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課桌下的心事!
譚教練剛說完話,從一堆身份證中抽出顧易和隊長的身份證,夾著房卡遞出去,那邊顧易就高舉手跟他唱反調,“老譚,可以申請換房間嗎?”大堂內人聲嘈雜,顧易被擠在最後麵,隻能踮起腳高喊。
“一天到晚,就你事兒最多。”譚教練將身份證和房卡放到身旁的隊長手裡,對顧易一揮手,說道,“一會兒再說。”
“高鋯,薛棋楷,你們倆一間······”譚教練看著下一張身份證,舉了半天手不見有人來拿,抬頭才發現高鋯幾人帶著耳機,坐在地上圍成一個小圈,忘我地打著遊戲,“高鋯!彆打遊戲了,來拿房卡!遊戲有這麼好玩嗎?!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看看其他學校的比賽視頻。”
“······”
“徐瑛,你到時候和湯惠一間房,她身份證先放我這兒,一會兒她來了,讓她找我來要。”譚教練將那幾個未到的成員的身份證一並用牛皮筋綁好,放進腰包內。
“好的。”徐瑛走上前接過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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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證自己都放好,彆丟了。”孫教練在一旁提醒道。
經過在車上的那段慘痛的暈車經曆,陶幽雖然什麼都沒吐,但卻比吐了以後更累,也更餓。
她捂著已經開始叫喚的肚子,好在現在的環境足夠吵,就連她自己都聽不見肚子的叫聲。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早點下樓去食堂買點東西吃的,這個點了,估計酒店也沒飯可吃了。
——對了,包裡有糖啊。
陶幽想起車上洪熙淇給她的那一把奶糖,剛才因為暈車吃不下,現在可就派上大用場了。
她一口氣往嘴裡塞了三顆,慢慢嚼著。
“你餓了?”
可能是因為一次性吃太多,陶幽還沒嚼幾下,最裡麵的上下幾顆大牙就被奶糖黏在了一起,動作一大還會擦過嘴裡的兩顆泡。
她正捂著嘴艱難地跟奶糖作鬥爭,沒想到宋逸勉會在這時候跟她說話。
陶幽半張臉遮在手後麵,就算她現在表情十分猙獰,也沒人能看到,跟帶了口罩似的。她彆了彆舌頭,沒能把奶糖從牙齒上舔下來,眨著眼說道,“有點。”含糊的聲音從手掌後麵傳出。
宋逸勉一手插兜,眼睛瞥向彆處,提醒道,“我給你買的那個果盤,你現在可以吃了。”
陶幽眼睛一亮,帶著笑意地追著宋逸勉的眼睛看,奶糖也不粘牙了,“所以,你承認那果盤是你特地給我買的了?你乾嘛給我買果盤?”
宋逸勉飛速看了眼陶幽,雖然她臉上的表情被手遮住,但當他和陶幽的眼神對上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陶幽那張帶著兩個小酒窩的笑臉。
他又將身體轉了個方向,隻給陶幽留了個近乎完美的側臉,“湊單買的,你趕緊吃點兒吧,馬上要訓練了。”
——湊單?陶幽想到袋子裡剩下的那一盒暈車貼和一隻藥膏,醫務室的東西,什麼時候跟小賣部一起湊單了?滿減?還是買二送一?醫務室不是一直都是免費的嗎?!
陶幽藏在手後麵的嘴巴撇了撇,沒信宋逸勉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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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教練,現在已經快兩點了,我們還沒吃飯呢。”宋逸勉像是怕陶幽再繼續往深了問下去,提著包往前跨了幾步,跟她拉開距離,提醒譚教練。
譚教練放下手機,這才想起來,這幫隊員,下了課就趕來集合,都沒來得及去吃午飯。
“對對對,那個,你們房卡裡,都有兩張下午茶的劵,一會兒上去把東西收拾好,下來吃一點東西。”舉辦方考慮周全,給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全部準備了方案,絕對要給這些比賽成員最好的保障。
孫教練接話,“沒問題的話,東西都拿好,七樓的跟我走,八樓的跟譚教練走,不要單獨行動!東西收拾完要下來吃東西的話,記得在群裡發消息。”
就在眾人準備往電梯間走的時候,顧易焦急地提著包擠到譚教練麵前,“老譚,老譚,我房間還沒換呢!”
譚教練無奈,瞧了眼一旁對顧易的話充耳不聞的隊長,扶額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換房間?我看你跟隊長一間挺好的,正好有人管管你,省得你一天到晚的精力太過旺盛。”
顧易撓著頭看向麵無表情的隊長,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要跟這個大冰塊呆在同一個房間,連說話都不一定都能得到回應,從睜眼就看他坐在桌子前學習,閉眼前還在那兒學習。甚至晚上想偷偷去串房都不可能。
這跟他想象中的假期比賽生活簡直就是天差地彆!
“我,我睡覺打呼,有時候還,還磨牙,”顧易選擇詆毀自己,“我這不是擔心隊長晚上休息不好,會影響比賽嘛,他可是我們的主力乾將啊。”
陶幽喃喃道,“真假的。”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身旁的洪熙淇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陶幽驚詫地回頭。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想疑問句嗎?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在問她,她又不傻,洪熙淇怎麼可能知道顧易的睡覺習慣。
——算了,還是不解釋了吧。
“那你說,你想和誰一個房間?”譚教練對顧易的話半信半疑,又顧忌到隊長的休息,上下打量一番顧易,猜測道,“宋逸勉?”
“譚教練,您真聰明!”顧易衝譚教練豎起大拇指,“那您這是同意了?”
譚教練氣急敗壞,他就不該相信從顧易嘴裡蹦出來的任何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個臭小子,就是想半夜偷跑出去玩吧!啊,離城區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你帶這麼大一袋東西,旁邊又是滑雪館!當我是傻子嗎?!”他指了指顧易放在地上的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包。
“你怕隊長被影響,就不怕影響宋逸勉了?!他的比賽不比隊長少!”
顧易的小心思被當眾戳破,也不害臊,十分誠懇地說道,“譚教練,您有所不知,我和勉哥從小沒少在一張床上睡,他早就免疫了,絕對不會被影響的!這個滑雪嘛,嘿嘿,我是打算比賽結束了再去的,比賽期間,我絕對服從教練的安排,跟著大部隊走!”
“免疫······”譚教練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將決定權交給宋逸勉和隊長這兩個當事人。
“宋逸勉,隊長,你倆同意換房間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