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山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沒當著林紅紅的麵說。
“她怎麼來了？”沈明月的爹是住建委的書記，也是一把手。
美術館的工程有不少地方需要用得到人家，加上海城老首長的引薦，一來二去來他和沈書記也熟了。
去沈家吃了一次飯，就被沈明月看上了。
周重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急得不行。
“周哥，要不要把你沒病的事情告訴沈明月？”
“不行，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他絕對不能冒險。
“那現在怎麼辦？沈明月聽說你成了植物人，非要照顧你一輩子。”齊世亮厚著臉皮湊過去，“哥，你教教我唄，怎麼讓女人對你死心塌地，我感覺你挺有本事的。”
一個林紅紅一個沈明月一個陸安然，站在女人堆裡都是拔尖的，都對周重山情根深種。
“滾！”周重山一腳把人踹了出去，女人多了才不是好事，他隻要他媳婦就好。
此時沈明月已經和林紅紅會麵了。
她沒有按照齊世亮的吩咐好好待在房間，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跟林紅紅攤牌。
周重山給她看過林紅紅的照片，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長得很漂亮，我叫沈明月，是周重山的女朋友。”
林紅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溫柔地笑了笑。
她從沈明月身上看到了恣意灑脫四個字，健康的體魄，昂揚的鬥誌，眼神裡的驕縱，是個走路帶風的女子。
林紅紅曾經就想活成這種樣子，可惜上輩子身體不好，沒能如願。
她溫婉的笑容刺痛了沈明月，感覺自己被無視了。
“我說我是周重山的女人，他在外麵的女人。”她重新強調了一遍。
“我聽到了，你來找我是想讓我退位讓賢？”
“算你識相，周重山現在癱瘓在床，喪失勞動能力，你肯定不想跟他過了吧，你隻要跟他離婚，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
林紅紅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小姑娘的建議，竟然真的覺得可行，她點點頭。
“我可以跟他離婚，我看你還年輕，你真的願意照顧一個癱子一輩子，幫他擦屎擦尿？”
小姑娘絲毫沒有被嚇退，反而往前迎了幾步：“我願意，我不僅願意端屎擦尿，我還願意幫他擦背翻身，還會帶他去曬太陽，還會帶他去逛公園……”
她外婆去世之前就癱瘓了好幾年，都是她在伺候。
“我還願意陪他聊天解悶，我說的這些你能做到嗎？”小姑娘瞪著大眼睛反問。
從她烏亮的瞳眸裡，林紅紅看到自己心虛的臉。
她做不到。
當知道周重山癱瘓，她第一想法是給他找個保姆，或者護工，從來沒想過親力親為。
“這些事情你都做不到，你根本不愛周重山。”
林紅紅撥弄著毛衣鏈上的吊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不是不愛，愛，但是不多。
看她這副死樣子，沈明月更生氣了，周重山竟然因為這麼一個女人，好幾次拒絕了她的示愛。
林紅紅有什麼好，不就是長相勾人了一點。
“你還有事嗎？沒事能讓我過去嗎，我想吃那家的素燒麥，晚了就賣完了。”
沈明月這才注意到她和她帶來的皮箱擋住了林紅紅的路。
她想過去，就必須高抬腿，林紅紅又穿著裙子，容易走光。
“周重山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吃早點？”她沒讓路，指著林紅紅的鼻子訓斥。
林紅紅本來對沈明月還有點好感的，現在全被沈明月敗光了。
“你心疼你的心上人，就去找你的心上人去，你管我乾嘛？”她把礙事的箱子用腳踢到了一邊，風姿萬千地去買早餐。
“吃個早點都穿成那樣，不知道想勾搭誰？”
她聲音很小，林紅紅依舊聽到了：“勾搭誰都行，現在是個男人都比那個癱子強。”
她心裡還是憋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周重山跟沈明月進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