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聽我說,敦揚回到北京這些日子的變化很大,一開始將王府變成了賭坊及妓院,官家子弟全往他那裡跑,幾名同僚都跑到我這兒訴苦,還說要到皇上那兒告狀,不過,我硬是要求他們賣我個麵子,彆這麼做,一麵再將他個性丕變的前因後果同他們解釋一番,他們才稍稍釋懷。”
她蹙眉,“那現在呢?敦揚還是如此嗎?”
“不,前些天,那些官家子弟在半夜裡被他轟了出來,隔天,就聽他受傷請了大夫,我也關心的前往探望他,但卻被拒在門外,不僅如此,連進駐在裡頭的妓女及一些賭坊的莊家也全被請了出去,這些日子,開元王府裡是意外的安靜。”
“是嗎?”傅炎紅想了一下,“那沈靈兒呢?”
他喟歎一聲,“她早成了敦揚的女人,清譽被毀,這——”他搖搖頭,“若是兩人成一對,倒是一對才子佳人,可如今,敦揚的性情讓人難以捉摸,又不在乎她的名譽,真是苦了她了。”
聞言,傅炎紅無言以對,她知道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沈靈兒已成了他的女人!
“炎紅,我知道你愛敦揚,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的個性就算變了,但他在乎的仍是沈靈兒,聽說,他將那群官家子弟趕出來的原因是他們之中有人對她輕浮——”
“我知道了,我會調整自己的心態的,爹,你不用擔心。”
傅正看著女兒眸中閃爍的淚光,拍拍她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開元王府內,每個人都可以感到左敦揚變了。
他變得沉默寡言,甚至與沈靈兒分房而居,此外,他不再吃山珍海味,三餐都是素菜打發。
以往趾高氣揚的他,見到仆役們也不再大呼小叫,或麵露不悅,事實上,他變得不再需要他們,他什麼事都自己來,不需要他們伺候…
大半的時間,他都是沉思居多,獨處書房,也鮮少與沈靈兒相處一室。
沈靈兒可以感到他在躲避自己,而在他明顯的變化後,她甚至猜測他已恢複成那個淡泊名利的平揚居士,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隱瞞這個事實呢?
在數天的腸枯思竭仍不得其解後,她決定打破沉默,步入書房。
而在書房書寫書法的左敦揚見到一身雪紡白衣的她入內後,濃眉一皺,隨即將目光鎖在宣紙上。
“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她走向前,抽走了那張紙。
他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我守在你身邊那麼久,為的是什麼?既然你恢複了原來的性情,又為什麼不能坦然的麵對我?”
她一席哀怨的話下來,他的心更加沉甸,他如何坦然?他卑鄙的占有了她…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她咽下喉間的酸澀。
聽出她的哽咽聲,他難過的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深愛的容顏,“我是個卑鄙的人,不值得你為我哭泣。”
“胡說!”她難過的奔入他的懷中,“這時的你是最值得我哭泣的,因為你終於恢複成原來的你了。”
“可是我對你——”他沉痛的推開了她,“我是畜生!”
“不,彆這樣說你自己,你是身不由己。”她試著接近他,但他就像被電極到似的,彈跳起身的離開椅子,倒退三步,見她再次靠近,他一臉哀傷的舉高手阻止,“彆——再靠近——”
“為什麼?”對他俊臉上的自責與傷心之情,她感到不舍。
“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有感覺,那並不是什麼身不由己,隻是我一直壓抑不了那股邪惡之氣,才會讓我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我冒犯了你,我——”
“然後呢?因為如此,你要離我遠遠的?”她淚如雨下,眸中卻閃爍起怒火。
“靈兒?”
“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刻,可你呢?你卻要我離得遠遠的?”哭成淚人兒的她邊說邊搖頭,“因為愛你,我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守著你,甚至成為你床上的蕩婦,不在乎自己的聲譽,就是守著你,而你——”她的苦澀梗住了話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靈兒,我——我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我…”他沉痛的握緊了雙拳,“我玷汙了你的清白!”
“所以我走就行了嗎?就可以了嗎?”她恨恨的瞪著他,“除此之外,依禮依私德,你難道沒想過如何補償我?”
“補償?”他錯愕的看著她。
“讓我這個‘陰魂手’來補償你好了,大美人兒!”卓密都的聲音突地響起,而在眨眼工夫,一個身影閃至沈靈兒麵前,一回神,她竟已被卓密都扣在懷中了。
“你——你是誰?放開我!”她驚慌的想掙脫他的懷抱。
“卓密都,放開她!”妙軒師太的身影緊跟著閃入,在左敦揚的身旁站定,蹙眉道,“他是張竹勳的師父,要替張竹勳報仇的,而我帶他前來,本想借由他逼出你體內的邪毒之氣,但沒想到你已恢複,這下子倒是為你引來了個大敵。”左敦揚明白的點點頭,但眼睛不曾離開沈靈兒的臉上,“卓密都,張竹勳是因我而死,你要找的人是我。”
“不,既然你身上已沒有邪毒之氣,而我對你的正陽之氣可沒興趣,那隻會讓我身體產生不適罷了,搞得不好,我跟你一樣茹素淡泊,我可受不了!”他邪笑一聲,將目光放回懷中掙脫不停的美人兒身上,“她長得真美,比傅炎紅還漂亮,我就代我那個沒命享用的弟子試試她的滋味——”
“你敢!”左敦揚話語一歇,掌風即起,不過,沈靈兒被卓密都擁在懷中,他這一掌隻敢往他的身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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