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課桌下的心事!
她還是第一次見身處輿論暴風中心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中心的
洪熙淇跟著搖頭感歎,“所有學校的隊員都知道,你自己不知道?!網友們知道的都比你多,你真的”
“那你這一個上午都乾什麼去了,不上網的嗎?你都上熱搜多久了。”旁邊的一個隊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現在居然還有人能忍著一上午不看手機。
辮子男捋了把垂下來的發絲,往後一靠,實在地把身上八個空口袋翻出來,“在房間思過,寫檢討,手機沒收”
“哥,你真實在。”那名隊員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叛逆,跟著學校裡那幾個體育生混過,校外像辮子哥這種說不上好的人,他見過好些,但就是沒見過辮子哥這麼坦誠有心眼沒腦子的,“你不會借彆人的手機?而且這是酒店怎麼關你們?”
“早上沒睡醒,沒想到這些,不行嗎?!”辮子哥反問得理直氣壯。
陶幽和洪熙淇跟著衝辮子哥豎起大拇指。
辮子哥並不覺得‘實在’這兩個字是在誇他,可事實就是這樣嘛。
一大早,才睡了兩個半小時就被教練從被窩裡拽起來,牙齒都沒刷,裡麵衣服都沒穿呢,就被套了件外套,一路扯著衣服薅到頂樓的小型會議室。
雙眼清醒過來就麵對一眾教練和領導,還有跟自己一樣搞不清狀況的那幾個隊員。
承認錯誤,道歉,退賽,關房間,收手機,檢討一條龍下來都不用他怎麼動腦想。
等他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才有功夫理清頭緒,徹底反應過來都發生了什麼。
關鍵就是,從頭到尾都沒說是誰舉報的他,一舉把他熬了一夜想出來整個雛形,今天晚上就能落實的計劃掐滅在備忘錄裡。
他不甘心!尤其是早上跟藤橋六中教練道歉的時候,從鼻子裡的那聲輕哼,還有那蔑視的眼神,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羞辱!他要是不乾出點什麼動靜,他就把保持了快五年的辮子剪了!
反正都被退賽了,球隊也被退了,這個學上不上的也無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昨晚上除了我們和七中,你還找了哪幾個學校的?”洪熙淇下巴靠在椅子背上,很是好奇。
“是七中的,對不對?!”辮子男忽地抬起頭,露出一雙逐漸被紅血絲充斥的,陰惻惻的雙眼。
陶幽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臉上卻表現得極其鎮定地調侃,“怎麼突然有腦子了。”
“你要不要看看網上現在的情況?”
反正不是他們舉報的,辮子男的矛頭再怎麼指也指不到他們頭上,沒什麼好怕的。
她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
“不用,看了也糟心。”
辮子男把身上翻出來的口袋,一個個翻回去,“昨天那麼多人裡麵,隻有七中答應得最爽快。其他人要麼拒絕要麼答應得很猶豫。”
“我早該想到的。”他側頭,朝七中的方向看了眼,“怎麼會那麼順利就答應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要麼就是真的沒腦子,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要麼就是背地裡藏了小心思。”
“”
這邏輯沒毛病。
在一旁聽了兩耳朵的隊友,服氣地鼓掌。
第一次見罵人還把自己罵進去的。
辮子男收拾好衣服,起身道,“行了,沒你們事了,走了。”
陶幽沒忘記他剛才的後半句話,“你等會兒。”
辮子男有了準確目標,也不著急了,他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跟七中的周旋,扯了扯褲腿重新坐回椅子上,“乾嘛?”
“你最開始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和解了以後的事情我們彆插手?你還想乾什麼?”陶幽一連三個反問,對辮子男接下來的動作有些許猜測。
這哥們兒是真不把自己作死不罷休啊。
辮子男把十個手指關節掰得‘哢哢’作響,衝場一邊上神采洋溢的藤橋六中教練掃了眼,陰戾一笑,讓人後背發涼。
“哥,你還想搞藤橋六中啊?”旁邊的隊員順著辮子男的視線望去,往前湊著壓低聲音。
辮子男意味深長地瞧了眼這名隊員,什麼話也沒有應答。
剛才在幾人麵前還過分坦誠,現在卻是帶上了一點神秘色彩,讓人些許猜不透他到底想乾什麼。
洪熙淇也跟著瞪大眼,對辮子男再次改觀,很是不理解他的想法,“你真是賊心不死啊,你已經被退賽了啊大哥,都退隊了,你還要搞事情?!你不怕學校把你開除啊?啊?!”
“你想過這個後果嗎?你都不比賽了,藤橋六中的輸贏跟你沒關係了,你那麼在意乾什麼。”
陶幽也是不理解了,為了一個本就沒什麼好名聲的藤橋六中,把自己搭進去,真的值得嗎?
“什麼叫賊心不死,說話能不能彆那麼難聽。我這叫伸張正義!我跟藤橋六中有私人恩怨,我就公報私仇,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