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又來了,我最討厭你的不誠實。」
「沒有就是沒有,你不信我也沒法子。」姚采香一臉心虛。
張美妤抿著唇,挑眉看著好友,「那,我真的要用力追了,你可彆後悔。」
她乾笑兩聲,「誰會後侮,反正…反正我也不適合。」
「什麼叫作你不適合?」
「沒有什麼。」
「沒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張美妤瞪大了眼睛,「不會是因為你那個隱疾,所以你說你不適合?」
「沒、沒有的事,你彆胡猜!」
原來…看她這麼手足無措,張美妤倒是明白有人心動但卻不敢行動的原因了。
她笑了笑,「好,我真的去追了,這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哦。」
「嗯。」姚采香強顏歡笑,「我祝福你成功。」
大騙子!她在心中嘀咕一聲,「好,那我先說聲謝謝嘍。」
看著她開開心心的跑開,姚采香有一股衝動想打自己,為什麼下誠實,為什麼又要逞強!
她明明很在乎趙文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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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大運河上,停泊了兩艘大商船,運河四周及船上則有不少衙役駐守。
船艙內,趙文步、孫康義跟江至祥已點完所有的貨物。
綢緞布匹隻剩最後一批還沒進來,至於花草山石,他們已儘力了,雖然隻有半艘多一點。
而這幾天孫康義跟江至祥夜探葯膳堂,白天跟監胡淵及龐雄,全無收獲,兩人乖得跟綿羊沒兩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所以為了讓人吐出些東西來,他們已研擬好一個計策,一切就等明天。
「啟稟小王爺,郝掌櫃又來找您了,我說了您沒空,可是她——」衙役的話還沒說完,郝淩車就鑽過他腋下,溜了進來。
趙文步看著這個顯然吃飽沒事乾的三十多歲婦人,頭微微痛了起來。
她這幾天天天來,對他這張僵屍臉毫無懼意,開口就是要他不能見死不救,絕不能讓臭屁西施去嫁給那頭白肥豬…
「小王爺啊,就剩明天了,你到底有沒有法子阻止臭屁西施——」她倏地住了口,因為趙文步馬上起身住外走,她忙要追上,但那尾隨在他身後的風居然轉過身來,朝她低咆了一聲。
她笑得尷尬,「呃,彆吵你主子是不?好好好,不吵不吵,可是臭屁西施——」
「郝掌櫃,明天會有好戲看的,你就放心的去管其他什麼病貓、八卦、蠻牛西施的事就成了。」孫康義長這麼大,沒遇過這麼好管閒事的人。
「可是她們的事都沒得管了,」她皺一下眉,「等一等,孫少爺的意思是臭屁西施可以全身而退?」
「明天就知道了,你走吧。」他還是賣個關子。
她看看兩人,再看那風竟也一臉的送客表情…好吧,她也隻得摸著鼻子離開了。
而走了個好鄰居,沒一會兒,又來一個張美妤,孫康義開玩笑的對著回到船艙的趙文步道「看來你可以『接客』了。」
他冷冷的瞪他一眼,再將不悅的目光移到張美妤身上,「對不起,我沒空——」
「你喜歡采香吧?」她不客氣的打斷他的逐客令,而這句頗有震撼力的話也立即引來孫康義跟江至祥的笑聲。
張美妤沒理趙文步那張臭臉,也沒理另兩個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個兒的男人,繼續道「你知道采香為什麼說大話、愛臭屁?」
「我對她的事沒興趣,沒空聽,也不想聽!」他僵硬的扯動嘴角。
「是嗎?那就算了,采香喜歡你就沒什麼意義了。」她撇撇嘴角,轉身要走。
「站住!」出聲的是江至祥。
「這小妮子挺會吊人胃口的,」孫康義笑咪咪的走到她麵前,再瞥了麵無表情的趙文步一眼,「他沒興趣知道姚姑娘為什麼愛說大話、愛臭屁,但我們雨人很有興趣。」
她很不給麵子的道「抱歉,我隻說給小王爺一個人聽。」
「這——」他摸摸鼻子,瞪了眼還不吭半句話的好友,「聽到沒有?隻有你有這個榮幸聽呢!」
孫、江兩人勾肩搭背,很識相的離開船艙。
張美妤見他們走了,也不管趙文步聽不聽,直接將姚采香的隱疾、自卑、逼自己不示弱的一切一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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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
「鏘鏘鏘!來啊、來啊!大家來幫臭屁西施加油哦,來啊。」
郝淩車的頭上綁了一條布巾,敲鑼打鼓的站在胡家葯膳堂大門前,請鄉親父老們為那個拿自己終身開玩笑的姚采香加油。
雖然咋兒孫少爺說有好戲可看,可她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對,若是他口中的好戲是姚采香大輸胡大虎的戲?那怎麼成呢!
所以她還是在這冬風呼呼的午後,多招徠些人為姚采香加油。
這陸陸續續來了一大堆看熱鬨的人,加油是其次啦,因為臭屁西施也不是第一次說大話了而每次這種場合,勸阻姚采香多年的姚倫德夫婦都沒有出席,他們曾公開表明,他們沒有勇氣看女兒逞強…
郝淩車抬頭看看天空,時辰到了,比賽要開始了,她收好鑼鼓,正要走進比賽場地時,趙文步、孫康義、江至祥三人,連同風也出現了。
但怪了,這次可不止三人一豹,還來了不少名衙役。
她好奇的看著他們,但一行人魚貫的走進胡家,瞄也沒瞄她一眼。
她聳聳肩,誰叫自己長得不夠美呢。
她也走進胡家中庭。
而這時中庭已擠滿了好多人,眾人看到趙文步等人也到,不由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胡淵上前問候,但心卻七上八下,與龐雄交換了一下眸光,再將目光移到笑得闔不攏嘴的兒子身上。
姚宇鈞跟張美妤也同時向他們行禮,唯獨姚采香麵無表情,但趙文步從她那雙閃爍不定、避看自己的秋瞳觀來,她應該是很緊張的。
姚采香是真的很緊張,她猛吞口水,握著弓箭的手心因冒冷汗而濕成一片。
而且,她已經夠緊張了,趙文步還乾麼來?來看她鬨笑話?
這樣的緊繃感也讓她身體某個部分起了鼓脹感,這讓已經夠緊張的她變得更緊張。
千萬下能…不能放…
「可以開始了。」轉移注意力是減緩緊張的最好方法。
「我先來。」信心滿滿的胡大虎迫下及待的站定位,架起弓,將箭搭在弦上,瞄準靶心。
趙文步盯著坐在靶子右前方的龐雄與胡淵,以眼角餘光跟站在他身後的好友示意,兩人明白的眨了一下眼睛。
「咻」的一聲,胡大虎的箭射出了,看來方向正確,速度很快,但就在接近胡淵時,江至祥跟孫康義在趙文步的掩護下,兩人合力將內力灌注在一顆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石子後,將它擲向那支飛箭。
「箭轉彎了!」眾人驚呼聲剛起,那支不長眼的飛箭已筆直的射進胡淵的胸膛。
「啊!」驚叫聲再起,而胡淵為了保命直覺使出武功,在千鈞一發之際,以兩根手指適時的扣住飛箭,箭鏃雖抵在心臟部位,幸運的是隻傷到皮肉,衣服僅印染出幾朵紅花似的血漬。
「老爺子!」胡大媽臉色蒼白的上前關切,胡大虎、姚采香也嚇得呆若木雞,圍觀的群眾幾乎全傻了。
忽地,「胡大夫真是好功夫啊。」趙文步突地開口,胡淵神情倏地一變,而四周也立即響起困惑的議論紛紛聲。
「胡大夫會功夫?」
「怎麼沒聽說過?」
龐雄下顎青筋暴起,戒備的冷眸緊緊地看著趙文步。
趙文步僅點了一下頭,幾名衙役立即驅前,分彆擒下胡大虎、姚采香、胡淵及龐雄等人。
龐雄本想反擊掙脫,但胡淵拚命使眼色,他隻得屈服。
胡淵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直視著趙文步道「請問小王爺,為何擒拿我們這些人?」
「是啊,小王爺。」郝淩車、張美妤跟姚豐鈞難掩困惑與不悅,怎麼連采香也被逮呢!
「眾所周知,箭是不長眼的,而今天這場競賽屬非法也有傷人之虞,足以犯下公共危險罪,便是不良示範,而胡大夫是引起這場競爭的胡大虎之父,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所以,有罪,」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大串大家有聽沒有懂,挺像「強詞奪埋」的話後,將目光移到一瞼不平的龐雄身上。
「而龐雄是胡少爺的師父,連坐法,有罪,至於姚姑娘——」再看向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的姚采香,「她是競賽者之一,當然更有罪了。」
話語一歇,幾個人全被拉出胡家,趙文步等一行人也立即離開,留下滿頭霧水的眾人。
什麼叫公共危險罪?大家議論紛紛,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伹可以確定的是,皇親國戚就是可以隨便找個名目,想逮人就逮人吧!
而後,那幾個人被逮到縣衙,全數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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