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棉衣是從來不洗的,時間長了,袖子那一塊已經臟的沒法看了,邦邦硬還反光。
還不止是一個人,幾乎所有的小孩子都是這樣,看見就心煩。
在學校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她上輩子過的是什麼神仙日子呀。
手底下好幾個廠子,走到哪彆人都是肅然起敬,每天不是開表彰會,就是去做美容,品嘗美食……驕傲地像是一隻孔雀。
而現在像是生活在下水道裡的蛆蟲,跟一個死刑犯男人在暗不見天日的地窖裡蠅營狗苟。
縱使各種不情願,中午的時候她還是拎著飯盒,如約地來到地窖裡。
地窖角落的一隻死老鼠,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陸安然的怒火。
她像是瘋了一樣撲坐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為什麼這麼臟的東西要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張哲不像上輩子那麼愛她,為什麼所有的事情跟以前不一樣?
張哲去扶她,還被扇了一巴掌。
男人咬著牙承受著她的拳打腳踢,無論陸安然怎麼發瘋,他依舊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然然,你彆怕,你在我心裡就像是雪山上的蓮花一樣高潔,纖塵不染,我這輩子都不會嫌棄你的。”
他以為是死老鼠,讓陸安然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竭力安撫她的情緒。
陸安然也逐漸冷靜下來,對於被那啥的事情,她看得很開。
一隻羊也是趕,三隻羊也是趕,被幾個男人睡過,其實沒那麼重要,隻要最後他能成為周重山的妻就行。
她的身子已經抖得不像話,張哲抱得越緊,她就抖得越厲害。
“我怕害怕,你能不碰我嗎?”她把姿態放得很低,卑微地祈求著男人。
張哲也是文化人,知道人在遭受過重創之後,會對類似的事情產生本能的抗拒,摸了摸,那人的頭發:“當然能,我等你慢慢好起來。”
“嗯,你對我真好,我一定是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才能遇到你。”
這句話也是張哲想說的。
想能乾的事情,沒法乾,張哲就開始暢想未來。
“然然,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不想像家裡的長輩一樣待在一眼能望到頭的體製裡麵,拿著固定的工資,我想從商,掙大錢,養活你跟幾個兒子。”
陸安然:嗬嗬,還想著掙大錢?貪汙外貿公司的公款,成為經濟犯,然後吃了槍子。
她覺得像張哲這種人,絕對是死有餘辜。
“人家才不不舍得讓你那麼辛苦呢,我到時候也去找個工作,咱們一起養家。”她口不對心。
張哲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隻要他們小夫妻齊心協力,他父母那邊再幫襯一點,日子肯定會過得紅紅火火。
從地窖出來,去學校的路上,陸安然才想起來自己錯過了一件大事,那個叫倩倩的小女孩。
“倩倩去哪了?”她死死地抓住一個小孩子的肩膀。
“她爺爺把她帶走了,她家裡可有錢了,她爺爺是開著小轎車接她回去的。”
女人的手失落地垂下,這就意味這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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