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叔叔說,強強是最乖、最可愛的小孩。”
“真的?”他眼睛一亮。
“對,範叔叔比你爸爸聰明,也比你爸爸勇敢,所以強強要相信範叔叔的話,長大之後變成像範叔叔那樣的大好人,知道嗎?”她有板有眼的展開機會教育。
“知道。”小家夥精神振奮的應道。
陽光的顏色渲亮了他的眉宇。或許,陰雲淡散的時候已在不遠的將來。
大好人?
門外,範孤鴻倚著另一麵牆壁,反複咀嚼著新加封在頭上的桂冠。
他是大好人?惡…想到就毛骨悚然。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把“範孤鴻”和“大好人”放在同一個句子裡。
這證明了兩件事一,情人眼裡出西施。二,那女人真的愛他,隻是她自己還沒發現。
那麼他呢?
範孤鴻側望著遊戲間。維箴和小家夥喁喁談笑,時而溫暖的相擁在一起。莫怪乎天主教崇尚聖母抱著聖嬰的塑像,的確,女人與小孩相處時,她們身上所迸散聖潔的光環讓人不自覺的受到撼動。
應該就是她了。他想。他總以為自己不曾刻意地尋覓過伴侶,直至此時此刻,他們相遇在地球的另一半,他才恍然驚覺,宿命本身自有一把絕妙的弦琴,牽引著芸芸眾生伴隨它的奏起舞。
就是她,他的未來,他的愛。
***
商場如戰場,紀漢揚商場無往不利,難免會結下仇怨,一直以來他也有所自覺。可是,大白天來到女友家門口卻被兩個昔日盟友圍堵,猶有甚者,兩人還強拉他到庭院角落,兩張峻顏露出欲置他於死地的凶狠,若要求他仍以平常心看待,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我做錯了什麼?”他歎了口氣,冷靜的麵對兩個男人的怒氣。
“我警告你!”範孤鴻的手肘架在他心口,隨時打算往前一壓替他了帳。“你給我進去和那個小慈禧溝通清楚,如果她繼續教唆維箴反對我,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換我說!”彭槐安擠著同樣猙獰的麵目頂開難兄難弟,一記手切比畫向他的頸項。“我也警告你,葉萌萌如果再不收斂一點,繼續勸服雙絲拒絕我的求婚,我可不保證自己失去理智後會乾下什麼凶殺重案。”
“萌萌教唆那兩個女人彆嫁給你們?”紀漢揚一臉不信。萌萌巴不得趕快把她的繼母大人和繼姊送出門,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哪可能臨時轉了性子。
“這是我們倆親眼看見的,難道還作得了假?”彭槐安怒吼。
“每天晚上我哄得維箴就要點頭說yes,隔天她和葉夫人、萌萌關進書房裡交換過意見,馬上又愁眉苦臉地出門回答我她、不、想、嫁!葉夫人那頭也一樣。你自己說,這不是萌萌教唆的,又會是誰?”範孤鴻怒氣不息的指控。
彭槐安聽完難友的陳述,用不太爽快的語調插嘴“請你彆再稱呼我孩子的媽媽‘葉夫人’好嗎?”
“葉夫人有了?”兩位男士異口同聲,齊齊露出欣羨之色。
準爸爸得意洋洋的拉了拉衣領,向他們炫耀。“咱們三個‘能力’有彆嘛!不好意思,領先各位一步。”“高興什麼?人家又不肯嫁你。”範孤鴻潑他一盆吃味的冷水。
一刀斃命。彭槐安狠狠瞪他一眼,苗頭又對準紀漢揚。
“歸根究底,都是你那口子在興風作浪。”陰森森的獠牙咬得格格作響。“我不管,你給進去收拾殘局。如果我兒子出世之後,父親欄隻能填寫‘不詳’,你那個寶貝萌萌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
“她們現在又關進書房裡嘀嘀咕咕了。”範孤鴻也同樣咬牙切齒。
“兩位男士,請冷靜下來。”紀漢揚拍開他們手來腳去的威協,撫順西裝上的皺摺。“我相信一定有誤會,萌萌不可能絆阻兩位的終生大事。百聞不如一見,我建議咱們親自前往現場,進行實況探勘。”
“走就走!”範孤鴻扯住他領帶往屋裡扯。
“今天務必讓你心服口服。”彭槐安重重地點了點腦袋。
***
屋外的蒼芎仍然以它的寬闊包容著芸芸眾生,書房內的氣氛卻沉窒而哀傷。
萌萌癱在書桌後麵。麵對兩位冥頑不靈的家人,她隻能無力的籲歎著長氣,第一次發現她也有克不住繼母大人與高維箴的時候。
“我已經連續演講了七、八個下午,說得我口乾舌燥、四肢無力,你們到底聽進去沒有?”她虛軟脫力的下巴頂在桌麵上,連發聲也是有氣無力的。
“聽是聽見了…”維箴遲疑的側瞄向繼母大人。雙絲挽著長女的柔荑,下唇微微顫抖著。“可是…”她吸吸鼻子。“可是我們不願意照你的話去做。”
“為什麼?”萌萌用力挺起上半身。“你們以前不是聽話嗎?我又不會陷害你們,而你們也一直信任我的決定,為什麼在這件重要大事上突然反常了?”
她們交換一下視線,又齊齊移瞟回她麵前,眼眶裡含著晶亮閃爍的清淚。
“我們不想和你分開啊!”兩個女人委屈兮兮的審辯。
“哦…”萌萌虛脫的下巴重新跌回桌案。“彆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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