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偷心!
“現在的護士都這麼好命嗎?上班時間還能打盹偷個閒,海棠春睡…”
揶揄的笑聲在特彆病房內響起,一身便裝的藍凱威噴噴稱奇,天底下的新鮮事層出不窮,今日算是開了眼界,護士睡床,病人在沙發椅上看報。全本小說網
莫非晚上做賊體力不支,趁著病人氣色轉好,鳩占鵲巢地趕下病人好獨占床,也不怕巡房醫師發覺記個大過,小護士飯碗難保。
不過,有龍門的白大堂主護駕,大概沒人敢動床上的女孩,瞧他用警告的眼神要人輕言輕語,投向佳人的視線是柔情似水。
咦!柔情似水?
會不會看錯了,在醫院住不到半個月就發病——春病。
這家夥手腳挺快的,掂掂吃三碗公,老用笑麵虎的溫爾外表欺騙善良百姓,可憐的小紅帽難逃虎爪,眼看就要屍骨無存。
“不送了。”
人情薄如紙呀!“你把人家吃了?瞧她累成什麼樣,好歹你也不表示一下,什麼意思!”
“台灣的罪犯抓光啦?你打算退休去數電線杆了?”
“我來看看你駕鶴西歸沒,順便接收孤苦無依的未亡人。”他看向睡得正香甜的人兒。
他今天是有事前來,所謂正邪不兩立,一是黑幫分子、一是警務人員,為避人口舌,他特意換下製服改穿便服。
不意目睹一場羅曼史,白虎的外表給人一種好相處的假象,看似溫文有禮,其實骨子裡全是陰髓,對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要他卸下防心比登天還難,隨時在微笑的時候捅人一刀。
由龍門出身的人都有個共通點,不相信外人。白虎亦不例外。
“姓藍的,太久沒人請你喝杯兄弟茶了,規矩全忘個精光?”白虎移移腳的位置,冷冷笑意未達眼。
“你在威脅警務人員嗎?”掀開襯衫下擺,一把點三八的製式手槍插在腰際。
白虎身一閃,食指勾了一把槍。“彆當自己是警察就少了戒心,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少玩我的槍,你對她是玩真的?”藍凱威沒好氣地取回自己的槍放回腰際。
“百分之百。”眼神一柔,他的笑容中透著難得的深情。
“真有你的,老小於,三十好幾才動情。”像他二十七歲就把青梅竹馬的老婆給娶進門。
“好湯要慢慢熬,太早撈起肉骨不夠味。”好酒沉到底。
藍凱威一臉訕笑的輕哼。“聽說某人在設汁自己的一千手下,你該不會隨便找個人來充數吧!”
“在我進出她的掌心之後?你在開玩笑吧!”白虎拍了他一掌,似輕實重。
“天哪!我相信你的真心日月可表。”出手可真狠,肯定內傷。
雖然道不同也用不著下重手,文明人用言語溝通,隻有野蠻人才動手動腳。二燃騒囂蹋人家的買賣,一場火並是免不了。做事前不顧後,很容易遭到襲擊,他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猶不知底下的彈弓正全力瞄準,死裡逃生是幸運。
“你是說有人買了我這條虎命?”白虎勾起一笑,鏡片下的眼進射淩厲殺機。
藍凱威苦笑地拍拍他肩膀。“消息是由龍門分堂的兄弟攔截到的,昨晚才火速傳到我的留言信箱。”
應該錯不了。
“嗬嗬嗬!倒是有趣,誰的本事大過龍門,能知道我的落腳處。”有人背叛他。
從沒想到自己的命也值幾毛錢,竟然有人不辭千裡買凶追殺他,著實好笑。
神情一峻的白虎掛上血腥笑意,他不想把背叛者指向自個兒堂口兄弟,但是事實明擺在眼前,讓他無法視若無睹。
這一次避居台灣隻有幾位親近的兄弟知情,身為白虎堂堂主仍須以龍門事務為主,留下訊息是方便有突發事件好聯絡,而非當鏢靶供人練習槍法。
四大堂主的感情向來很好,他們不會以累死自己的方式派人狙擊,畢竟少了一隻白虎,肩上的重擔無疑是加重數倍,他們都太理智了,搬石砸腳的事不可能發生。
那個龍家女人更是懶得送他一顆子彈,她寧可出張嘴玩死人,整得人叫苦連天,而奪人生命是最不人流的玩法,向來自傲的她不屑一用,
整合下來,問題出在白虎堂,他一手帶出來的子弟兵,實在痛心。
“這點他們查不出來,隻是要我轉達你自個兒小心,那人近日內還會有所行動。”應是不方便再查下去吧!事關龍門聲譽。
“我想我知道誰是那隻吃撐的老鼠。”不過寥寥幾人,不難看出野心分於是誰。“你要親自料理他還是撮出龍門門規?最好彆在我的管轄範圍。”藍凱威把醜話說在先。
管與不管都是件頭大的事,兩麵難做人。
“放心,還不到時候.我等他玩大一些。”養壯膽再來廝殺。
目前他手中沒有證據,任意栽贓會犯了門規。那隻老鼠太不聰明了,真以為能在老虎眼皮下橫行嗎?
玩大一些…他當自己有九條命不成。“至於殺手的身份不太確定,你要聽嗎?”
“反正閒著沒事做,打發時間也好。”說不定能吸收為己用。
“根據此地龍門分堂的調查,此人似乎來自一個名叫‘虹’的組織,底下成員隻有七名,可是各個都厲害非凡,他們追蹤到某一程度就斷了下文…”
當他提起‘虹’組織時,眼尖的白虎發現沉睡的向水心已然清醒的豎直耳朵,隨著該組織的曝光麵談淡的攏起眉心,擬在煩惱。
她不是最擅長偽裝,八風都吹不倒的冷靜自持.怎麼一談到“虹”組織就按撩不住,忘了繼續當她的無憂女。
顯然她的演技有待琢磨,最好連夢裡也一並加入演技才不致露出破綻,她一定和其組織有關連,也許是其中之一。“…‘虹’的成員以顏色來區分.已知狙殺你的是個男人,代號金,‘虹’組織裡的一流殺手。”唉!罪犯永遠比警察多。
怎麼越是聰明的人越不走正道呢!智重型犯罪的比例明顯增高,叫人防不勝防。“聽起來相當具有挑戰性,哪天找個機會去會—會。”白虎美意中的趣味不容忽視。藍凱威又煩心了。“拜托,你是去尋仇還是報複,千萬不要在我的轄區內行凶。”
“凱威,你更年期到了嗎?”婆婆媽媽地像隻膽小的老姆雞。
“你這頭死老虎嘴真毒,我們立場不同,你就不能多體諒人民保母的辛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台灣治安已經夠糟了。白虎站起身走到病床旁撩撩佳人的發。“老婆,你認為我該不該宰了,虹’組織的金?”“唔?”睡眼惺忪的向水心眨著迷惘的長睫毛,一副聽不懂的清純樣。“白虎,你讓子彈傷了大腦呀!彆把無辜的人帶進你的複仇世界。”看著小護士的嬌憨,藍凱威語氣放柔了幾分。
白虎搖搖頭,又一個傻子被騙了,虧他是心思細膩的破案高手。“你說錯了,夫妻本是一體,她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包袱一丟換人背。“你最好再去檢查檢查腦波,也許出現了異常現象。”他的說法令人不敢苟同,簡直是兒戲。
“我老婆的聰明程度是十個你也比不上,她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他低下頭捏捏向水心嬰兒般的雙頰。
藍凱威當他中了愛情毒沒葯醫,嗤之以鼻地往外走去,將空間留給這對愛情鳥,不願作個惹人嫌的光頭和尚,燭光五千。
戀愛嘛!誰沒有過暈頭轉向,他能體會。
門一帶,將愛情還給愛情。
外麵的風,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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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睡得舒不舒服?”往向水心身後一坐,白虎溫柔地她按摩肩背。
她連忙要下床,一隻手臂有力的按住她身子讓她動彈不得,兩個笑麵人在飄演技,鹿死誰手尚是未知數,“恩愛”的畫麵著實煞人。
“藍警官剛帶來消息,你沒聽見嗎?好老婆。”好硬的肩,八成很緊。
也難怪了,一麵裝睡,一麵偷聽,一心兩用的結果是血液不循環,造成氣血凝窒,揉散就沒事了。
好…好疼,他是存心的。“他說什麼,我睡得太沉了。”
“明人眼前說暗話是不聰明的,肩膀酸不酸,要不要再把勁?”指腹一按,白虎感覺向水心的身子縮了一下。
好固執的丫頭,明明痛得汗都冒出額頭了還不改其色,強撐著笑臉,害他舍不得多折磨她一分。
“好呀!我的脊椎不太正,麻煩你推兩下。”看他有什麼把戲,她一一接招。不信他真的敢傷她,他的底早被她摸得一清二楚,一點點痛不放在眼裡,輕易敗北可不是她的作風,雖然痛得想咬下他的肉。
“老婆,你很愛和我賭氣哦!”白虎作勢推揉,渡了些氣揉化她肩上的硬塊。
“賭氣?”她不解其意的微閉著眼。他可以轉行當按摩師了,她暗忖。
真是拿她沒辦法。他失笑地摟她人懷一啄。“我該不該找射我一槍的人報仇?”
她很可愛地嘟起無邪小嘴。“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惜沒一槍斃命,收了訂金卻拿不到尾款,原來他是金頭一失手的神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