,服務生送來了咖啡,「兩位的特調曼特寧,請慢用。」
看兩人眼中閃著津芒,惡狠狠的對視著,服務生放下咖啡就連忙落跑。
「外川先生,」千晴直視著他,「請問你為什麼來相親呢?」
「因為我姊姊希望我來。」他問「那麼森山小姐又為什麼來相親?」
「因為我奶奶希望我來。」她接著問「像外川先生這麼好的條件,應該不需要靠相親認識女性吧?」
「謝謝誇獎,不過,像森山小姐這樣的大美女,應該也不需要靠相親認識男性……」說著,他突然笑睇著她,「對了,不知道森山小姐今年貴庚?」
「我……」可惡,什麼貴庚啊?他怎麼不說芳齡?貴庚聽起來就覺得老……
「我三十……」她小聲地說,有點窘。
「三十歲了?」他故意將她的年齡說出來。
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有趣,有趣到他想跟她拾杠。
他不在乎她對他的印象會不會因而大打折扣,畢竟他從沒想過要讓這次相親有個圓滿的結局。
「那難怪你要相親了。」他語帶促狹地說「三十歲的女人還想找到愛人,比中樂透還難。」
我咧!千晴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居然嘲諷她是個沒人要的老女人?拜托,她才三十歲,而且保持得還不錯,雖然不是寒苞待放,但也還看得出是一枝花。
好啊,敢取笑她三十歲了,他呢?他就年輕嗎?
「那麼外川先生今年貴庚?」她硬擠出笑容。
「三十二。」在年齡方麵,男人遠比女人來得乾脆許多。
「ㄟ\?三十二啦?」她一副「你也不小了」的語氣。
世武挑挑眉,「男人三十二歲正是吃香的時候。」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現在的男人工作壓力大,有些人三十不到,體力就已經完全不行。」她反唇相稽,「外川先生是獨子吧?一定有傳宗接代的壓力。」
聞言,他眉心一擰。她是什麼意思?她在暗指他……拜托,他狀況好得很,就跟十八歲小夥子一樣。
「也難怪你得急著以相親的方式尋找結婚的對象,再慢個兩年,不知道「小小外川」還遊不遊得到目的地。」她得意地一笑。
世武濃眉一叫,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好樣的,果然是三十歲的女人,說起這種話來競臉不紅氣不喘。
「這你放心,我對「小小外川」很有信心。」既然她虧他,那他就反將她一軍,「如果你擔心這個問題,我可以試用的機會。」
聞言,她瞪大了眼睛。啥米?這家夥居然敢這樣吃她豆腐?
什麼試用啊?誰……誰要試用他的「小小外川」?
「想取悅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反正已經就戰鬥位置,她才沒那麼容易休兵,要要狠是嗎?哼,看誰比較敢!
聽見她這麼說,世武還真的有點吃驚。現在的女人都這麼直接大膽的嗎?
還是正如人家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未嫁的三十歲女人果然比較……
「你的意思是很少有人讓你高……高興過?」他原本想說,但又覺得那實在太過分了點。
「你想說的是吧?」她毫不忸怩地問他。
他倒怞了一口氣,驚疑地看著她。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心?
「是很健康的一種生理反應,你我都是成年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咧嘴一笑,然後啜了一口咖啡。
發現咖啡有點涼了,她不自覺地皺皺眉頭。
「至於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很少有人給我,答案是……never。」
她以誇張的嘴形說著,「從來沒有任何男人給過我。」
她還是個原封未拆的三十歲處女,當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如果說是一種飄飄欲仙、興奮的、顫抖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心跳呼吸幾乎要停止的感覺的話,那麼能帶給她的就隻有工作。
不過,現在看見他那錯愕的表情,倒是教她挺亢奮的。嘿嘿!
「森山小姐……」交鋒至此,世武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她跟他一樣,都想搞砸這次的相親。
「乾嘛?」她挑挑眉。
「你是存心的吧?」他問。
「沒錯。」事到如今,她沒必要再敷衍,「我是存心惡搞,我根本不想來相親,是我奶奶逼著我來的。」
聞言,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撇唇笑歎,「這麼說來,我們的目的都一樣。」
「咦?」她一怔。
「我也是被我老姊逼來的。」他說。
「喔,是嗎?」啥?搞了半天,原來他也是惡搞一族啊!
那就好了,既然大家都不想相親,那就乾脆的說拜拜吧!
她從皮包裡怞出一張紙鈔放在桌上,然後霍地起身,「既然這樣,就彆浪費你我的時間了,再見。」
話罷,她轉身要走。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如此乾脆的跟他說再見,這般毫無眷戀的掉頭就走,不知怎地,他心裡有一點點的介意。
但,這不就是他要的結果嗎?
可是這次失敗後,老姊一定又會緊接著幫他安排一卡車的相親對象……
光是想起來,他就有種快不想活了的感覺。
突然,他腦子啪啪的響了起來,像是電流竄過般。
既然他們是不想結婚,卻又被逼著相親的同路人,何不將計就計,演一出好戲?
忖著,他抓起她留在桌上的紙鈔追了出去。(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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