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眾所周知的盛大暗戀!
夏清輝的傷情慢慢在變好,跟公司解約後,她沒有經紀人,沒有團隊,隻有圓圓姐一個助理了。雖然回到學校上課很開心,但肯定還是有點空落落的。
方舒倫喜歡晚飯後自己在街上走走。走在路上看到女團七人一起代言的化妝品燈牌被關掉,工作人員換下裡麵的廣告,換上徐朝顏自己代言的麵膜廣告。
燈牌再次亮起的時候,方舒倫的心口特彆堵得慌。
她說,她有一個奢侈的願望,想做什麼,就有機會做什麼。
實際上的方舒倫就是這樣的,他現在做的工作,都是自己喜歡的。現在夏清輝可以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了,但怎麼樣,才能讓她做自己喜歡的呢?
其實有不少公司接觸過夏清輝,那個時候是夏清輝口碑滑坡期,挺多公司是奔著撿漏來的,條件都還是女團的條件。夏清輝不想再被壓榨了,都拒絕了,也許磨合到一個合適的下家需要一些時間,但著急也沒用,一著急,就會有人鑽空子。
眼下就有一個沒法推拒的飯局,是《宮城禁》的片方求夏清輝去的,製片人說現在政策高壓,被壓片沒法定檔很著急。飯局都是發行方的大佬,說了隻要她到場,就能給定檔。
夏清輝很討厭這種場合,尤其她酒精過敏嚴重,上次隻吃了一塊口水雞,隻有一點點黃酒她都臉紅了,所以她的酒都是彆人幫忙擋的。但這個製片人當初在劇組對她挺好,要是拒絕這個要求也實在難為對方,而且薛遊也在,所以夏清輝就去了。
這一去才發現,發行方大佬是其中官階最低的,更多的是係統內,個個都是把持影視劇產業某一環節說一不二的一把手。
夏清輝現在沒有經紀人,也沒法帶助理去這種場合,幸好男主角薛遊也在。薛遊還是挺照顧她的,也很能喝,到現在勸夏清輝的酒都被他擋了,幾位得罪不了的大佬臉都紅了。
大佬們的勸酒方式當然沒那麼簡單粗暴,說什麼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的話。他們最喜歡年輕一輩主動跟自己敬酒,做出“有求於自己”的姿態,顯示自己的分量。可夏清輝很不喜歡,場麵話她可以說幾句,可酒她真不能喝,喝了酒更怕失態,這包廂的樓上就是酒店,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今天點名讓夏清輝來,就是看中她現在勢單力薄沒人撐腰,而且手裡有積壓劇沒播,想“幫”她一下。甚至有一位大佬說,他能讓《宮城禁》在今年下半年上電視台播,而且還能給她一個大戲的女二。
話都說到這兒了,還不來一杯嗎?還不給麵子嗎?
不是麵子不麵子,而是這明顯是要包養夏清輝呀。哪有無緣無故的“幫”,彆告訴夏清輝,您是看她像自己女兒,所以很想拉她一把。夏清輝不直接站起來罵他就不錯了,但為了幫製片人,也隻能裝傻充愣了。
彆看夏爸爸有錢,但錢在權麵前,真的不算什麼。薛遊又幫她喝了兩杯,可他也得罪不起今天在座任何一個人,如果他們真的盯著夏清輝,她今天可能真難逃一劫。
包廂的門被忽地推開,幾位大佬還突然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夥子進來的氣勢,跟紀委來抓享樂貪腐一樣。滿臉不爽的方舒倫走進來,先看了一眼夏清輝,然後徑直走向桌上的所謂大佬。
“鐘書記,好久不見,劉主任,您胃穿孔好了?”
怎麼是他呀?
方舒倫雖然是後起之輩,方爸爸也隻是音樂家協會的副主席之一,跟他們這係統沒什麼關係。但今天桌上幾位大佬的直接領導,還得叫方舒倫爺爺一聲老領導。即使方保生前幾年病逝了,但從前提攜過不少如今圈內的風雲人物,當年出席追悼會的陣容相當之轟動。
而且就算方舒倫爺爺去世了,方舒倫的姥爺也在文藝界有著擲地有聲的號召力,兩位前輩桃李滿天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吊打在座“自以為是個人物”的所謂大佬。
飯桌上有幾位不說話了,但飯局的發起人還是得打圓場,他認識方舒倫,知道他家裡背景深厚,但無緣無故的,他應該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方舒倫讓服務員給自己拿一把椅子,就在飯局發起人身邊,“路過,看這兒熱鬨,正好有朋友也在,不介意添副碗筷吧。”
發起人越來越莫名其妙了,不過他組的飯局多了,多大咖位的明星也得給他幾分麵子,一個小年輕這麼狂,他怎麼這麼看不慣。
但還是裝作熱情的樣子讓方舒倫坐到自己身邊,“當然可以了,不過你是青年歌唱家,給我們來段《飲酒歌》,讓大家見識見識(開心開心),大家說怎麼樣?”
猛虎總是獨行,那啥才愛同群,薛遊和夏清輝作為桌上的待宰羔羊都沒說話,全是那幫老家夥叫好。
而且夏清輝很擔心,他肯定是因為自己才來的,他肯定不善於應付這些場合,這麼多人起哄,他要怎麼應付啊。
方舒倫卻說“好啊”,然後大大方方站了起來。
“當然可以了,酒席上唱《飲酒歌》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我有個問題,你剛才勸她酒沒有?”
順著方舒倫的目光,發起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夥子竟然是英雄救美來的。
隻能紅著臉含糊其辭,“她喝不了酒,我都沒勸。”
“你確定?”方舒倫抬頭,和夏清輝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又低頭看向發起人,“不勸酒是好品質,但不說實話不好,要不,我問問她?”
發起人歎了口氣,“哎呀,勸了,勸了三次。”
“行。”
輕飄飄的一個字,卻把發起人背後的襯衫都打濕了。但方舒倫倒了三杯白酒,自己拿起一杯,“她是真不能喝,我替她喝,希望你們彆有隔閡,以後彆難為她。”
緊接著連飲三杯白酒,唱了一首意大利語的《飲酒歌》,震懾了全場一切亂七八糟的心術不正。
方舒倫要帶夏清輝走,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了。
夏清輝緊緊跟著方舒倫身後,差點跟進男廁所裡。方舒倫去洗了把臉,這幾杯酒喝的,實在太嗆了,而且他也不想滿身酒氣出現在她麵前。
夏清輝靠在牆邊,輕聲說,“對不起啊,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