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帶疑色的眼微眯,“你說這是一部會說話的電腦?”
“這麼解釋吧!我的專用電腦是經過改良的超高科技儀器,它能接收衛星訊號,而羅珊娜是主電腦…”
主機在一艘名為“金色公主號”的船上,她特地命手下送來的手提式電腦是它的寶寶,可以直接讀取它的資料。
而羅珊娜的製造者是個天才,為其創造出人性化的個性,擁有人的喜怒哀樂。
除了不具備人的形體,羅珊娜與真人無異。
“…羅珊娜的性格很溫和,隻要你不得罪它,它會以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在你麵前。”
她一說完,柔美如音符的女聲輕聲揚起——
“謝謝你的讚美,朱家妹子。”“你真的姓朱?”
朱雀沒好氣地一睨,“我還姓馬姓狗呢!姓朱又不犯法。”
“朱雀是你的本名?”他不死心地問道。
“恕難奉告。”
“不是。”
泄密的羅珊娜挨了朱雀一記白眼。
霍笑天若有所思地問“請問偉大的電腦小姐,朱雀的真實姓名為何?”
“她叫…”
“不許說,出賣朋友是件可恥之事,擁有良好教養的淑女是不道人隱秘。”不過就算它要出賣她,她也沒轍。
羅珊娜隻聽從一人的命令,其他人…嗯哼!看它高興。
有時,它也會整人,完全符合它主人的惡劣習性,壞得有理。
“朱雀堂主教訓得是,羅珊娜絕不會泄露朱雀中間添一字便是你的本名。”和電腦搶話是無禮之舉。
“噢!羅珊娜,你好陰險。”像笑著做壞事還邀功的公主殿下——龍青妮。
“你在侮辱我的品格,請道歉。”電腦合成的聲音中可聽出它的正經。
讓人聯想到一個綰著發、鼻梁架上尖長型眼鏡的刻板女家教,手中還拿著一根教鞭。
“電腦不許人說實話嗎?”朱雀用銀刃修著指甲,一副嬌慵的神色。
“我可以停止對你的資訊供應。”
惱怒了。“不,你不行。”
“朱雀堂主,請關機。”它的聲音裡明顯表達出生氣。
像是取笑似的,朱雀的食指點點熒幕。“根據程式設定,你有義務我所需的一切資料。”
感謝門主的放行,哈裡路亞。
“靜默!”
沒出聲,熒幕出現兩個綠色大字表示抗議。
“朱月雀。”
她愣了一下,噗哧一笑。“繼續。”
“朱如雀。”
“很好。”不錯的名字。
“朱雲雀。”
“有創意。”雲雀兒。
“朱丹雀。”
“非常詩情畫意。”的確美如畫。
“朱虹雀。”
一連說了近三十個不同的名字,猶不放棄的霍笑天一心要找出她的真實姓名,口中不斷逸出可能的字。
都不對!他幾乎要懷疑電腦欺騙了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適才熒幕上出現個紅色心形跳動著,似在提醒著——
“朱心雀。”
她眼皮猛地眨了一下,不下任何評語。
“原來你叫朱心雀。”她那細微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精明的眼。
“是嗎?我怎麼不曉得自己叫朱心雀。”她裝傻地不予承認。
朱心,豬心,多難聽呀!
她恨透自己的名字。
尚未進龍門習藝前,住家附近的小孩子總愛拿她的名字取笑,一天到晚豬心、豬心地圍著她笑鬨,趕都趕不走地跟前跟後。
有時不知情的大人也跟著叫豬心小朋友、豬心妹妹、好可愛的小豬心,氣得她哭著跑回家打妹妹出氣,怪父母亂取名字害她丟臉。
因此“朱心雀”三個字成了她此生最大的禁忌,很少人敢在她麵前喚這個名字,除非想挨子彈。
不承認,不點頭,不開口,她的名字屬於x檔案,隱而不宣。
“你好像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心雀、心雀,鎖在內心的小雀鳥。”鑰匙是他。
不是不喜歡,而是厭惡。“先生,你在念詩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有一個貼心的名字。”笑意盈麵的霍笑天環肘凝望她。
“貼在牆壁吧!我沒空理會。”指尖一按,一列有能力買凶殺他的名單出現。
“心雀,你在皺眉。”他以吻熨平她眉間的細紋。
她一哼。“滾遠些,你擋到光線。”
又找借口親她,無聊。
霍笑天移向另一邊,撩弄她散落的前發。“心雀,餓不餓?”
“我不是豬。”她專注於人選的篩除,挑出最有可能和會搭上線的雇主。
他得罪過的人還真不少,有商場上的敵人,有政治界的名人,還有強索回扣的包商,連黑道大哥的麵子都不賣,他的確該死上千次。
最豐富的應該是女人這一欄。
他善於玩弄女人,掠奪彆人的摯愛,毫不愧疚地奚落失敗者,大大方方地帶著戰利品四處亮相,突顯自己的冷酷。
若能珍惜還不致樹敵,偏他作風強悍地十分殘忍,把女人當成速食餐點,浪費地這邊吃一口、那邊咬一嘴,飽了就往腳底踩,連隨手做環保都不肯,任其棄於地地腐爛、發臭。
這樣惡極的男人若沒有報應實在不公,老天都會憤怒得想劈雷。
“心雀,你渴不渴?”
“閉上你的嘴就不渴。”吵死人了。
“心雀,要不要換手?”
“煩。”
“心雀,累不累?”
“滾。”
“心雀,你…”
砰地一翻兩瞪眼,朱雀豔麗的容顏布滿怒色,冷厲的雙眸迸射利光,一槍抵在他眉心。
“你夠了沒,不把我激怒很痛苦是不是?”像念經似地重複她痛恨的名字。
“心雀,握好你的槍,小心走火。”他笑笑地拿開她的槍,神色自若地攬著她的肩膀。
“該說你勇敢還是無知?”
“前者吧!我想。”他自得地道。
朱雀把氣發泄在電腦鍵盤上,滑鼠差點被她捏扁了。“你該去上班了。”
“我怕死。”他的表情恰是相反,十分自負倨傲。
“你不欠保鏢吧!霍大總裁。”有錢鬼都搶著來推磨,他想死都不容易。
之前故意調走保護的聯邦乾員是為了釣她出麵,現在放假的人員全回籠了。她反而顯得多餘。
“我欠一隻朱雀作伴。”紅顏不嫌多,但求一知己。
紅顏知己嗬!世間難求。
“請問一下,你會不會尿急呀?”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單手扶著發疼的額頭。
“嗯?”他疑惑地一瞥。
“給我憋著。”一堆廢話。
莞爾一笑的霍笑天佩服她的機智,一句話就讓他閉嘴。
經過電腦的分析、整理,數百名可疑的目標精簡成數十名,她輸入動機和財力及交友動向,過濾之後隻剩下五名有嫌疑之人。
不過她仍不滿意,總覺得有個盲點被她忽視了。
到底是什麼呢?
誰為了他的命而和凶殘的會合作,不怕事後被反咬一口,從此受控於黑暗世界?
香港的會與龍門作風不儘相同,表麵上以偽善的姿態出入各大慈善機構,捐出令人稱讚的錢財以打好名聲。
私底下卻壞事作儘,搜括每一份黑錢,手段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惜犧牲無辜之人。
行有行規,道有道義。
隻要不在龍門的地頭賣白粉、欺淩幼童收保護費,龍門不會刻意去阻人財路,畢竟黑社會的生存法則不容破壞。
“心雀,上班遲到嘍!”
她在心底低咒,問候他祖先安好。“你遲到關我屁事。”
“生氣了嗎?心雀寶貝。”他發現她對自己的名字特彆焦躁。
惹惱她也是一種樂趣。
“霍笑天,你真是天殺的惡鬼。”桌子一拍,她不做統計追蹤了。
他笑得很賊地兩手環著她的腰。“小雀兒,你犯規了。”
如入無人之地,霍笑天強勢地擁緊她,薄唇帶著侵略地吻上她,霸道地咬撬她如貝白齒,硬是纏吮她粉紅甜舌。
即使冷悍如朱雀,亦是禁不住他一再挑逗,雙手自然地攬上他的頸。
單行道因她的主動而允許雙行,兩人吻得忘記時間。
驟地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男人不滿的吼聲伴隨女子的懊惱聲,兩人都後悔不已。
一個後悔裝了電話,一個後悔失了心防,一前一後地走出大門,迎向手拿電話的古傲。
“砰!”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家夥搖搖冒星星的頭,神智不甚清楚地追上前理論,結果——門牙被打掉了。
門內,電腦熒幕上傳送這麼一句話——
小心,王豹來了。(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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