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聽到滋啦滋啦的聲音,她吸了吸鼻子,竟然聞到了烤肉的焦香味。
不過烤的不是豬肉也不是羊肉,而是自己的肉。
可手背上並沒有明顯的灼燙感。
她抬眸,就看到男人徒手捏著火鉗的尖尖,也是溫度最高的地方。
周重山在最關鍵的時候,把火鉗給拿走了。
麵對男人掌心處的一片模糊的血肉,林紅紅傻眼了,眼中有細碎的水光。
“你彆哭,我一點都不疼,我皮糙肉厚的,沒事的。”
水光慢慢凝聚成小水珠,在蘋果肌上流下一道蜿蜒的水痕,那副小可憐的樣子勾人得緊。。
“你不是要走嗎?一會副隊長剛好開著拖拉機去化肥廠拉化肥,可以把你捎到鎮上。”
他這招以退為進很是高明,他都成這樣了,林紅紅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舍得走。
“嗯,內衣的事情就算了,你好好保重吧。”她彎腰解開纏在腳踝處的內衣,毫不留情地放進爐子上。
這是她的私密東西,才不便宜這個死變態。
直到女人走出院子,周重山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這麼走了,怎麼跟自己想得不一樣。
他向來善於揣摸人心,尤其是林紅紅這種心性單純的小姑娘,他自以為是手拿把掐。
可現實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刮子。
他對著自己被燙傷的手,苦笑出聲:就算是還她一個人情吧,她這段時間把奶奶和兩個孩子都照顧得很好。
周重山並沒有追出去的打算,他心裡一直隱隱覺得,林紅紅不屬於這裡,不屬於這個家,更不屬於他周重山。
她應該有自己更遠大的追求,而不是跟他這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過一輩子。
推開門走出來,他抬抬手,就從屋簷處拽下來一根冰溜子,在被燙傷的地方滾來滾去,消腫化瘀。
天空像是被籠罩了一層灰蒙蒙的紗網,沉悶的色調,讓人有種說出不來的憋屈感。
周重山很快知道這種煩悶從何而來了,他該怎麼跟奶奶和兩個孩子解釋林紅紅的離開呢?
“我跟大劉莊的孫寡婦好上了,林紅紅是長得漂亮,還有文化,可在床上放不開,輕了重了都要跟我鬨,時間一長我就煩了,孫寡婦就不一樣了,腚圓胯寬腰還細,一看就能生兒子。”
男人四仰八叉地坐著,嘴裡叼著一根點燃的香煙,不甚在意地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奶奶,我結婚晚,跟我一樣大的同齡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著急呀。”
當周奶奶巴掌扇過來的時候,周重山毫不躲閃,腰杆子挺得筆直。
打了好一會,周奶奶也累了,恨鐵不成鋼:“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以後再也不管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周重山決定明天再跟兩個孩子說這件事。
他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像是做賊一樣,把房梁上的胸衣取下來,學著林紅紅的樣子,扔進爐子裡。
人已經走了,要是其他東西還可以留個念想,可這東西珍藏不合適,萬一被兩個熊孩子翻出來,沒法解釋。
“那玩意挺貴的,還是新的,我就洗了一次,都還沒上身呢,你可以送給孫寡婦,她應該會喜歡。”
女人就站在門口,背著光,身後是一片絢爛的彩霞,橘紅、明黃勾纏在一起,像是開到荼蘼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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