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盔甲毀了!,……
他的一個吻,輕易地征服了她…
扁見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停止這個吻,他粗喘著抬起頭,久久無法平息胸口的波瀾。
“記住了嗎?”他唇角勾起,再問一次。
“記住了。”她幾乎無法呼吸。
看著他勝利的微笑,她開始覺得他是她的天敵!
一輩子的天敵!
“記住就好。”他拍拍她的臉頰,整頓好波動的情緒,接著便穿上他的上衣,說“我也該回去了…”
他出來太久了,金剛一定急得不得了。
“你要走了?可是你的傷…”她有點措手不及,才那樣吻過她,他卻要離開?
“我的傷沒事了…”他轉身看她,頓了頓,忽地揚起壞壞的笑容,“怎麼,舍不得我?”
“誰舍不得了?少臭美!就怕你會太想我!”她馬上還以顏色。
他沒駁斥,隻是丟給她一記富含深意的笑,便躍出窗外,消失在黑夜的街道。
“喂…”就這麼走了?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想到他回去的地方是左君薇的家,她就煩悶得發慌,那家夥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啊?
愛情這玩意果然不好玩,才迷戀上它,副作用馬上顯現,甜蜜的糖衣裡,包裹的全是惱人的毒品,讓人興奮,又讓人迷惑沮喪,一下子喜,一下子憂,一旦沾上,不瘋狂才怪!
可是怎麼辦呢?她已上癮,再也戒不掉這份瘋狂了!
夜海棠本來以為,經過了那件事,她和光見之間的關係會有所改變,可是事情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扁見不但在學校沒主動找她,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情形讓她鬱悶又不解,從小到大,她總是很隨性地過活,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不要的沒人能勉強她接受,不管是大事小事,隻要是她自己的事,自主權就一定在她手中。
可是,當懵懂的情思漸漸綻放之後,她霍然發現,喜歡上一個人不再是自己單方麵就能控製的事,而且,仿佛是先動心的人就注定要吃虧,因為整個局麵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甚至連自己的心和情,都不歸自己所管…
現在,她就充滿了這種無力的挫敗感,總覺得被耍了一記,連討回公道的機會都沒有!
扁見的身邊現在不隻有個左君薇,又多了個金剛,兩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好像怕,他被學校給生吞活剝了似的,王公貴族的排場都沒這麼誇張。
當然,也許是光見受了傷,才會引起金剛的緊張,不再放任他自己行動,但也不需要保護成這樣啊!李諾請了長假,學生會不再有深夜祭典,一切看來都如此平靜,就像從前一樣,什麼事也沒發生,她不懂他們在擔心什麼。
然而就因為光見被層層包圍著,她根本不可能接近光見,一連五天,她隻能遠遠看著他,看著他冷著一張臉來去,看著他依然與左君薇同進同出,看著他麵不改色地從她眼前走過…
這算什麼?難道那個吻隻是個玩笑?
愛情怎麼會這麼難懂呢?沒有公式,沒有規則,抓不到重點,所有的發展都是未知,還沒發生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她鬱卒得要命,又憋了一天之後,決定當麵問清楚他的意思。
於是,她刻意起了個大早,在校門口攔下光見,自然地與他打招呼。
“嗨,早安。”
扁見看她一眼,沒有回應,反倒是金剛冷冷地道:“請彆來煩我們家少爺。”
“你走開,我在和他說話。”她有點受傷地瞪著光見。
他移開了目光,依然沒開口,邁開步伐往前走。
“光見!”她叫住了他,臉色刷白,不能相信和那天那個狂熱地吻她的是同一個人。
“光見沒空和你說話,他還有事,請彆浪費他的時間。”左君薇站到她麵前,傲然地道。
“原來我浪費你的時間了…真是抱歉哪!”
她不再容忍下去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再厚著臉皮追著光見跑。
扁見背對著她,還是不言不語。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離開,衝出了校門,紡不想再看到他,永遠再也不要看到他!
在馬路上狂奔著,她的心痛得仿佛要溢出來,連呼吸都變得好沉重。
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種下場,她是招誰惹誰了,得承受這種報應?
可惡的光見!他竟然這麼對待她,可恨!
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泄,她隻能在街上一直走著,晃著。發呆,直到天色暗了,累乏了,才慢慢踱回家。
當她一步步接近家門,正想掏出鑰匙,突然一個人影閃到她身旁,她大驚,想也不想就發出白色光束。
“海棠!”
冰冷的藍光輕易化開她的攻擊,來人出聲喊她。
她抬頭,瞪著那張讓她恨透了的臉,馬上又朝他擊出光束,逼他後退。
“海棠!”光見知道她氣他,彈開那些光束,急道“海棠,聽我說…”
“我不認識你!”她冷哼,逕自開鎖進門。
“海棠…”他跟進去,卻在踏進大門前被她擋下。
“走開!”她霍地轉身推開他。
他乘勢拉住她的手,一個扯勁,將她抱個滿懷。
她怒氣更甚,拐起手肘便往他胸口戳去。
“啊…”吃了她這一記,他悶哼一聲,撫著胸往後倒下。
她一呆,立即反射性地拉住他的手。
他抬起頭,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才猛然發覺自己上了當,氣得忙將他甩開。
“滾回去!你這個爛人!”她氣急敗壞地怒斥。
“生氣了?”他站直,微側著頭,看著她那著火的俏臉。
“生氣?和誰生氣?真好笑,我乾嘛生氣?”她的話幾乎是從鼻子哼出來的。
“怪我在學校不理你?”瞧她那模樣簡直像要吃了他,還說沒氣。
“誰希罕你了?哼!”她冷眼一瞪,轉身進門。
然而她才跨一步,就撞上了一牆肉牆,光見不知何時以移形換位堵住她的去路。
“你…”他究竟想怎樣?在學校時冷漠如路人甲,現在卻百般糾纏她?“你想乾什麼?放手!”
“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他皺眉道。
“不聽!不聽不聽不聽…”她捂住耳朵直叫。
扁見沒轍,陡地上前以唇堵住她的無理取鬨。
這丫頭,隻有在吻她時她才會安靜些。
她一驚,才要掙紮,就被他推壓在圍牆上,雙手被扣住,唇被他緊緊含住,力量在一刹那間全被他吸光,再也無力反抗…
當他滾燙的舌尖與她的碰撞時,她又一次被這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馴服了,在他強烈的氣息中,她的氣一點點消失,隻剩下滿腔愛的戰栗,貫穿她的全身!
“彆氣了。”他移開他的唇,將她的頭按進胸膛,低頭在她耳邊細語。
她的臉埋在他的懷裡,有點懊惱自己這麼容易就被他擺平。
一整天被他氣得半死,一個吻又讓她仿如置身天堂…
原來,女人就是這麼笨,才會個個栽進愛神手裡!
“在學校我不是故意冷落你,金剛和左君薇奉了赫雷斯的命令要查出我受傷的原因,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那天發生的事…”解決了彼此之間的小彆扭,他開始解釋。
“赫雷斯是誰?”她抬起頭問。
“我的導師,把我撫養長大的紅衣主教。”他低垂著眼,看著她那張天天在他腦海裡騒擾他的臉蛋,有點難以想像自己竟會如此喜歡她。
她不會明白,在學校他得花多大的自製力才能阻止自己接近她。
“他為什麼要查你受傷的原因?”她蹙眉,聽光見的口氣,他似乎非常尊敬赫雷斯。
“因為我的傷是被黑魔法所傷,他認為魔王很可能就在我身邊。”
他那天一回左家,赫雷斯就在等著他了,很少受傷的他帶傷回來,讓所有人都嚇壞了,尤其在赫雷斯發現他周身混著黑魔法的氣息之後,臉色大變,馬上指示金剛要跟緊他,消除他身邊任何可能的魔物。
為了怕為夜海棠帶來麻煩,他隻有先和她保持距離,以免她趟進這個渾水之中。
當然,他隱瞞了她魔化時的種種經過,他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尤其是赫雷斯。
“但李諾並不是魔王啊!”她想不出來誰有可能是魔王。
“他不是,但他也說了,魔王其實已經現身了。”他為這件事深感疑慮。
“可是學校近來很平靜,不是嗎?”
“就是太平靜了,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隱隱覺得就要發生什麼事了,這份暴風雨前的寧靜太不尋常了。
“嗯…”她也嗅出了某種奇特的氣氛,學生會的人都變得正常了,妖魔們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全都不見了,這情況是有點古怪。
“你也要小心點,我不認為李諾會撤離,根據赫雷斯查到的資料,聖安中學的後方以前是個墳場,那裡彙集著太多負向能量,赫雷斯認為那裡最有可能被妖魔們用來安排迎接魔王。”他擔心地看著她,以她對黑魔法感應之強,她最好彆再靠近那裡。
“這麼說,魔王最後應該會在那裡現身羅?”她大眼一轉,實在非常想見見魔王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又在想什麼了?你給我離那個地方遠一點。”他正色警告。
“為什麼?”
“你對黑魔法的免疫力太差了!”
“我隻是不小心念了黑魔咒才會這樣…”她辯解著。
“你的不小心總是惹來危險。”他哼道。
“哪有?”她白他一眼。
“怎麼沒有?我可不想再嘗一次那種心絞痛的滋味。”他不看她,輕聲咕噥。
她的心微微撼動著,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有用,把她累積了多天的不滿、傷心…氣全都治好了。
他這人哪!就是嘴巴壞,毫無意義地逞強著,不讓人看見他的內心…
抿嘴一笑,她主動抱住了他的腰背,依進了他的胸口。
“你會緊張我?”她心頭甜甜的。
“你才知道啊!”
他再次擁緊她,悄悄歎了一口氣。
十八年來,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愛上某個人,也從不認為愛是生存的必需品,可是遇上她之後,他漸漸發現他再也無法一個人過日子,她是他陰鬱生命中的陽光,為他冰冷的心帶來溫暖,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但這個想法卻嚴重違背了狩魔人的規範,她是個白魔女,而白魔女絕對進不了狩魔人家族的大門!
再加上近來左笑山和赫雷斯一直要撮合他和左君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這樣的難題,更不知如何向海棠啟齒。
“如果我中魔咒那天沒醒過來,變成了妖魔,你會怎麼辦?”
夜海棠突然問。
“我不知道…”他心一凜,被她的話挑起了心中的一個茫點。
“你會用銀弓狩捕我嗎?”
“我…”他一怔,他會狩捕她嗎?
“你下不了手,對不對?”她看出他的遲疑,開心地笑了。
“但隻要是妖魔,我就得出手…”他有他的原則,隻是,她總能輕易破壞他的原則。
“彆一副為難的樣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成了妖魔鬼怪,你就彆留情,一箭射殺我,免得我造孽…”她說得大方乾脆。
“彆說了!”
他不安地捂住她的口,心裡因她的話而發慌。
這幾天,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在他內心深處,有個他始終不敢去碰的疑點,那個疑點像個刺,時時刻刻紮著他。
“怎麼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她驚訝地發現他臉色凝重。
“彆開這種玩笑。”他陰鬱地盯著她。
她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直紋,燦然一笑。“放心,我又不會變成妖魔…”
他不讓她說完,以吻封住她的嘴。
她踮起腳尖,摟住他的頸子,欣然地回應了他。
月光在他們身上灑下了銀光,他們相依偎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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