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樣的完美誘惑!
看見這一幕,鈐木麗香雖無法接受,卻已徹徹底底的覺悟。qВ5、她像隻戰敗的母貓,卻還是趾高氣昂地拂袖而去。
眼看著鈴木麗香氣憤離去,千歌怔在原地好一會兒,須臾,她回過神來,卻見十真已若無其事地走回臥室去。
她怒不可遏地衝進臥室,對著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仿佛剛才的事都不曾發生過的十真大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理會她,翻過身去。
這是她要的,是她非要他把東西還給鈐木麗香不可。他根本不想再見到鈴木麗香,她在他生命裡早已成過去。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殘忍了嗎?”見他無動於衷地躺在那兒,千歌更生氣了。
她衝向前去,對著他的背質問著“雖然你們分開了,但難道你對她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嗎?”
“沒有。”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一怔,“什……”
他翻過身來直視著她,眼神冷漠,“我不是說了嗎?我跟她的關係是從一夜情開始,我們隻是身體上的夥伴,沒有感情、沒有牽絆。”
“她不是那麼想,她……”
“她隻是不想輸。”他打斷了她,“她無法接受你贏了她,就這樣。”
提及這件事,她想到他剛才當著鈴木麗香的麵親吻她的事情。是的,他剛才利用她氣走了鈐木麗香。
一股如岩漿般滾燙的怒氣直往她腦門衝,“我沒贏她,你隻不過是利用我來氣她而已!”
他沒說話,像是默認。但……他隻是在利用她嗎?當他當著鈴木麗香的麵吻她時,他是來真的?還是玩假的?
他自己都糊塗了,因為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還懂不懂什麼是真心。
“你太過分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彆人的感受,你……”她氣得眼眶泛紅,眼角也閃著淚光。
“怎麼?”見她眼眶泛著淚光,他心裡一揪,卻還是說出了聽起來很可惡的話“你要哭了嗎?”
要強的她狠狠地瞪著他,“哭?為你這種人?”
她不懂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極端的兩麵。在餐廳吃飯時,他是那麼真心的鼓勵她,給她信心,她以為他隻是身體裡住著一個頑皮的靈魂,內心並不似他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壞、那麼冷酷。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有著極黑暗的、不欲人知的一麵,而那仿佛才是真正的他。
“這不是你要的嗎?”他翻身,緩緩地坐了起來。“這是你要的,所以不要因為結果不如你預期的那麼圓滿,就反過來怪我。”
聞言,她陡地一震,“什……”
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難道他覺得這樣輕易的傷害彆人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這樣的結果就算不儘你意,也是你要的。”他的口吻霸道又強勢,“以後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吵架了。”
“你好可怕……”她恨恨地道,“你不隻是壞心眼,你簡直……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十真臉一沉。他壞心眼?他可怕?他已經照她的要求將耳環還給了鈐木麗香,他以為他們不會再鬨得不愉快,但顯然地,她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自從「她」離他而去之後,他對任何女人再無真心,也從不試著去討誰的歡心、讓誰滿意。
但她出現後,他常做一些近乎「退讓」的妥協,而她卻毫無察覺。
她第二個星期沒來時,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主動打電話表達希望她繼續留任的,但他打了。當她來時,他怕她臨陣退縮,居然還親自去幫她開門。她想要三井主廚的食譜時,他前去拜托三井主廚將食譜給他,就為了看見她欣喜若狂的臉……
他竭儘所能的想讓她滿意,而那是他不曾為任何一個女人做的,但結果如何?她根本感受不到!
“你不需要了解我,你隻是我的鐘點女傭。”他冷酷地說。
千歌陡地一震,胸口像被狠狠槌了一下般疼痛。
隻是鐘點女傭?是的,她確實是他的鐘點女傭,她對他不該也沒有任何的期待,但為何當他這麼說時,她會有這種椎心刺骨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快要死去,但有一件事,她想知道答案,縱使她知道他不會給她什麼滿意的、值得安慰的答案——
“你今天吻我是為了氣她,那……那一天晚上呢?”她發現自己的聲線在顫抖著,“送我回家的那一天晚上,你為什麼吻我?”
他明白她要的是什麼樣的答案,但整個人深陷在充滿怒焰的火山中的他,仿佛失去理智、失去真心的給了她重重一擊——
“可能是那天晚上太冷……”他睇著她,唇角一撇,冷冷地道“我的腦袋凍僵了。”
聞言,千歌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早猜到他會給她什麼樣傷人的答案,但沒有反應,並不代表他的話未帶給她任何的衝擊及打擊。
她沒掉下淚,不是因為她不傷心,隻是不想讓他看見她是如何的傷心。
在東京所經曆過的幾段感情所帶給她的傷害總和起來,都不及他如此冷酷的一句話,而他們甚至根本不是戀人的關係……
“我就做到今天為止。”她顫抖著聲線,強忍著悲痛,“我想我無法再為你這樣的雇主工作。”
十真眉丘僨隆,懊惱地道“隨你高興。”
說罷,他重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蒙住。
千歌不自覺地咬著唇,直到她感覺到一股堿味,才意識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再見。”她說,然後轉身離開。
哭了一晚,千歌的兩隻眼睛簡直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一早起來,山根幸男跟雪子夫婦倆都發現了。
餐桌上,山根幸男依舊是沉默的,但雪子卻忍不住要問“千歌,你眼睛怎麼了?”
“啊?”千歌心虛地答道“沒……沒睡好。”
雖然想解釋、雖然不希望爸媽為她擔心,但一想到他,她鼻子又是一酸。
“沒睡好?”雪子狐疑地盯著她,“可是我看你好像是哭……”
“雪子。”突然,一向在餐桌上非常沉默的山根幸男開口打斷了她,“她說沒睡好就是沒睡好,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雪子一頓,“我隻是……”
“她都幾歲了,你還替她躁什麼心?”山根幸男冷肅地說道。
“不管孩子到了幾歲,他們在我心裡還是孩子。”雪子說。
“行了。”他眉心一擰,“吃飯吧!”說著,他動起了筷子。
看他一臉「叫你彆問就彆問」的表情,雪子縱使再好奇也隻能作罷。
千歌低頭,快速地扒飯,但淚水卻已模糊了她的雙眼。
這一刻,她感謝父親阻止了母親的問話。雖然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冰冷,表情是那麼的嚴肅,但她有種得救的感覺。
吃過飯,她的情緒也稍梢平複,於是又強打起精神麵對這一天。
不過,她決定今天能不要待在家就儘可能不待在家。她怕,怕母親隻要再多問一句,她就會當著母親的麵痛哭失聲。
失戀也不曾如此消沉、如此痛哭過,而他根本就不是她的戀人。
她為什麼這麼傷心?純粹氣他利用她?不,不隻是這樣,她是個單純的人,有太多人曾利用過她,但給她如此致命一擊的……隻有他。
倘若不是他在她心裡占有相當的分量,他傷不了她。
老天,她喜歡他!就因為喜歡他,所以當他那麼冷酷地傷害她時,她才會如此的痛。
做完了例行性的家事,她穿上了外套,拿了錢包跟購物袋準備出門。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去哪裡都比在家裡哭好。
“我去買點東西。”她硬擠出有元氣的聲音,然後快速地穿上鞋子。
剛打開門,身後傳來了父親山根幸男的聲音。“千歌……”
“是。”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要我順便買什麼嗎?”她強顏歡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