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用袖子給她擦乾淨。
他對這個侄女過於疼愛了,這樣的耐心與細致,陸安然從來沒有體驗過。
等把倩倩哄睡之後,秦正出門,看到陸安然還在原來的位置站著:“你怎麼還不回去,你要喝牛奶嗎?”
他舉著倩倩喝剩下的半杯牛奶,絲毫沒覺得不妥,他平常也撿倩倩的嘴巴子吃,都是一家人。
糧食來之不易,浪費了可惜,秦中華從小就是這麼教育他的。
陸安然氣極反笑:“不喝,我聞不慣奶腥味。”
“哦。”聽她說不喝,秦正仰著脖一飲而儘。
陸安然的手緊緊地摳著樓梯的扶手,覺得簡直荒誕可笑,她上輩子是個首富太太,這輩子竟然要喝剩下的牛奶。
她覺得心裡十分憋屈,可又無處發泄,秦正剛剛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等婚後吃剩飯、坐冷板凳估計會成為家常便飯。
心中也隱隱意識到一個問題,秦正不喜歡她,至少不像張哲那麼喜歡她。
張哲每次見到她都是又親又抱,她都現在這樣了,還不放過她。
肚子大得跟皮球一樣,低著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
喝剩牛奶的事情,像是一坨濕棉花堵在嗓子眼,她咽不下這口氣。
等所有人都睡著了,穿上衣服從破了口的鐵柵欄鑽出去。
張哲就住在附近的招待所,見她過來,就貼了過來。
“心肝,我就知道你會來。”
陸安然走過來,氣還沒喘勻,就被男人帶到了床上……
看著靠過來的男人,她羞澀地閉上眼睛。
她不喜歡張哲,可隻有跟張哲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體驗到上輩子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她上輩子當首富太太的時候,也是眾星捧月,不少人跪舔,可沒有張哲跪得這麼徹底,膝蓋都是一片青紫。
跪舔是個形容詞,可在張哲這裡是動詞。
“行了,我得回去了。”陸安然站起來,立馬叫停這場荒唐。
他們辦事之前,衣服早就脫下來了,所以沒有弄臟衣服,一會直接穿上就好。
她軟著腿走到洗手間整理自己,用水打濕毛巾,擦拭臉上的汙漬。
現在她的樣子,跟倩倩喝了牛奶之後一樣。
她捧了一把水潑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下。
“心肝,真是為難你了,你可不能讓秦正那小子占你便宜。”
陸安然進去的這會功夫,張哲已經穿戴整齊了,一會送她回去。
“他占不到便宜的,等過幾天,他就回部隊了,日子還不是咱們倆過。”
“你說得也對,就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隻要你在我身邊,守著我和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這孩子命不好,還沒出生就得了那樣的病,等孩子生下來,用秦家的錢做了手術,我就跟你回去。”
“嗯,我都聽你的。”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中間隻隔著一層單薄的衣褲,膩歪了好一陣,才打開房間出來。
結婚登報的事是秦中華說漏嘴的,她就知道張哲會找過來,弄了一張假的病例證明,謊稱肚子裡的孩子得了很嚴重的病,後期的治療需要一大筆錢,先把他安撫下來。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張哲把她送到小洋樓後門就回去了,進來的時候陸安然看到門口掛著的金屬盒子。
每天清晨,送奶工都會把秦正給倩倩訂的鮮奶放在盒子裡。
她才不稀罕喝剩下來的涼牛奶了,新鮮又滾燙的她還喝不完呢。
大晚上的兩邊跑,陸安然的精力有點跟不上,第二天就多睡了一會。
睡到九點還沒醒。
秦中華提前出院了,特意沒告訴陸安然,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