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蘭心!
另一方麵,快馬加鞭的羅爾烈夫妻也已抵達江南的左嵌大街。\qΒ5、c0\\
由於錢含韻在這兒有個開錢莊的吸血老爹,而她卻是老扯她老爹後腿,幫那些窮苦人家還錢的小菩薩,因此夫妻倆在商量過後,決定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再拜訪淩春堂。
不然,到時她這名小小姐回到這兒的消息一出,肯定人山人海的爭相看她這名小菩薩的相公長什麼模樣,再加上她那個有名的錢偉大老爹,對羅爾烈這個女婿疼愛得很,到時他們夫婦若不在家裡住上個個把月,他是絕不放人的。
因此,他們要靜悄悄的來,再靜悄悄的走,才能多掙點時間趕到徐州去。
更夫敲起了三更天,羅爾烈跟錢含韻雙雙飛身從神駒上下馬,看著眼前這間破舊的木屋,裡麵烏漆抹黑的,連一點光也沒有,兩人對視一眼,錢含韻趨前,舉手敲門。
“叩、叩、叩…”
但敲了老半天就是沒人應門。
“不會是睡熟了?”羅爾烈蹙眉。
“睡熟了還好,不要成了死人就好。”
“呸呸呸!外麵是什麼人啊?大半夜敲門還咒人死!”木屋裡傳來的聲音蒼勁有力,還帶有一絲怒氣。
老舊的木門伊呀一聲的開了,一名雞皮鶴發的小老頭手提著一盞小油燈站在門前,嘴巴還嘀嘀咕咕、念念有詞的。
“淩春堂,淩聖醫,淩太醫,我們是找你來要觀音水的。”錢含韻知道他的個性怪,乾脆挑明了來意。
淩春堂著實愣了好一會兒,這幾十年來,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而她——
他將油燈靠近這對俊男美女,眼睛突地睜大,“小小姐?!”
錢含韻笑嘻嘻的頻點頭,“好在你沒死,也沒老眼昏花,還識得我,那可不會拒絕將觀音水給我了吧。”
淩春堂臉色一變,突地轉身進了屋子。
羅爾烈朝妻子點點頭,兩人也相偕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是破舊了些,但相當的乾淨,室內的擺設相當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兩張木椅,而桌上還擺了一個牌位。
淩春堂一進屋子,就是走到桌旁,注視著那隻牌位陷入了沉思。
錢含韻柳眉一皺,走到他身旁,“這就是你跌落山崖來不及救治的妻…”
“住口!”他突地大吼,一張臉也漲得紅通通的。
羅爾烈走向前,將妻子拉到自己的身後才拱手道“對不起,看來我的妻子不小心觸及你的傷處了。”
淩春堂瞠視著他,“你的妻子?你是景羅王爺?”
“正是在下。”
淩春堂撇撇嘴角,上下打量起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現在隻是個小老百姓,可不會跟你哈腰敬禮!”
羅爾烈愣了一下,才笑著說“爾烈也不敢要老神醫哈腰敬禮。”
“淩老太醫,你真的怪裡怪氣的,還是什麼都彆談,你將觀音水給我們,我們轉身就走人。”錢含韻心係羅蘭屏,開口合口都要觀音水。
他不客氣的給了她一記白眼,“那觀音水可是神仙水,你當初隻幫我還個五兩銀子,就要我給你?”
“喂,是你自己說欠我一個人情的,現在要你還,你卻不還了?”她氣得哇哇大叫。
“小小姐,可我也記得,你說咱們之間不相欠,因為你沒給我錢,而我也不認得你,對不對?”見她生氣,淩春堂卻發出大笑聲。
她柳眉一擰,自己好像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小老兒,你要賴皮啊,你明知道我是施思不望圖報才說那種話的。”
“既然如此,就彆來討人情,我不會給的!”
“是不給還是沒有了,講清楚。”
“有,但是不給!”他再送給她一記白眼,還一副得意揚揚狀。
見狀,羅爾烈確定他是陰陽怪氣的,其實他隻要謊稱沒有了,他們自然會走人,可他卻那樣回答。
“小老兒,你彆太過份了,你明明說過隻要你幫得上忙就願意幫的。”
“我現在不願意幫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淩神醫,實不相瞞,那瓶觀音水攸關我妹妹的終身幸福,爾烈不敢強求,但希望淩神醫能考慮是否割愛。”羅爾烈見妻子被激得沒話了,換他出馬,真誠的拱手請求。
淩春堂一雙白眉毛挑得高高的,看著溫文儒雅的他,“好,你將你妹妹的事前前後後的說個清楚,我聽了滿意,就還個人情給小小姐,若不滿意,那就請你們回去,彆擾人清夢!”
羅爾烈點點頭,將羅蘭屏臉上的胎記與暗戀郎都多年的情事很快的簡述給他聽,沒想到他聽了,卻吹胡子瞪眼的直搖頭,“說得太簡單了,無趣極了,我不給觀音水,回去。”
羅爾烈一愣,而錢含韻則氣不過的走到他跟前,“要聽仔細的,好,那你耳朵豎真點。”
淩春堂點點頭,還煞有其事的拉起了耳朵,結果錢含韻的“仔細”卻是扯開了喉嚨,大吼一聲,“啊——”
淩春堂被她一吼,霎時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錢含韻笑笑的拍拍手,揚起下顎道“回敬你剛剛對我的咆哮,還有浪費我相公跟你說了一大堆的話,卻是做白工!”
羅爾烈哭笑不得的頻搖頭,她這樣待他,不是更拿不到觀音水嗎?
淩春堂掏掏耳朵,白了錢含韻一眼,卻反身走到牌位旁。
羅爾烈夫婦不解的看著他,隻見他從牌位的背後拿出了一隻白玉瓷瓶,然後轉身走到錢含韻麵前,“給你,咱們以後可不相欠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接過手,“這就是觀音…”她突地束口,搖晃了一下瓶子,“怎麼隻有一點點的水?”
淩春堂撇撇嘴角,“就剩那一點點了,要不要隨你。”
“要是要,但這麼少?”她打開瓶口,瞧了瞧,拜托,裡麵根本隻剩幾滴水嘛!
“沒關係的,含韻,我們走吧,”羅爾烈再次拱手作揖,“謝謝淩神醫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