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家是大朱莊的,我二姨的意思是找個家附近的。”
“大朱莊的,能在這當郵遞員?”這年頭郵遞員屬於鐵飯碗,一般都是初中畢業了按照家庭住址分配的,負責家附近的幾個公社信件的收發。
大朱莊離這裡可不算近。
“我表哥今天休息,剛好負責咱們公社的郵遞員生病了,我表哥是來代班的。”
林紅紅:她今天的點還真背。
沒一會就看到藍表哥氣衝衝地回來了,濃眉緊蹙:“我車子是你弄壞的吧?”
林紅紅當然不承認:“你可彆血口噴人,說話要憑證據。”
“牆上的圖釘少了一顆,你足足在車胎上紮了十八個窟窿。”
林紅紅:又不是當特種兵的,要不要這麼觀察入微。
她當時紮車胎,是害怕自己力氣小,紮不穿,才一頓亂戳,沒想到被人發現了。
“你怎麼知道我紮了多少窟窿。”
藍表哥沒說話,把林紅紅帶到修車鋪子。
“你看你乾的好事。”
自行車的內輪胎放在水盆裡,水盆裡像是放了十幾隻小金魚,一直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老一輩都是用這種方式檢查車胎是不是漏氣,給輪胎打滿氣,放在水盆裡,哪裡冒泡泡就證明哪裡漏氣。
這就觸及林紅紅的知識盲區了,隻能灰溜溜地承認錯誤。
“你為什麼紮我的輪胎?”
“表哥,你彆對紅紅這麼凶,你嚇到人家。”藍勝男幫忙她解圍。
“你以後離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遠一點,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你才沒安好心呢,我好心幫你整理信件,你還翻我白眼,我就是氣不過,才蓄意報複的。”
藍表哥:“……”
自行車輪胎的窟窿太多密集,根本沒法補,可那些信必須要在天黑之前,送到城裡。
本著誰家熊孩子惹事,家長負責的原則,藍表哥找到了周重山。
林紅紅乾出來這種事情,周重山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開拖拉機,帶你去城裡。”
“我也去。”沿途可是下手的好機會,林紅紅絕對不能錯過。
趁著周重山去開拖拉機的時候,藍表哥挎著自己的褡褳,冷聲警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勸你手腳給我放乾淨一點。”
“你懷疑我想偷信封裡麵的錢?”
男人冷哼一聲:“不然呢,你跟藍勝男當朋友,也就是為了下手方便吧?”
“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來路不正的錢,花著當然不心疼。”
林紅紅差點被氣死,可是也沒辦法反駁,畢竟她的錢,的確是來路不正。
一路上,林紅紅也找不到什麼下手的機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信件被送進郵局。
從郵局回來的林紅紅像是霜打的茄子,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茶飯不思,恨不得能騰雲駕霧,把那封信給截下來。
要是真的讓陸安然抱上海城那邊的大腿,再結合上輩子創業失敗的教訓,她還真有可能成為女強人,畢竟她也是重生的。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恥,可是敵人的成功更令人憤怒。
“你沒事吧,聽奶奶說,你一天沒有吃飯了?”
林紅紅卷著被子翻了個身:“減肥,不餓。”
“哦。”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從臉盆架上扯過來一條毛巾擦擦手,隨口附和:“你是該減減肥了,都有雙下巴了。”
“你嫌我胖,你跟我過個什麼勁,去找陸安然呀,她瘦,你去找她,她肯定特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