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課桌下的心事!
“是是是,我回頭就去跟管理部的老師說。”值班老師看到那男人的臉,愣了愣神,忙不可赦地點頭答應,回頭確實是要跟管理部去說一聲,好在這次是陶幽這邊占理,要是下次是自己學生這邊不占理,鬨大了丟的可是一中的臉麵。
那男人又衝陶幽抬了抬下巴,“小姑娘,這邊有空座了,你來這邊吃吧,再站下去,飯都要涼了。”
陶幽點的是牛肉飯和煲仔飯,都放在小砂鍋裡,沒那麼容易涼。
她將手上的書包提起,不依不饒地說道“你們把我和我朋友的書包都弄臟了,這可是新書包,很貴的。”
那阿姨撇了撇嘴,“洗洗不就好了,一個書包,能貴到哪裡去。”
——真是講不通道理!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男人端著飯盤,焦急地走來,應該是這位阿姨那去買飯的老公。
“不好意思啊,是我們一開始就沒弄清楚情況。書包濕的嚴重嗎?要不,你把書包給我,我拿回去洗好了再還給你?”那男人站得不遠,剛才的對話都聽見了,隻是在排隊,不太方便過來。
陶幽看著麵前的男人,抿了抿嘴,心中的火氣也消了下來,“底部都濕了,裡麵的作業不知道有沒有濕。”跟剛才架勢十足的陶幽判若兩人。
——一家三口人,終於有個講理的了。跟講道理的人說話就是輕鬆。
剛才替陶幽說話的那男人看了洪熙淇的書包一會兒,托著下巴說道,“我要是沒記錯,這書包,是個聯名限量款吧,得送去專櫃專門清洗,不然會洗壞的。”
——限量款。
陶幽也驚了一下,她對這些東西不來電,也沒去關注過,隻想著洪熙淇寶貴的東西都不會很便宜,卻沒想到這竟是個限量款。
“一個破書包而已,你,你不會是騙人的吧?!這個限量款書包才幾個而已,說不定這是個山寨的!”一旁的小孩著急了,明顯是了解過這個書包的。
那叔叔冷靜下來,瞪了眼那小孩,對陶幽說,“我會送去專櫃洗的,你把裡麵的東西都拿出來,洗完了,儘量今天下午就給送過來。你留個聯係方式。”
陶幽不客氣,本來就是他們弄臟的,沒理由不弄乾淨。
陶幽拉開書包拉鏈,裡麵的作業果然也濕了,卷子上的答案暈染開,暈成了一坨難看的黑色,紙軟塌塌的,一碰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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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你一小姑娘挺剛啊。”
陶幽剛坐下,那男人就笑著開口。
陶幽抿了抿嘴,對這熱情的自來熟還是很招架不住,看著他的臉思考了幾分鐘,開口道,“叔叔,剛才謝謝您。”
“叔······叔叔?!”那男人臉上的笑容龜裂開來,嘴角沒忍住抽搐了幾下,撐在桌上的手踉蹌地滑下桌,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麼英俊帥氣、年輕優越的臉龐,去酒吧都得隨身攜帶身份證,你,你居然叫我叔叔?!”
“我沒聽錯吧!小子,她剛才叫我叔叔?!”男人又問對麵低頭吃飯的男生。
——這人情緒轉變得也太快了些吧,難不成剛才那樣子都是裝的?!
陶幽瞠目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跳脫的樣子,還沉浸在他剛才站出來說話,成熟穩重的形象中沒有走出來。
男生抬頭,瞧了眼陶幽,又看回那動作誇張的男人,默默地點頭,表示他沒聽錯。
“看來我得再買點護膚品了。”說著,男人拿出手機,加了好些護膚品進購物車,又點了一堆保養品。
陶幽的尷尬已經全顯現在了臉上,筷子在砂鍋裡攪拌許久,飯已經半涼,都吃不下一口。
她好像說錯話了。
陶幽剛才糾結的那幾分鐘,就是在想該怎麼稱呼麵前這個男人。說他年輕,可他的聲音又十分成熟,舉手投足間也不像個剛入社會的年輕人;但要說他老,他的臉又在說他年輕,穿著也像個年輕人,說是高中生也不為過;還有這一頭銀毛,看上去不太像正經人。保險起見,她還是叫了叔叔。
“那個,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是他家長。”陶幽趕緊道歉,指了指對麵的男生,“我還想你怎麼那麼年輕,孩子都那麼大了。原來不是啊。”
那男人眯眼笑得大聲,“這小子,”他衝那男生歪了歪頭,“我弟。你也沒說錯,我算半個家長吧。”
“咳咳,”童霖突然正經地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童霖,25歲,目前正在經營一家遊戲公司,單身,身高18173,家裡父母關係和諧,一個弟弟······”童霖有種要把整個家底都報出來的架勢。
“咳咳。”對麵那男生咳了幾聲,抬眸冷冷地瞧了眼對麵堪似雜耍的戲精童霖,“你這是準備好要相親了?”他又倪了眼陶幽,“單身二十五年,出手就老牛吃嫩草?嗬。”
“······”
陶幽腦子轉過彎,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噌得一下,從脖子根紅到了頭頂,溫度高得嚇人,頭發絲都在“刺啦啦”冒煙。
童霖警告地瞪向那,口無遮攔的男生,桌子下的腳狠狠踢向他的小腿骨,“思想乾淨點兒!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遠點兒,思想都被帶歪了。”
“你彆嚇到啊,”他又向陶幽解釋,“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有喜歡的人了啊。”
陶幽艱難地咽下嘴裡的飯,搖手道,“哈,沒事。”除了這兩個字,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