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是為新黨賺取一些政治資金，還是另有目的……安吉爾思索著，直到桑德爾輕笑了一聲，回答道：
“你不必緊張，這批軍火的來路絕對正當，哪怕是軍情九處來查，也會得到同樣的結論……而我們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它們大部分都會出現在加爾加斯群島，出現在當地的海盜、冒險家，甚至是反對濫捕鯨魚的遊行者手中。”
與當地居民眾多的羅思德群島不同，加爾加斯幾乎全是弗薩克人，但孤懸海外，距離本土過於遙遠，帝國的統治並不牢固。
見安吉爾到來，凱拉湊上前，行了一禮後說道：
哪怕她已有決定，也不可能現在就答應，那不但會讓對方感覺自己急於做這單走私生意，也會認為她缺乏足夠的考慮，不夠穩重。
把一批軍用武器賣到那裡去，等於是給那邊的殖民政府屁股下的火加一把柴，哪怕有非凡者幫助，恐怕弗薩克帝國也坐不住了……
“不用著急，有了決定讓裡巴克通知我就行，這隻是第一次交易，之後會有更多的合作。”
後者風衣、半高禮帽及身，鼻梁上搭著金邊眼鏡，恢複了格爾曼·斯帕羅的消瘦臉龐，同樣全副武裝。
桑德爾嗬嗬笑著回答道，臉上的神情說明他對這次會談還算滿意，隨口給安吉爾畫了個餅。
照例在床上擺出一個鏡子替身後，安吉爾換上便於行動的衣褲，將越長越長，已經重回腰際的頭發束在腦後，帶上所有神奇物品和符咒，一把普通的大口徑左輪和配套彈藥，順便做了個簡單的占卜，確認今晚行動會順利後，才站在臥室的全身鏡麵前。
“加爾加斯群島的情況我並不熟悉，但伊蓮經常去那裡，走私的事可以交給她，我要做的是假裝聯係因蒂斯那些不存在的‘關係’，最後把軍火轉手給伊蓮……不出意外的話，桑德爾會派人監督軍火的走向，但我沒打算騙他，所以不用在意。
當然，與之相對的風險也非常大，這算是和弗薩克帝國作對的行為，在大海上一旦被弗薩克的艦隊發現，結局隻有一個。
桑德爾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前提是事情不敗露，否則彆說第二次交易，我連現在這個身份也得拋棄……安吉爾擠出一絲笑容，為這次對話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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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加斯群島，那是弗薩克帝國的海外殖民地……安吉爾立即想到自己曾去過一次的加爾加斯首府，拿斯港，想到了那裡遊行的人群，泛濫的海盜。
對了，明天周六就是克萊恩家的舞會，我上次說要送一件特殊的禮物來著……安吉爾點了點頭，跟著凱拉來到偏廳，見到了那件頗為“沉重”的禮物。
“這也是大多數想要走進貝克蘭德上流圈子的人麵臨的最大困難，向上沒人引薦，向下又不願自降身份，最終被困死在固定的社交圈中。”
聯絡伊蓮，做好交易的準備；選擇合適的時機去一趟特裡爾。
“這次生意成功後，他們就會放鬆警惕，把我目前的身份當真，這有利於調查大霧霾的真相……唔，這麼看來，我得去一趟特裡爾，把事情做得毫無破綻，正巧，‘鏡中人’的源頭很可能也是那座城市，我總歸要去一次的。”
“能武裝兩千人左右，我們會按報廢的價格計算，5000鎊……當然，你要給7000鎊，否則交易上可能會有些麻煩。”
她思索著，將名單下方由凱拉和裡巴克設計好的寒暄話語記在腦中，這些內容不一定能用上，但碰到對方，想要不讓談話變得尷尬，或是觸到對方的黴頭，最好全都記住。
“大概有多少軍火？”
“當然，我們並沒有挑起戰爭的意圖，這批軍火賣給因蒂斯的商人後，他們賣到哪去，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還要和因蒂斯聯係起來，不能讓弗薩克找到魯恩參與的證據，看來隻能讓伊蓮的“紅發女郎”跑這一趟了，不知道她敢不敢接這單……安吉爾迅速在腦中規劃好方案，口中卻說道：
“聽起來利潤不錯，我考慮一下，這個周末給你們答複。”
宴請、舞會的賓客贈禮不一定要貴重，但最好要有故事可講，聽完凱拉的解釋，安吉爾也對這件禮物頗為滿意，她點點頭道：
“就這件吧，至少比紅酒更能引人注意。”
待對方伸手讓他輕輕握住後，克萊恩左手掌戴著的黑色手套變得透明，仿佛能透過它看到靈界，而後，地上的淡黃色地毯、窗外升起不久的緋紅之月，煤氣燈昏黃的光芒都變得濃鬱，仿佛一副隨意潑灑的油畫。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臥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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