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安然實在抖得不像話,張海鷗笑了笑把放在床上的攝像機拿起來,托在手裡:“你彆看這麼小巧的機器,實際上裡麵有一千多個零件,要經過三百多道工序才能完成……”
陸安然藏在被子下麵的手緊張地揪著床單,眼神迷茫,她不知道男人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調整了幾個呼吸,她故作輕鬆地看向男人:“你知道外麵人都怎麼稱呼你嗎?說你是‘照相機之父’。”
男人嘴角扯起一抹驕傲的笑意,算是應下了她的誇讚:“我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搞懂照相機的內部的奧秘,接下來我想和你一起探索身體的奧秘。”
說著男人按動快門,把照相機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閃光燈一直閃,還是對著那種地方,陸安然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害怕。
張海鷗從背後擁了過來,雙手環住她的腰,小臂上有幾道明顯的抓傷。
“你怎麼受傷了?”
“無礙,就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隻流浪貓,抓了我一下。”背後傳來男人輕鬆平常的語氣,好像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陸安然的心再一次揪緊,這種痕跡絕對不是流浪貓能抓出來的,而且男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逐漸散開,那種血腥味就浮上來了。
渾身都是血腥味,像是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樣,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抖得這麼厲害?”男人笑著掰開她往裡扣的肩膀,聲音寵溺。
“手腕上的傷口疼,等改天吧。”
看她這麼說,張海鷗也沒勉強她,站起來收了兩台照相機,就擁著她入睡。
陸安然是睡不著了,她懷疑張哲已經遇害了。
一晚上沒睡,等張海鷗快醒的時候,才閉上眼睛裝睡。
“親愛的,我去上班了。”男人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
“討厭,人家還沒睡飽呢。”
等聽到關門聲,從窗戶裡看著張海鷗開車走遠,陸安然才起床收拾自己,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回到生產隊。
生產隊的人都知道她跟城裡的有錢人在一起了,態度跟以前簡直是天壤之彆。
捧高踩低的這一套陸安然早就習慣了。
對於他們的噓寒問暖,她隻是淡淡一笑,隨意地敷衍過去。
來到了之前的家,果然沒看到張哲,院子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甚至比往日還要整潔不少。
有些東西還被歸置到很高的位置,不是殘疾的張哲能做到的。
她出了院子,就跟隔壁的一個老奶奶搭話。
老婆婆也是生產隊的五保戶,無兒無女,衣食住行都是生產隊在管,和張哲家就隔了一堵牆。
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陸安然也沒敢直接問,害怕自己成為懷疑對象,她覺得張哲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了。
她出門的時候,故意和老婆婆打了個照麵。
“陸知青,你這是打算去哪?”
“我和張海鷗打算結婚了,過來收拾以前的東西,對了,我剛剛沒看到張哲,等他回來,你幫我轉告他一聲。”
“張哲不在家嗎?不應該啊,我沒見他出門。”
“哦,估計是你沒注意吧,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