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眼淚!
“哈哈,十字架!天哪…哈…我的肚子好痛…”太絕了,太絕了,真的太絕了,居然把十字架背在後麵!
“笑夠了沒?沒那麼好笑好不好。全\本\小\說\網”他也太誇張了,有失美男子形象。
“嗬嗬…等我一下。”一頭銀發閃向櫃台下,一陣令人捉狂的大笑聲非常沒禮貌地從底下傳出,足足又笑了十分鐘。
“老、板!”
飽含威脅的女音顯示忍耐已到了極限,那道毫不遮掩的笑聲再不停止,恐怕會有女巫替書坊粉刷,而她個人偏愛豔紅,血的顏色。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看我多和藹可親,慈祥又…噗!抱歉,再給我一分鐘。”實在忍不住,金巫又趴下去大笑特笑。史上唯一背著十字架的那人叫耶穌,後來成為人們口中的上帝,他們巫師的死對頭。
而眼前的男人是名副其實的人類,他不是神,也非巫,更與魔無關,他有血有肉,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是,一大片寬背上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印著十字拓印,橫肩直椎,十字的頂端順著頸骨沒入發旋,完整的光明象征。
那當然不會有傷害力,對人類而言隻是一個標記,起不了作用,就像胎記一樣,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偏偏他愛上一名女巫,屬於黑暗世界裡的一抹合影,光明一碰上陰影,簡直是赤蠍和黑寡婦,誰都想要對方的命,可是誰也占不了上風,形成對峙。
這麼好笑的事怎麼可以殘忍的叫人忍住不笑?百年難得一見啊,他不笑個夠本,哪對得其他們來娛樂他的善心?
“咳!好了,金子,你要買什麼?《女巫閨房秘岌一百招》、《我要男人玩玩樂》,還是這一本最新出版的《男人,你是我的奴隸》?這可是目前銷售最好,高居排行榜第一名的好書哦。”金巫努力推銷,笑眼眯眯。
“你看我需要這些東西嗎?”金子宣惡狠狠地瞪大眼,把所有的不滿全放在自認為很狠的眼刀上。
金巫看了看她,有瞧瞧不幸的男人,沉吟了一下。“需要”
“老板~”真要她蕾砍電劈,光劍霍霍嗎?
“彆吼,彆吼,我聽見了,以你們這種狀況,買幾本書參考是必要的,畢竟你絕對不能碰他的背,想要滾來滾去大玩迭迭樂,總要有人委屈點。”瞧,他也是有良心的老板,為了這對人、巫的幸福,他大力推薦幸福寶典。
他說「委屈點」的時候為何眼露同情的看著他?背脊一亮的夏天甫忽然感到不太舒服,手中一沉,多了一本書《如何讓女伴馳騁得更愉快》
馳騁?他的意思不會是…驟地一抬頭,眼前人的綠眸變銀眸,朝他一眨眼,似在說∶沒錯,好好享受被跨騎的樂趣吧,可憐的小公馬。
他越說越偏,還自鳴得意的樣子,金子宣啪地叫喚出一團火球。
“我要的是除去他背上的十字架,不是聽你廢話”
火,上上下下跳動,老板的銀眸也跟著變色成紅。“早說嘛!你發什麼火,生意做不成也不會趕人…耶耶耶!你拉著我乾麼?”沒錢好賺的澳客,通常不必理會。
“我來找你,就是要你取走不屬於他的力量。”再不明白,她隻好去求她家老大來和他溝通了。
她打不過他,不代表鬼怒老大也不行,起碼燒掉他幾根頭發也過癮。
“我?”金巫的訝異裝的很假,一看就知道是擺擺樣子,怕人家以為他不夠驚訝。
“對,你,金巫是等級最高的巫師,相信沒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她在心裡嘀咕著,要不是找不到彆人幫忙,她才不會找上他這個見錢眼開的奸商。
金巫一聽,開始驕傲的自我膨脹。“哎呀!小小才能不足掛齒,承蒙大家不嫌棄,看得起小弟我,也不知是天資過人還是才華洋溢,隨便練練就金光閃閃,法力無限,上天下地…”
“老板!”受不了他不要臉的大吹特吹,金子宣拍桌子大吼。
“是。”他從善如流的一應。
“可以拜托你施展法力,讓大家都好過些嗎?”女巫的忍耐指數是負一百。
“呃,這個嘛…”他假意遲疑,麵有難色。
“開、個、價!”再裝就不像了。
金巫假兮兮地搖起蓮花指。“談錢傷感情,本店賣的是魔法用具,舉凡魔棒、魔法書、魔法材料…看得到、摸得到的魔法文具書籍應有儘有,我開的是書坊,不是「有求必應魔法便利商店」。”
見她瞪大眼狠狠以眼神淩遲他,金巫更是笑的像春花全開了似的,十分婬…噢!怎麼閃電了?差點劈中看熱鬨的人。
“也不是不行,不過呢,無形物要用無形物換,你要拿你的靈魂或是感情做為交換。”
靈魂?
感情?
一旁被眼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的夏天甫倏地一轉頭,微眯黑眸看的不再是長著翅膀飛來飛去的台燈,冷然目光橫視銀發如瀑的桃花男。“小宣,不要求他。”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並非非他不可。
金子宣巫婆似的惡臉一遇到情人,立即融化。“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不敢拿走我的靈魂和感情。”
那可不一定,他什麼都買,什麼都收購。金巫眨著眼,一副我等你來賣的痞子樣。
“可是…”他根本無法安心。
人無魂,怎麼活?人無愛,如何愛?
她以眼神安撫,要他稍安勿躁。“老板,你拿走我的…眼淚吧。女巫的眼淚有多珍貴,不用我多說。”多數的女巫無淚可流,因為他們不知情為何物,鐵石心腸不輕易受何事牽動,因此即使女巫淚水對於各類魔法葯有著強大的加乘效果,也很少人使用。
因為太少人能取得了。隻有十六歲時看見垂淚月亮的女巫,才有落淚的可能,她,就是一例。
金巫佯裝為難的嗯了幾聲,一臉被情勢所逼的勉強樣。“好吧,成交。”
「成交」兩字一落,一道亮如深海珍珠的白光立時從金子宣昧心飛出,她的身子像受到吸附般往前一傾,光一離體又震晃地往回彈。
白光形成圓形沒入金巫掌心,瞬間消失。
接著,他什麼也沒做,隻是朝夏天甫肩頸處點了一下,突地,夏天甫的身體便發出風一樣的漩流,螺旋狀的光束從他頸後頭發處慢慢旋轉而出。
那是一道相當刺目的光芒,如同太陽升上海平麵,爆裂開萬丈金芒,書坊內的客人一見金光迸射,馬上紛紛撲地找掩蔽,就怕被聖光照到。
“咯,拿去吧,日後用得到。”金巫將一室光輝收集在淚滴型的水晶裡,手一揮,飄落金子宣手中。
“這是…”她相當訝異,老板竟然將這麼寶貴的東西送給她。
“唉,賠本生意呀!瞧我被壞女巫坑了,她把眼淚給我,歡笑留給自己,以後呢,她快快樂樂的笑著,換我得夜夜淚流,吃虧了,吃虧了,看我做了什麼傻事…”金巫掩麵哭泣,眼底一點淚也沒有。
“去去去,彆在讓我看見你們,省得我又想起傷心事淚眼汪汪,我恨女巫…啊!小心黑魔術。”
什麼黑魔術?
兩人還沒問清他話裡的意思,人已出現在人來人往的路口,沒人驚駭他們的平空出現,像是他們原本就在那裡,一如都市人的冷漠,視若無睹地走過兩人身側。
而在同一時刻,某條溪東側的華麗住宅區,有棟占地千坪的彆墅裡傳出這樣的對話~
“你不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漫天鬼話?你是不是魔幻電影看多了產生幻覺?最好去精神科掛號,徹底檢查你的腦袋!”
“我說的全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我親眼看見他們消失在一道光裡,不會有錯!”
“人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你去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我看你趕緊去收驚,大白天見鬼不是好事,彆把臟東西帶進家裡來。”
“表哥…”黝黑的手一揚。“彆說了,王爺的時辰快到了,我得到廟裡幫忙,今年我是爐主,要忙的事可多著,沒空聽你瞎扯。”
“難道你連自己的妹妹的事也不關心嗎?她快三十了吧,真要留在家裡一輩子,不打算嫁人了?”打蛇打三寸,捉人捉要害。
原本要起身離開的粗壯男人一聽到她提及胞妹,提高的屁股又往下壓,身陷棗紅色進口意大利沙發,雙眼眯成一條直線。
“你到底想說什麼?”
“早在幾年前表姐就該嫁了,可是對方一拖再拖,遲遲不肯再提,你們心裡不會犯嘀咕嗎?”好歹是大戶人家,豈會毫無微詞。
“講重點”他沒有多少耐性。
嬌豔麵龐揚散著燦燦狡光。“當然是主動出擊,討回公道,不要在悶不吭聲地處於挨打情況,畢竟婚約是存在的,隻是婚禮進行到一半…”接下去不用她多講吧?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所有的流程。
“你不曉得慧蘭的身體狀況嗎?”他不是不想妹妹獲得好良緣,而是她克服不了本身的心理障礙。
陽光射進屋裡,照亮一張精心雕琢的臉,顏玉菁刻意揚高音量。“下身癱瘓又怎樣,誰說她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癌症病患都能開心步入禮堂了。”
“但是…”她自己走不出來,誰又有什麼辦法。
“不要在但是了,打鐵趁熱,再猶豫不決的話,明年就等著人家請你們吃紅蛋吧。”錯不在女方,乾麼畏畏縮縮。
“什麼意思?”聲如雷,已出現歲月刻痕的男子登時怒色滿麵。
依民間習俗,隻有小孩子滿月才會請吃油飯和紅蛋,以慶祝新生兒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