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之城”帕提斯上空,被“嚴酷石柱”分割的各處戰場仍處於僵持之中。
“灰之魔女”茱蒂絲早在第四紀中期就認識了拜朗帝國的“死亡執政官”,蒼白年代更是和對方有過密切合作,跟隨“死神”和“原初魔女”攻伐北大陸各國,掀起了恐怖的蒼白之災。
但此時兩位天使卻處於不同陣營,毫無保留地攻擊著對方。
這位災難魔女不斷利用冰晶結成的鏡麵調整著自身位置,以免被阿茲克·艾格斯那雙會讓人陷入衰竭、死亡的眼睛鎖定,而後者不斷從冥界召喚的不死生物則在強大的瘟疫下迅速腐爛,又或是全身燃起黑焰,在連鎖的“收割”下變成灰燼。
阿茲克自己也不時要進入靈界,從另一個方向回到現實,以免被茱蒂絲同樣致命的雙眼鎖定,被施加詛咒或變成堅硬的石塊。
但祂並不焦急,因為兩者之間對這場戰鬥的訴求並不相同,“魔女教派”的目標是城市內部那位正在晉升的“絕望”魔女,而守護者一方隻要拖住,很快就會獲得城市內那一批0級封印物和“秩序之手”本身的支援。
時間是祂的朋友。
另外幾處被分割的戰場同樣如此。
“黃之魔女”蒂莎維卡在貝爾納黛祭出的“蒼白的死亡”那收割一切生命的風化、死亡力量下頻頻使用鏡子替身躲避,卻也已經是第二次歸為塵土,從鏡中世界再次走出,而祂的詛咒之焰讓貝爾納黛身上的衣裙多處燒毀,那張表麵呈金屬色的麵具也留下了幾道劃痕。
“紫之魔女”尤金娜在安妮·古斯塔夫的囚禁和處決下反複化為散落的鏡子碎片,可祂的黑焰卻無法對這位“平衡者”造成真正傷害,因為對方的本體並不在此,而是一艘第四紀的幽靈船,除非尤金娜與老祖母茱蒂絲交換位置,後者帶有“精準”效果的詛咒才能傷及安妮本體,否則兩人能繼續這樣打上一整天。
“藍之魔女”艾絲特是四位魔女天使中唯一占據優勢的,因為與祂分割在同一戰場的是剛剛容納了“古代邪物”特性,身體卻還沒找全的蕾妮特·緹尼科爾,而魔女的黑焰對這樣的靈界生物有強大的殺傷效果。
要不是祂擔心被惡靈附身、自殘身亡,又或是被變成無害的小綿羊,在複活前就導致戰場局勢向對方傾斜,因而頻繁地進出鏡中世界躲避鎖定,早就拚著一條命將對方咒殺了。
而除去八位天使的戰鬥,臨近海麵的位置還有一處混亂的戰場,“天氣術士”格萊德不幸與四位執掌0級封印物的“不老”魔女關在了一起。
當然,對這位早在第四紀就成為“征服者”的老獵人來說,以寡敵眾的戰鬥已經經曆過無數次,有豐富的經驗,何況在戰前祂已經向戰爭本源祭祀,請求來了部分序列1的力量,因此哪怕是麵對四件0級封印物也尚有一戰之力。
祂身下,一個個泥土兵偶不斷從沙灘上鑽出,這些立即被分到了序列1位格和靈性、力量的部下要麼舉起冒出紫色煊赫火焰的長槍,以極其精準的投擲命中某位“不老”魔女,要麼集群飛起,化身炎槍,遮擋操控封印物的魔女視線,避免它們的首領格萊德·索倫受到影響。
曾經當過獵人,半神後才跳轉途徑的“青之魔女”雅倫娜明白不清除這些兵偶就無法對格萊德造成致命傷,急促地向“白之魔女”卡特琳娜下令道:
“用封印物製造大範圍災難,摧毀所有泥人!”
這處戰場沒有“災難”魔女,要做到這一點,隻能借助“愛之怖”這件0級封印物的力量。
被她點到名的卡特琳娜眼中閃過難以察覺的猶豫,卻仍然遵照老祖母茱蒂絲的女兒雅倫娜的命令,舉起戴著玻璃指環的那隻手,將指環按在了自己眉心。
這片封閉的區域頓時閃過雷霆,掀起海嘯,天上一顆顆隕石劃破鉛灰雲層,向地麵砸來。
“囚禁!”
掌控“嚴酷石柱”的“緋之魔女”埃莉諾揮舞著無形絲線,讓麵前的方尖碑換了個麵,在不影響戰場分割的情況下試圖限製格萊德的行動,卻在對方化為火焰四散而去後僅僅困住了幾個泥土兵偶。
“在那裡!”
頭戴“神之眼”的莎爾蒂立即指向戰場另一側,一團紫色火焰剛好化為人形,正是脫身而去的格萊德。
雅倫娜見狀,讓肩膀上立著的“落日雄雞”揚起了中間那個雞冠鮮豔的腦袋,發出“喔喔喔”的尖銳鳴叫。
格萊德突然有了一種心靈墜入深沉黑暗的粘滯感,腦中也冒出了一個強烈的念頭:
其他天使都隻麵對一個魔女,看樣子都沒發揮全力,為什麼我就得打四個帶著強大封印物的敵人?
明明祂們才是利益相關者,我隻是來幫忙的!
我是不是該保存實力,蒙混過關?
不等祂從這驟然出現的負麵情緒中擺脫,無數隕石、閃電就循著祂的方位襲來。
唰唰,一顆顆隕石從祂身旁掠去,一道道閃電擦肩而過,奇跡般地沒對這位“天氣術士”造成任何傷害。
祂也能掌控災難……不,是運氣太好?雅倫娜一時無法接受這點,祂瞥了表情同樣古怪的卡特琳娜一眼,就要催動肩膀上的雄雞另一個腦袋發出啼鳴,就發現下方城市中迅速飛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