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霖跟袁宇洲客套地道了謝,自來熟地拍了拍宋逸勉肩膀道,“宋逸勉,上午的比賽很精彩,沒想到你網球打這麼好。他打網球也很厲害,找個時間一起切磋一下啊。”他指了指身邊一直抿嘴保持沉默的詹燁堯,然後繼續說道,“還有,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比賽,你寒假可以先來我公司看看,給你預留了一個名額。”
陶幽回頭,滿臉驚喜地瞧向宋逸勉,“你真要去參加這個比賽啊!”
宋逸勉沒有著急回答陶幽的問題,而是衝童霖點了點頭,“謝了。”
童霖像是完成了一件什麼大事,扯開大衣一側,熟練地從內袋裡摸出幾張明信片,分彆遞給袁宇洲等人,然後客氣道彆,“這是我的名片,謝謝你們對尼妙的支持,有任何關於遊戲上的建議和問題,歡迎打上麵這個電話,我們一定采取玩家意見,繼續改進。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比賽加油。”
“對了,”童霖搭著詹燁堯的肩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將右手放到嘴邊,自認為很小聲地對陶幽他們說,“詹燁堯的公司就在我公司邊上,多多支持他公司名下的店啊。”說完,又清爽帥氣地眨了眨眼。
“我聽得到”一直沒出聲的詹燁堯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沙啞低沉,像是感冒鼻子塞了。
童霖搭著他肩膀,打趣兒道,“你是感冒又不是聾了,我知道。雖然你公司開的時間比我的久,名氣比我大了那麼半個小拇指頭,那也是得多宣傳宣傳不是,多一個人知道,那就多百分之一的名氣,我給你免費宣傳,你不要不知足。”
“”
陶幽一排人微張著嘴,表情出奇統一的靜默。
“不是,”顧易最先開口,“他說了這麼一大堆,說是什麼公司了嗎?”
“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肖胖子機械地嚼著嘴裡的薯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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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館內正中間那根柱子上的大時鐘上的金色秒針,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走完一輪又是一輪。
室外微弱的光線走了又來,最終沉溺陰沉。
女子團體比賽已經過半,陶幽憋著一口氣寫完最後一道題,才長長歎了口濁氣。
還算滿意地翻看兩遍卷子,會寫的都寫了,不會寫的現在也想不出來,至於寫得正確率怎麼樣,這不是她現在考慮的問題。
她抬手放在脖頸後麵,慢慢轉動肌肉酸疼的脖子。
借著做伸展動作,她光明正大地望向身邊早就做完卷子,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宋逸勉。要不是他剛剛睜眼看了看時間,陶幽還以為他已經進入沉睡。
——這姿勢,能休息舒服嗎?
“誒,你真要去參加那個什麼機器人的比賽啊?”陶幽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戳了戳宋逸勉胳膊,好奇地問,“你都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過了兩秒,宋逸勉撓著被戳的地方,懶洋洋地睜開眼,挑眉倪向陶幽,向上扯了扯嘴角,有些欠揍地開口,“在你睡懶覺,寒暑假上補習班的時候學的。”
——這話說的沒什麼毛病,可怎麼聽著這麼奇怪呢。
——好像被無情嘲笑了是怎麼回事。
想明白後,陶幽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轉開頭不想理他了。
宋逸勉又討好似的遞給陶幽一顆薄荷糖,耐心解釋道,“感興趣而已,我媽覺得我有這方麵天賦,跟著學過幾年。上高中就沒學了。”
戴著耳機打遊戲的顧易無縫銜接地插話道,“那可不止是天賦啊。你之前跟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你不知道,勉哥當年也是參加過計算機青少年隊的人。”
“就去了一學期。”宋逸勉謙虛道,“秋冬天黑得早,我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反正在學校寫完作業了,回家閒著也是閒著,正好我爸跟學校計算機隊的老師認識,就把我塞進去混時間蹭空調,等他們下班了正好來接我。”
——這種話,他為什麼要用這麼‘謙虛’的表情和語氣說出來。是我對謙虛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他腦子是比正常人多出點什麼零件嗎?
陶幽想起了自己那些在補習班中度過的,忙碌又無聊的一個個夜晚,心頭不免升起一抹羨慕和嫉妒。
“你要訓練網球還要學習,居然還有時間去學計算機。”陶幽小聲嘀咕,“那你都那麼久沒有學那些東西了,你,還記得?”她想起自己小學上的信息技術課,就連最簡單的製作圖畫和幾幀動畫都學一次忘一次,更彆說宋逸勉都那麼長時間沒有碰這些東西了,“計算機這種東西,不是得經常寫,經常練才會記得嗎?跟數學一樣。”
說到這個,宋逸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又不想放棄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他保守地說道,“我先去看看。”
“你卷子做完了?這道題不會?”宋逸勉看向陶幽手中的卷子上空著的那道大題,扯開話題,“我給你講,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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