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是……她想起昨天最後跟她在一起的是香取牧男,莫非這是他家?
可是,他為什麽要帶她回家呢?就算她喝掛了,店裡也有休息的地方阿。
不,不行,儘管她非常相信香取牧男的為人,但一個女孩子終究不該隨便在男人家過夜。
翻腕一看,現在是淩晨五點,天已經漸漸亮了。
她下床,拎著鞋子,走出了這間又寬敞又舒適的房間。來到外麵,她赫然發現這是個很棒的住所,雖然沒有金碧輝煌或任何豪奢的裝潢,但看得出來用的都是高檔的家具及擺設。
在東京能擁有這種坪數的住所真是不簡單,她真想不到在air當琴師的香取牧男竟住得起這樣的房子……
經過一個看似書房的房間,她來到了客廳,然後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看見一隻手自沙發處伸出。她先是一震,然後發現那隻手是靜止不動的。
難道香取牧男把房間讓給她,自己卻睡在沙發?這麽想著,她小心地走上前,怕驚醒了正在睡覺的他。
當她經過沙發,把目光往沙發上一瞥,卻赫然發現睡在沙發上的不是香取牧男,而是……
老天!她搗住了差點發出驚叫的嘴,瞪大了眼睛。
沙發上躺著的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人——角川無二,也就是說……這是他的住所!?
他上身,隻穿了件運動長褲,那津實又有著健康膚色的男性完美得教人不忍將視線移開……
老天,她居然有閒情逸致欣賞他的?她瘋了不成?
啊對,她怎麽會在他家?難道說他趁她喝醉,卑鄙地占了她便宜?
不,她沒這種感覺啊。她的衣衫整齊,身體也沒任何的不適,應該沒吃什麽間虧……
她好想立刻衝上前去把他搖醒,然後叫他一五一十,從頭到尾的跟她說個明白。但她想,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趕快離開。
為免驚動他,她一邊慢慢的後退,一邊觀察著他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突然,她不知撞到了什麽,還來不及反應,已聽見匡啷的碎裂聲響。
她猛地轉身,這才發現一個擺在邊桌上的盤子掉在地上破了。
“兩百八十萬。”此時,沙發處傳來他低沉的、慵懶的聲音。
她陡地一震,反射動作地轉過身。
他醒了,而且已經坐了起來,然後定定地看著她。
“ㄜ……”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魚骨頭卡著,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他瞄了地上的碎片,然後再看著她。“那個九穀燒要兩百八十萬。”
“什……”
“看來你又多欠了我一筆。”說著,他撇唇一笑。
“你……你……”她發現自己好緊張、好激動,呼吸也好急促。
剛睡醒的他,看起來比平時要年輕,大概是因為他前額掉下來幾撮劉海的關係吧。
老天,她的心臟狂跳著,讓她有種無法負荷的感覺。
她的胸口彷佛有一隻小鳥正急促的振翅拍打,無論她如何努力的想製止它,它還是任性地鼓動翅膀。
此時,她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快逃。
轉過身,她迅速地往門口跑去。
見狀,他霍地起身。
剛睡醒的他,並沒有因此而動作遲緩、反應遲鈍,隻兩秒鐘,他抓住了她……
“啊!”當他自她身後抱住她,並將她整個人擒抱離地時,她忍不住大叫。
她的腳構不著地,隻能懸空踢著兩腳,拚命掙紮。
他強勁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一不小心還碰到了她的胸部,教她又羞又氣。
“放開我!放開我!”她氣憤地嚷著。
他將她摔在沙發上,兩隻眼睛像著火似的直視著她。
她本能地站起想走,卻又被他一手推回原位。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一陣驚悸。
“讓我們把話說清楚吧。”他沉聲說道。
是的,是該講清楚了。他該告訴她,她根本是在白費力氣,告訴她乖乖的結束營業才是上上之策,告訴她……他不會再對她心軟。
“什……”她以為他要跟她說那隻盤子的事,“是……是你不好,誰叫你把我帶回家?你要是沒帶我回來,我也不會不小心撞破盤子。”
兩百八十萬?拜托,她這期的“最低應繳金額”都還沒著落,要是這時還得賠他盤子的錢,豈不是雪上加霜?
不管,再怎麽樣,她都要把這筆帳賴掉。
“我不會賠你盤子的錢的,我……了不起我還你一個樣式跟花色差不多的。”她說。
聞言,他蹙眉冷笑一記。“你在說什麽笑話?”
“ㄜ?”
“這隻盤子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就像……”他一頓。
“你一樣”這三個字,他沒說出口。
他怎麽能說出口?幾個小時前,他才下定決心要以“非常手段”對付她阿!
那一瞬,緋紗感覺到他似乎想說什麽,他的眼底有激動、有掙紮,有她不知道的情緒……
“我……我不管那是什麽獨一無二的盤子,總之是你未經我同意就擅自把我帶到你家。”
“未經同意?”他眉梢一挑,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未經同意就不上班的是誰?”
“我請了假。”
“你沒有請假的權利,我已經包下你這個月所有的……”
“你一個星期沒來!”她打斷了他,氣憤地道,“你根本不來,為什麼我得在那裡瞎耗!?”
他微頓,“怎麽?我沒去,你很失望嗎?”
“什……”她漲紅了臉,十分羞惱,“才不是那樣,我隻足……隻是不想浪費時間。”
“不管如何,你不能讓我撲了空。”他直視著她。
“有什麽關係?”她眉心一擰,懊惱地道“反正你的目的是斷我生路,我在不在那裡根本不重要。”
“做為一個公關小姐,你太不敬業。”
“公關小姐?”她惱火地瞪著他,“我算什麽公關小姐?你讓我一個客人都沒有!”
他撇唇一笑,“我就是你的客人。”
“你……你可惡!”她氣憤地站起來,舉起手,想再給他一巴掌。
上次他沒生氣,她倒要看看他這次會怎樣。
“我可惡?”他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深深地注視著她,“你還沒見識過什麽叫‘可惡’。”
迎上他帶著侵略感的熾爇眸子,她心頭一悸。
“彆把我看扁了。”他直視著她說,“我隻想當個正當的生意人,但如果你那麽不上道,我可不在乎當個你所謂的可惡的人。”
“你……”
“我已經對你相當寬厚,是你不知好好珍惜。”他猛一甩,又把她摔回沙發上。
她氣憤地瞪著他,一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模樣。
“跟那個琴師喝酒,他付你錢嗎?”他語帶嘲諷地問。
她一震,“你……”
“你大概是忘了,晚上九點到淩晨四點,你的時間是我的。”他說,“你跟他卿卿我我,我可不給錢。”
聞言,她陡然瞪大了了眼睛。
“卿卿我我?你……你說什麽?”她羞惱地瞪著他,“我跟香取先生才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他哼地冷笑,“我到air時,你醉倒在他懷裡,而他的嘴已經幾乎要貼介你唇上……”
“什麽!?”她驚疑地看著他。
香取牧男的嘴幾乎要碰上她的?怎麽可能?他……他騙人!
“其他時間,你愛怎麽跟他親爇是你的自由,但那六個小時,除了我,你半個男人都不許碰。”
聽他把她說得像是個瀅亂的、不檢點的女人似的,她感覺自己被狠狠的、無情的羞辱了。
看見她那氣憤的、受傷的表情,他的心一陣揪緊。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但他卻選擇以這種羞辱她的方式來展現他的決心。
他怕她發現他心裡的秘密,他不隻要瞞過她,也要瞞過自己,讓自己堅定的相信一件事——他的心不會因她而動搖。
“我跟香取先生的關係不像你說的那麽齷齪。”她聲線顫抖,“香取先生是個君子!”
“是嗎?”他冷然一笑,“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差。”
“你……”
“放棄吧。”他打斷了她,“把店結束了,你也可以結束這樣的生活。”
她恨恨地瞪著他,不自覺的緊咬著唇。
“我已經對你失去耐性,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他說,“時間對我來說就是錢,擋住我財路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聽見他這番話,她心頭一撼。失去耐性?他的意思是接下來,他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對付她了嗎?
“你鬥不過我的。”她憤恨、痛苦的神情教他不忍,但他不讓自己臉上透露出絲毫的猶豫,“不會有誰膽敢指名你坐台,就算你想乾脆下海賣身,也沒人敢要你。”
他的話像是利刃般刺戳著她,痛得她幾乎要掉下淚來。
她知道他真的能,而事實上她也已經見識到他的能耐,但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想向他屈服。
“我……我什麽都願意做……”她噙著淚,倔強地不讓它掉下。
他看著她脆弱卻又堅強的臉龐,沒有說話。
她聲音顫抖得厲害,卻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就算得跪在你麵前,恬你的腳趾頭,我都不會放棄我爸爸的店。”
無二心頭一震,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堅定的眼神讓他警覺到一件事——他必須有更大的決心,才能順利讓工程進行。
“我不要你跪,也不要你恬我的腳趾頭,隻要你自動的結束營業。”他說。
她搖搖頭,毫不猶豫地道“你要我怎樣都行,就是不能叫我結束營業。”
“好,”他濃眉一皺,哼地冷笑,“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說罷,他猛地將她扯進懷裡,惡狠狠的吻了她一記。
他得逼她,逼得她不得不放棄,就算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他也不能心軟。
她會屈服的、她會點頭答應的,就算會落淚,就算會詛咒、怨恨他,他也要……
心一橫,他將她推開。
“去洗掉你那一身酒味。”他說,“我在床上等你。”
緋紗一怔,驚愕地望著他。
看見她那震驚的表情,他猜想她會打退堂鼓。
但!她卻直視著他,用一種慷慨赴義的眼神。
轉過身子,她朝著她剛才出來的主臥室大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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