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鄢!
邵詩畫一醒來,便發現自己正躺在富麗堂皇的內殿當中。
她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與陳設,與她在《大齊風物誌》當中看到的內容大體一致,便猜到自己這是被人給虜進宮了。
此時,一個小宮女端著一碗補藥緩緩走了進來。
“姑娘,您總算是醒了。”宮女瞧見邵詩畫安然無恙,立馬展露笑顏,“奴婢這就去稟告皇上。”
邵詩畫還沒來得及攔住那名宮女,便聽到殿外傳來了太監總管的聲音。“皇上駕到!”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麵聖了,雖說邵詩畫在大鄢也是麵見過天子的,但此次境況畢竟大不相同,她著實沒有心理準備。
“姑娘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適?”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邵詩畫看向走到她床榻旁的黃袍男子,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
邵詩畫立刻坐起身來,打算下床行禮,卻被黃袍男子伸手給攔住了。
“姑娘不必行禮,是朕的人誤傷了你。”黃袍男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一旁的小宮女看著這一幕,總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對勁,往常的皇帝可不像這般通情達理的。她瞅了瞅站在皇帝身後的秦公公,發現秦公公一直默默低頭,目不斜視。
邵詩畫不曾想到,大齊國君居然如此溫文爾雅,這與她在大鄢所聽到的傳言似乎有些不同。
“回陛下,民女已無大礙。”邵詩畫小聲說道,“不知何時才能出宮?”
黃袍男子苦笑道,“姑娘似乎不大喜歡朕的皇宮。”
邵詩畫神色緊張了起來,“陛下,民女絕無不敬之意。”
“無妨,既然你已醒來,也該送你回翼王府了。”黃袍男子微笑著說道。
“陛下,您先前是否出宮外遊過?”邵詩畫忍不住問道。
“哦?姑娘為何有此疑問?”黃袍男子感到有些意外。
“您與我的一位友人,模樣十分相似,但是他的聲音似乎與您有些不同。”邵詩畫回答道。
“姑娘似乎很在意那位友人。”黃袍男子一臉淡定地說道。
“他是我出門在外結交的第一位友人。”邵詩畫感慨道,“隻可惜沒來得及跟他打聲招呼,就隨翼王他們出發進京了。”
“姑娘無需介懷,若是有緣自會相見。”黃袍男子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太監總管,“秦公公,馬車已經備好了嗎?”
“回陛下,馬車早已準備妥當,就候在殿外。”秦公公小聲回答道。
“務必將姑娘安全送回翼王府,否則朕可就不好向皇叔交代了。”黃袍男子囑托道。
“奴才遵命。”秦公公領了任務,便立馬離開了寢殿。
瞧見秦公公走遠了,黃袍男子這才屏退眾人說道“你們且都退下,朕有話要與姑娘私下交流。”
邵詩畫不明白大齊皇帝留下來究竟有何用意,她警惕地抓住被子,打量著朝她靠近的黃袍男子。
“姑娘覺得朕的皇宮如何?”
邵詩畫注視著眼前人,壓根猜不出他的心思。若換成是純淨無暇的無名前輩,他的喜怒哀樂應該都掛在臉上。
“皇宮自然是個好地方。”邵詩畫勉強一笑。
“那姑娘為何卻想遠離這裡?”黃袍男子問道。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相同。”邵詩畫解釋道,“我此生所追求的並非榮華富貴。”
“那姑娘所求為何?”黃袍男子繼續問道。
“一個好歸宿。”邵詩畫笑著說道,“我隻有找到了好歸宿,才能不讓父母姊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