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氏四十出頭,長得圓滾滾的,平時一副善良溫和的樣子,此時卻是麵容愁苦氣憤。
“柳嬸子,出什麼事了?”
蕭禹書麵色嚴肅的上前問道。
柳氏用手帕揉了揉胖臉上的眼角,哭道
“世子爺,你得為了我做主啊!那老殺才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啊?
蕭禹書愣了一下,心也放了下來。
看來忠叔沒被殺人奪甲……
柳氏一向為人老實賢惠,忠叔這是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讓老婆惱成這樣?
莫非這老家夥私下去教坊司了?
他認真而親切的說道
“柳嬸彆著急,且慢慢說。你放心便是,我作為鎮南侯府世子,若是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替你撐腰!”
柳氏心有餘悸的哭著說
“那老殺才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副盔甲,昨天整天穿著不脫下來。吃飯也穿著,走路也穿著,我勸他也不聽。”
呃——盔甲?
蕭禹書一驚,嘴角有些直抽。
武將對寒鐵甲的熱情,旁人是難以想象的。
恐怕就像球迷見了梅西,ls見了楊大冪,拜金女見了法拉利。
“到了晚上,他突然——”
柳氏胖臉上露出又羞又氣的神色,道
“那老殺才說自己突然變年輕了,就拉著我要行羞恥之事。老身昨日感了寒氣,就讓他去找陳姨娘去了。那裡料到,那老家夥就……”
她一咬牙,怒道
“反正都不要臉了,我也就不瞞著世子爺了。那老殺才上了床都不脫盔甲,一下摔在床上——可憐陳姨娘那小身子骨,還沒行房就被他壓傷起不來了。”
我擦——忠叔——
蕭禹書目瞪口呆,光那套盔甲就六七十斤啊……
那是你的小妾陳姨娘,不是你年輕時騎得黃驃駿馬,馱著全身重甲的你還能飛奔衝陣。
蕭禹書好容易勸好了柳氏,並且叫來府裡的醫生,帶上好藥跟著柳氏一起去給陳姨娘看病,這才把這事兒弄消停。
“來人!”
蕭禹書喝了一聲,雖然老管家蕭忠德高望重,但這種笑話不能再出了。
他要把蕭忠叫過來,好生勸說一番。
這老人家,為老不尊,傳出去我鎮南侯府威風規矩何在?
“世子爺!”
親兵頭目嶽千仞立刻上前回應。
蕭禹書蹙眉問道
“來鐵衣呢?”
嶽千仞猶豫一下,道
“來統領在後院,練習披甲衝陣呢!”
“披甲衝陣?”
蕭禹書心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麻痹後院是花園,又不是演武場,你衝個鳥的陣?
他趕緊向後院跑去,嶽千仞緊緊跟著。
一到後院,蕭禹書目眥儘裂
“臥槽尼瑪,我的茶樹,我的茶花呀——”
隻見來鐵衣寒鐵甲五花馬,麵色緋紅喝了酒,手中鐵連枷威猛橫掃而出,轟隆一聲又一棵茶樹倒下。
滿天花瓣飛舞,地上已經倒了一片茶樹了。
如錦如霞,絢爛多彩的茶林已經少了一半了……
“來媚兒——你個王八蛋——給老子住手——”
蕭禹書大怒,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就衝了上去。
來媚兒這才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得到寶甲一高興就喝了幾壇子,沒想到把世子心愛的茶林給毀了。
她立刻撥轉馬頭,心慌膽怯的掉頭就跑。
蕭世子在後緊緊追殺,衝過演武場時,順手將棍子換成了一百斤的長柄大刀……
轟轟之聲不絕……
鎮南侯府又渡過了一個熱鬨喜慶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