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林紅紅沉默了,她嫁進來也一個多月了,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醒來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也沒乾過什麼家務活,就連衣服都是周重山幫忙洗,就是些外衣,她的內衣褲從來都是自己洗。
她上輩子過的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已經習慣了有人伺候,現在回想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林紅紅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還很驕傲呀,你以為我得日子好過嗎,你拍拍屁股上工去了,我上伺候老的,下照料小的,多辛苦你知道嗎?”
彆說周重山不知道了,林紅紅也不知道自己多辛苦。
畢竟她才是被照料的那個,兩個孩子聽話又乖巧,還會做家務。
周奶奶雖然年紀大了,身體卻很健朗,她年輕的時候在國營飯店幫廚,能做不少美食。
以前是家裡條件不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不一樣,家裡肉都沒斷過,周奶奶的廚藝也得到了發揮。
林紅紅都吃胖了不少。
“我吃得苦,受的累你是沒看到,你眼裡隻有陸安然,這麼喜歡人家,你娶我乾嘛?”
周重山:卒。
這話周重山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每次說不過他的時候,都來這一招。
時間一長,周重山都把這句話當成她的降書。
他是退伍軍人,當然懂得繳械不殺的道理了,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我出去了,你接著睡吧。”
林紅紅撓了撓自己頭發,小聲嘀咕:“摸我頭乾嘛,我讓你摸了嗎?”
踢了鞋子,接著睡覺。
周重山還沒出門,熟悉的鼾聲再次響起,呼嚕嚕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才戀戀不舍地移開視線。
他剛打開門,就看到侄子侄女站在外麵,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是一個小雪球,新棉褲新棉襖,棉鞋、棉帽、圍脖、口罩,還有棉手套。
他可算是知道林紅紅的錢花到哪裡去了,他第一次知道冬天保暖要用到這麼多東西,他以前無論再冷的冬天,就是一件軍大衣,頂多在裡麵加一件棉馬甲。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們找小嬸嬸打雪仗。”周重山剛想說林紅紅在睡覺,周東靈已經跑進屋裡了,惡作劇地把手裡的積雪抖摟在林紅紅的脖頸上。
周重山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女人的起床氣有多嚴重,他是知道的,會不會打孩子,孩子現在跟林紅紅這麼親,萬一打出來心理陰影怎麼辦?
“趕快道歉。”
“小嬸嬸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睡覺的。”
林紅紅惡狠狠地看向周東靈:“這麼厚的雪,你怎麼才叫我。”她眼神雀躍地望著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比小孩子還激動。
她是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就去外麵打雪仗了。
周重山這才留意到,三個人都是從頭武裝到牙齒,手套和帽子明顯是一起買的,花樣都一樣。
彆說孩子,就算是周奶奶也全副武裝地走了出來。
周重山低頭看著自己穿了好幾年的軍大衣,裡麵的棉絮已經發硬了,一點都不保暖。
他也沒有圍脖、帽子、口罩。
他雙手已經皸裂了,手背還有幾處割裂,有的已經結了深褐色的痂,有的還在往外滲血,也沒有人給他買棉手套。
以前過冬,全憑著一身正氣,他覺得這個冬天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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