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口氣中的某種意味及那冷靜中帶著狂野的眼神震了一下。
空氣在旋轉,他的氣息,她的氣息,緩緩交織成一張無形的情網,網住了他們…
他們還不知道,在愛情裡,根本沒有任何禁忌可言…
“光見?”
左君薇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拉住扁見的手臂。
夜海棠看了看左君薇,胸口莫名刺痛著,她寒著臉,轉頭就走。
哼!苞彆的女生這麼親熱,還來管我和誰在一起,他以為他是誰啊?
她心裡怒火直竄,愈走愈快,隻想離那兩個人影遠一點,免得傷到自己的視神經!
扁見一直望著她,猛然間對上了不遠處李諾的視線,對方正露出一臉挑戰的冷笑,他的臉倏地蒙上一層寒霜,久久不發一語。
李諾,果然有問題…
左君薇不敢打攪他的沉默,內心卻妒火中燒。
扁見幾時和夜海棠這麼熟了?他和她之間的對話簡直就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一樣,那份若有似無的親密任誰都聽得出來。
她突然覺得驚恐,如果光見喜歡上夜海棠,那她不就…
不!她是教宗親自挑選的狩魔人之妻,早已起誓為光見奉獻一生,沒有人能取代她的地位的,沒有人…
“光見,最好彆和夜海棠太接近,她這個人行事作風很異常,在學校的聲名也不太好…”她按捺住妒火,細聲細氣地暗示。
“她的確與眾不同…”光見定定看著夜海棠消失的方向,心頭盤據著揮也揮不掉的鬱火。
“呃…赫雷斯回歐洲之前曾要你特彆小心,這次狩獵魔王很可能會橫生枝節,所以…所以他說…如果可以…最好儘快讓我們訂婚…”她支支吾吾地提到了她和他之間的婚事。
“李諾為什麼特地盯上了她呢?”光見沒注意左君薇的話,逕自沉思著李諾接近夜海棠真正的用意。
左君薇驚愕地住了口,光見整個心思都放在夜海棠身上,她的話他根本沒聽進去。
“夜海棠本來就是個花蝴蝶!她的樂趣就是用她那故作天真可愛的笑臉去迷惑男生,把男生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咽不下這口氣,憤而說出夜海棠的種種惡行。
扁見慢慢地轉頭看她,森冷道:
“她不是那種人。”
“看來,連你也被她迷惑了…”她抬起頭,又氣又恨。
“沒有人能迷惑得了我。”
他自認早對各種迷咒免疫了。
“彆自欺欺人了,你剛剛看著她和李諾談話的表情,簡直就像個吃醋的丈夫!”
左君薇咬牙低嚷,一跺腳,紅著眼跑開。
扁見愣住了,他的表情真的像在吃醋?
怎麼可能?他之所以擔心夜海棠,是怕她把他狩獵魔王的事給搞砸了…
他呆立原地,如此自圓其說,可是胸口那團熊熊燃燒的火卻相反地愈燒愈熾,那股燥熱,似乎正在預告著他內心即將產生一場風暴,而打破他的冷靜,在他體內興風作浪的元凶…
就是夜海棠!
呼之欲出的結論讓他心驚,他急急收攝心神,強迫自己彆再去管夜海棠的事,他絕不可能做出違反禁忌的事,狩魔人和白魔女,早在百年前就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以前是,以後也是!
重重吐出鬱氣,他成功地抗拒了回頭去找夜海棠的衝動,大步走向前,等著下午的課程。
然後,整個下午光見都中坐針氈,勉強上完課,他的耐性就消耗殆儘,下課鐘一響,他就匆忙離開教室,決定去阻止夜海棠接近李諾。
來到二樓教室,他在走廊上來回搜尋,卻沒發現夜海棠的蹤影。
“康佳佳,夜海棠呢?”他走向在走廊上與同學閒聊的康佳佳詢問。
康佳佳像中了頭彩一般,驚喜地睜大眼睛,卻興奮得結結巴巴。“夜海棠…呃…海棠她請假早退,說是…要和李諾學長去買書…”
扁見沒等她說完就轉身衝下樓,然而一來到大門口,他卻急急停住。
他在乾什麼?他該做的事隻是狩捕魔王,其他人的死活都不關他的事啊!夜海棠自己想冒險,就由她去,他何必去管她?
向來獨來獨往,他從不浪費多餘的心思在旁人身上,就算是隨從金剛,也很少得到他的關注,為何一遇上夜海棠他的整個原則及行為就全亂了?
為什麼…他會這麼關心她?
“因為你喜歡她!”
一個聲音響起,回答了光見的問題。
扁見猛回頭,沒看見半個人影,卻發現他身後隻有一隻貓,一隻兩眼色澤不同的黑貓!
他以為他聽錯了,剛才是貓在和他說話嗎?
“沒錯,我是在和你說話,狩魔人。”
貓又開口了,而且直接道出他的身份。
他驚疑不定,戒備地問你是誰?”
“耶路撒冷,海棠那丫頭都這麼叫我。”
“你是夜海棠養的貓?”光見解除戒心,詫異地蹲下身。夜海棠不僅人怪,連養的貓都非常奇特。
“唔,目前是,但正確說來,蘇菲亞才是我真正的主人。”耶路撒冷倚著頭道。
“蘇菲亞!”他驚呼,怎麼最近老是聽見這個名字!
“沒錯,一百多年前與狩魔人有過情緣的魔女蘇菲亞,她才是我的主人。”
“那你不就…”
一百多歲的貓?他微微吃驚。
“我是什麼已不重要,我活這麼久的目的。隻是為了替蘇菲亞看好海棠…”它接著道。
“看好她?為什麼?”他不懂。
“你終會明白的,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彆讓海棠接近那群邪魔妖道。”
“恐怕己經遲了,她現在和李諾在一起。”
他皺起眉頭。
“那你不去追嗎?”
它瞄他一眼。
“我…”他猶豫著。
“你明明喜歡海棠。”
“你怎麼知道?”他皺眉。
他喜歡夜海棠嗎?
“夜家女人遇上她們的真命天子時都會打三個噴嚏,你啊,早就被海棠選上了。”耶路撒冷嘻笑著。
“有這種事?”他微愕,想起了夜海棠對他打的三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噴嚏,那難道不是偶然?
“所以,彆杵在這裡了,你和海棠注定就是一對,彆讓那丫頭亂跑亂瘋,好好管住她…也隻有你能鎮住她了…”
“我是狩魔人,她是白魔女,我們…”他正要解釋,卻一口就被耶路撒冷打斷。
“那又如何?天主教是教人這樣愛人的嗎?還得考慮身分地位和信仰嗎?”
它冷諷著。
他呆了呆,這隻貓還真有氣魄。
“快去吧!海棠那丫頭就要遇上麻煩了,帶走她的那個男人可不懷好意哪!”
它加重語氣。
扁見一聽,原就沉甸甸的心更如鉛般凝重,直往他的胃壓擠,他提吸一口氣,再也不耽擱,以移形換位追蹤海棠而去。
耶路撒冷在他消失後搔搔耳朵,自言自語“啐!不敢誠實麵對愛情,隻有自討苦吃而已,這兩個笨蛋還真會浪費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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