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凶巴巴的樣子,男人往被子裡麵縮了縮身子,眼神也委屈巴巴的,似乎是被她嚇到了。
林紅紅心裡知道這男人明擺著是扮豬吃老虎,可看在他病病歪歪的樣子聲調也放輕柔了不少:“你好自為之吧,還有,你彆喜歡我了,咱們之前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她上輩子雖然是母胎單身,可少女懷春的心思也是有的。
林紅紅傾慕的永遠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周重山這種居心叵測的男人。
她感覺周重山其實挺沒出息的,跟小說裡描述的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受了點小傷就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男人,簡直不堪重任。
“好了,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先睡一會吧。”
男人緊緊攥著她的衣袖,眼眶微微泛紅,不放心地問:“你不會趁著我睡覺,就離開我吧?”
林紅紅真是無力吐槽:“我不走,你好好歇著吧。”
周重山依舊沒鬆手,好似不相信她說的話。
他一個大男人做這種撒嬌耍橫的動作,還真是很違和,跟村口二傻子沒有半點區彆。
“我發誓我不走。”
“發毒誓!”
林紅紅嘴角肌肉抑製不住地跳動:果然是無毒不丈夫。
她要不是著急上廁所,才不會遂了他的願呢,這狗東西看著虛弱,實際上手勁不小,她身上的碎花夾襖就快被男人拽開線了。
“我要是離開你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她著急出門,忘了給這個毒誓加限定詞了。
男人看著被重重關上的門,呲著牙花子在那傻樂。
林紅紅上完廁所回來,男人依舊在傻笑,“你剛剛發毒誓了,離開我的話就讓你不得好死。”
“哼,你開心就好。”她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是無神論者,才不信發毒誓那一套呢。
隻有像周重山這種愚昧無知的人,才會信鬼力亂神的事情。
以後林紅紅的擇偶標準,又加了一條新的:崇尚科學,拒絕封建迷信。
林紅紅看到這男人就礙眼,可他身邊還得有人照應,隻能走到窗戶旁邊,對著烏漆嘛黑的夜色發呆。
“輸液瓶快沒了,你幫我喊一下護士。”
林紅紅連眼皮子都沒抬:“護士鈴就在你左手邊,摁一下護士就來了。”
她在心裡默默吐槽:沒見識的土包子。
以後找男人一定要好一個博聞強記、見多識廣的。
周重山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他才剛剛睜開眼睛,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護士鈴,而且病床周圍還有半遮光的窗幔,把護士鈴擋得嚴嚴實實的。
按了護士鈴,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護士才推著小推車姍姍來遲,上麵還放著新的輸液瓶。
“病人家屬,來簽個字。”
林紅紅短暫地愣怔了一下,才走過去,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家屬這個稱謂。
“吃飯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下一秒林世通雙手捧著幾個鋁飯盒,一腳踢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