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幢!
沈俑在已經沒有那麼多人活動了的二樓中輕鬆的穿行,他很快便來到了對麵的連廊外麵。
可能是之前二樓有人打了架的緣故,上麵已經沒有太多的人活動,這外麵的連廊就更不會有其他人了。
沈俑並沒有直接去“胃”先生所在的連廊,他是繞過了二樓大廳的各個麻將桌來到了老明農家樂圍牆上方的連廊位置。
這裡跟那邊的台球廳一樣,也是朝向了後麵老明農家樂正在興建的工地。
不過,沈俑剛剛走進這連廊他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他問道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今天這已經不知道是沈俑第幾次聞到這種熟悉的味道了,他現在已經對這種血腥氣息產生了一種應激的反應,他在聞到這氣味的時候便能直接在腦海中聯想出一處流淌著鮮血的屍體的場景。
沈俑立刻皺著鼻子開始在連廊內用力的嗅了起來,他一邊嗅,一邊向著血腥味重的地方靠過去。
那是“胃”先生現在所在的連廊的地方。
沈俑的眉頭這回是真的擰起來了,難道重案組的人辦事這麼不靠譜麼?他們就這麼在外麵盯著都沒有發現“胃”先生已經遭了毒手了!?
沈俑這麼想著,他便是快速衝過了兩個連廊的拐角。
入眼之處並沒有半點血跡,和其他三個方向的連廊一樣,普普通通的紅漆木質雕欄,帶著古樸風韻的木窗和窗紙,然後還有一個沈俑認識的毫發無損的“胃”先生。
看到沈俑急衝衝的衝進來,“胃”先生先是一驚,然後便往窗邊一退,他拿出一柄染著鮮血的尖刀直接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他的脖子上明顯有過一道劃痕,他瞪著沈俑道,“你,你乾什麼?你不要過來啊!你要是敢過來,我就一刀捅下去!”
好吧,原來是這樣。
沈俑也總算是明白了重案組為什麼會答應“胃”先生獨自一個人呆在連廊這邊了,他情緒這麼激動,如果因為受到了什麼刺激把自己刺死了,估計就算是王沫辭職也擔不下這種責任啊。
雖然是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沈俑還是一眼看穿了這個“胃”先生在把刀架在脖子上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之中並沒有精神崩潰的征兆。
與之完全相反的是沈俑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堅定、果決還有冷靜,“胃”先生在他進來這個連廊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驚慌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當然,即便是看穿了這一點,沈俑還是按照“胃”先生的吩咐老實的往外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原本站在那邊連廊的龍雅也已經從麻將桌間小跑著穿了過來,她一衝進圍牆那邊的連廊便對著沈俑喊道,“沈俑,你快出來!”
龍雅趕過來的時候其實沈俑已經從“胃”先生所在的連廊退了出來。他看的出來,雖然“胃”先生的驚慌是表演出來的,但是他要把刀子捅進自己脖子裡的決心卻不是演出來的。沈俑能夠肯定,隻要自己在裡麵多停一秒,那“胃”先生就會毫不猶豫的把尖刀紮進去。
估計他脖子上的還沒凝固的血跡就是之前跟其他刑警對峙時留下來的,也還好柳檀不在的情況下,王沫也通過電話指揮阻止了刑警強行對“胃”先生限製人身自由。
“他怎麼會有刀子?”沈俑在退出來後就拉著龍雅往遠離“胃”先生一側的連廊的角落裡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龍雅回應道,同時眼神也往“胃”先生那邊飄去,“還好你退出來了,不然他可是真的會自殺啊!”
“我們的談判專家在來的路上,等過來了一定可以勸他收了手裡的刀好好配合我們的!”龍雅在看到沈俑還皺著眉頭時,心情沒來由的好了一些,看來沈俑這個家夥也不是真正的冷血啊。
沈俑聽了龍雅的話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談判專家來了也彆想從他手裡把刀拿下來。他現在意識清醒,並不是思維混亂或者衝動才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沈俑站在窗邊往後麵的工地上看去,那淡淡的血腥味依舊在他的鼻尖繚繞。他並不是因為擔心那位“胃”先生的死活才會皺眉的,他剛才在進了“胃”先生所在的連廊時並沒有發現大量的血跡,他現在在懷疑自己聞到的血腥味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龍雅也站在他的身邊往外看去,她正想跟沈俑說他的想法太武斷了,不過她的目光卻掃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她忍不住將半個身子都探出了二樓的窗戶往老明農家樂圍牆外的牆根下看去。
“怎麼了?”沈俑好奇的問道。
“那是什麼!?”龍雅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她的眼睛眯在了一起,想要看清樹葉下的渠水中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