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啦!
堅果過完滿月,父母也就回到香港去了。走的時候大嫂和大哥親自送到機場,大嫂說他感恩這輩子能夠嫁給大哥,也感謝林家父母放心把這麼完美的林家長子交給她,以後孩子再大點,一定經常帶孩子回去看望二老。父親在機場緊緊擁抱著大哥,久久不忍鬆開,我和大嫂、母親也忍不住鼻子發酸,這一抱,是十幾年的父子深情。
大哥說那天父親在他耳邊說“好小子,你娶了個好媳婦,以後,好好的。”他很感動,父親就這樣接受了他的選擇,接受了他心愛的老婆和孩子。我說大嫂當得。
大嫂的父親也在暑假結束前回去了,隻有大嫂的母親留下來繼續照顧母子倆。我也要動身前往慕尼黑,去追逐我的夢想了。我說“大哥,我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也有可能永遠都不再回來,你會不會怪我?”大哥說“經過了這麼多,我也明白了,愛情是個人的事情,誰也不能代替誰去思考。小珂,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們一起喝了很多酒,這是堅果出生後,大哥第一次喝醉。迷迷糊糊中,隻聽得大哥說“陳沅沅跟我說過,我拐走了她的閨蜜,她一定會拐走我一個兄弟報複我。隻是,我沒有想到她拐走的是我的親兄弟。這個女人,真狠。”
我笑了,眼角的淚也不自覺地流出,是啊,陳沅沅,真狠。
第二天,我去了亦閣漫咖啡跟肖哥哥道彆,我們一起坐了很久。我說“對不起肖哥哥,我愛陳沅沅,我要去找她。我知道她曾經那麼喜歡你,喜歡到幾近於抑鬱,是你放棄了她,千萬不要怪我。”肖哥哥灌了一罐啤酒下肚,說“林珂,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不愛陳沅沅,是我愛不起。陳沅沅說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不結婚,不生孩子,隻要跟我在一起,怎樣都可以。可是我知道陳沅沅有多想有個家,多想要小孩。”我看到肖哥哥居然流淚了,那個遊戲人間的人流淚了。他用手抹了一下臉,看著我說“林珂,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逃婚麼?”逃婚我知道,也是後來才知道,肖哥哥與大姐已經定好了婚期,他卻在舉行婚禮前夕消失了。
“林珂,我不是自己消失的。婚禮前夕,有人給我發信息,說要我去東大橋一趟,那裡給我準備了一份結婚禮物。他說如果我不去,保證第二天的婚禮不會出現。你是知道我的,我的性格怎麼可能容許彆人如此威脅,當晚我便隻身前去,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這一去,我就再也回不去了。”肖哥哥又打開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我說“你慢點喝,我聽著。”
肖哥哥看了我一眼,又笑了,這份笑苦澀到心酸,他說“當晚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回憶,但是這之後,我便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他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又自嘲道“很驚訝?當時我一個人麵對這突來的一切,我想回去,回去揪出幕後的人,可我怕,我怕麵對你姐姐,麵對我父親,你要知道,對於肖家來說,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兒子意味著什麼。”“那你後來弄清楚了麼,是誰下的手?”我急切地問。肖哥哥看了看我,接著說“你知道當時林肖聯姻意味著什麼嗎?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兩家禮成。而那些人,我們鬥不過林珂,陳沅沅是個好女人,但我確實傷害了她。她太執拗了,如果不是讓她相信我從來沒有愛過她,隻是陪她玩玩,她又怎麼會死心放手。我當著她的麵跟其他女人親密,當著其他女人的麵將她推倒在地頭也不回,她應該是恨透了我。”
“也許,她並不恨你,隻是理解你的苦楚,想要滿足你的心願”我喃喃道。
肖哥哥聽完我的話,突然凝固在那裡,眼淚再次淌了下來。我沒再打擾他,借口家裡有事需要回去,就離開了。臨走時,肖哥哥說“林珂,不要告訴任何人那些過往,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還有,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