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中都市內徹底和解後,她與“末日”魔女安吉爾·格蘭傑已經互為鏡中人,隻要一人不死,另一人絕對不會隕落,而後者身為“鏡中世界的主宰”,又是連真神都難以解決的最強天使之王。
一幅再現的曆史場景,怎麼可能殺死這樣的“征服者”?
難怪她敢單人守護這座秘偶城市,哪怕那兩位覬覦“源堡”的存在出現,也很難殺死她……查拉圖腦中念頭閃過,祂來此並非為了和已經坐鎮“源堡”的克萊恩爭奪神位,隻是奉某位偉大存在的命令在對方注意力不在此地時破壞祂晉升的秘偶城鎮,動搖祂的錨而已。
而現在這座城市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秘偶在自己搶奪控製權又被安吉爾征服之後已經死去了大半,而“隱匿賢者”的死讓查拉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再待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念及此,祂立即就要散去目前這個曆史投影,回到本體之中。
但幾乎是同時,天空中那位一直看著白楓宮投影消失方向的羅塞爾突然轉過頭,看向了查拉圖。
後者的腦海中立即被各種垃圾知識和冗餘信息所填滿,腦袋發熱膨脹,幾乎無法思考。
這不光讓查拉圖的投影僵在了原地,就連曆史迷霧中的本體也因此陷入了呆滯。
因為投影和投影的投影都是由本體的靈性來維持的,幾人之間自然帶著神秘學上的聯係,讓知識跨越了彼此的距離。
漂浮在羅塞爾身旁的“神孽”斯厄阿身上那些黑白分明的眼珠收回了看向下方獵物的目光,有些震驚地看著羅塞爾。
祂混沌的思緒一時弄不清這個曆史投影為何會背叛自己的控製者。
就在此時,祂身下被戰火摧毀的亞楠市整個晃動了起來,仿佛鏡中虛影一般變得黯淡,徹底消失。
一個完整的、滿是居民的亞楠市隨之出現了。
剛才安吉爾·格雷和查拉圖戰鬥的那塊區域是鏡中世界,那些死去的居民,隻是臨時的“鏡中人”!
要瞞過一位靈性直覺強大的“詭秘侍者”,哪怕格雷能夠借取“鏡中世界”權柄也很難做到,但如果還配合上“守秘”的能力呢?
想到這裡,將鏡中世界翻轉回現實的安吉爾·格雷看向完好無損的“愚者教會”教堂門口,那裡走出了一道身披造型古老的長袍,麵容古板,頭發為虛空黑的男子。
“門”先生伯特利·亞伯拉罕眼眸閃動,召喚出了一座古老斑駁的石製大鐘,“當”的一聲讓查拉圖的投影徹底凝滯,而後才朝安吉爾·格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
“祂果然把自身存在‘嫁接’到了大量準備好的紙人上,不過我技高一籌,已經定位了祂的本體位置。”
說著,祂沉穩的手臂抬起,指尖晃動,利用記錄的能力把自己找到的查拉圖本體“嫁接”到了麵前這個陷入時間停滯的投影身上。
格雷微微頷首,舉起了手中的“薩林格爾血旗”。
“你可悲的生涯就在此畫上句點吧。”
她順口嘲諷了一句,以旗為槍,帶著無形無色的毀滅之焰刺向查拉圖的身軀,將祂胸膛貫穿。
無數的火焰沿著某種肉眼看不見的聯係四散飛出,進入靈界,將查拉圖提前布置、用以抵擋這種連鎖攻擊的紙人替身燒毀,而後繼續向曆史迷霧中蔓延,追上了剛剛清醒過來,不顧一切向更早的紀元逃竄的查拉圖。
感受著身後連靈體都能吞噬的高溫,查拉圖頭也不回地向前,飛奔在一片片光斑之中,穿過了吊著無數秘偶的迷霧小鎮和賓客眾多的白楓宮,穿過了白薔薇戰爭和二十年戰爭的戰場,就要進入蒼白之災的年代。
祂並非不想利用投影,利用離開曆史迷霧的機會逃脫,但隻要速度稍微慢一點,就會立即被恐怖的毀滅之焰追上。
就在這時,灰白霧氣的光斑之中竄出了一條條身上覆蓋著漆黑短毛,眼窩裡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福根之犬。
那是上次攔住查拉圖,讓祂失去殺死格爾曼·斯帕羅最好機會的“源堡看守者”!
查拉圖剛有所覺察,就被一條條眼中流露出憤恨神色的福根之犬撲中,速度頓時減緩了下來,身後如附骨之疽的黑焰立即追上了祂,如同有生命一般避開了福根之犬們,將查拉圖徹底吞噬。
這是通過神秘學聯係傳遞的“毀滅”與“征服”,以脆弱的詭秘侍者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而之前所有的紙人、分身都在同樣的火焰中燒灼殆儘,哪怕曆史迷霧之中都沒有任何幸免,讓查拉圖沒法借此跳轉離開。
轟的一聲,福根之犬們紛紛跳開,在曆史的迷霧中看著查拉圖化作了一團扭曲的黑影,一點點非凡特性飛出,就要沿著曆史的軌跡回到第五紀的1352年,進入查拉圖早已準備好的肉身之中,以“奇跡”的形式讓其複活。
當——
安靜的曆史迷霧中,響起了仿佛來自無窮遠處的鐘聲,正要遠去的非凡特性當即停留在了原地。
一道披著風衣,頭戴禮帽,戴著黑色手套的消瘦身影從一片光斑之中走出。
克萊恩按住禮帽,向那些朝自己低下頭顱的福根之犬們鞠躬致意,而後才看向陷入時間停滯,停留在原地的那份包括序列9至序列1,被查拉圖容納過的“詭秘侍者”特性。
“你會成為永遠虔誠的‘詭秘侍者’的……以非凡特性的形式。”
他伸手拿過那份特性,嘴角微微翹起,輕聲說道。
PS:周日睡了一天緩過來了,但周一又要繼續上班地獄……今天隻有這一章,讓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