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還心!
“她肚子裡的孩子絕不是我的。\\。qΒ5”
“嗯哼!”
朱雀不予置評地應和一聲,右腳疊在左腳上輕晃,不太用心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你不相信我?”
她不回答,一手拿著絹布拭擦槍身。
“那個滿口謊言的婊子表裡不一,她是存心要賴定我,你千萬不要受影響懷疑我的誠信,她絕對有陰謀。”
“喔!”是有陰謀。
“我向你保證,她的孩子一定是彆人下的種,我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你了解了嗎?”
“了解。”好聒噪的男人。
掏掏耳朵,朱雀慢條斯理地折好絹布,輕吹一下槍口確定光潔無垢,拋玩一圈置入槍套中。
天氣不熱,空調溫度適當,怎麼會有人熱暈了頭猛噴口水。
他不懂要節約水資源嗎?
“小雀兒,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的話?不許再敷衍了事。”他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嗯。”
又是一句模棱兩可的無心哼聲,惹得霍笑天不知所措,她的表情顯得太過平靜,像是剛散完步回來,靜心翻看一本仕女雜誌般的悠閒。
所不同的是她手中拿的是槍不是書。
“我說同學,吃了至少要擦嘴嘛!乾嘛還打包帶回家。”倚在辦公室門口的古傲吊兒郎當地走進來。
“你不是死在大馬路上了嗎?誰準你活過來。”霍笑天把一股怨氣轉嫁他人。
“彆火嘛!我想你身邊有朱雀在,暫時應該死不了,所以撥個空去打探名單上的關鍵人物。”
總不好坐以待斃吧!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他可是背得滾瓜爛熟。
“查了也是白查。”
古傲詫異地斜睨冷靜的朱雀。
“我查過了,透過聯邦電腦的財務動向追蹤,那些人在近期內沒有彙出大筆金額,而且日常生活起居也無異動,和會也未曾有過金錢往來。”
“我們都錯了。”
“錯了?”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不解其意。
“敵人不一定是仇人。”有時親近的人更可怕。
“敵人不是仇人?你的話好深奧。”是友非敵,是敵非仇,轉是為非,友亦是敵?
古傲被她搞糊塗了。
誰會沒事花一筆錢買凶殺人,又不是無聊至極,拿錢窮開心。
她看向霍笑天,“資料中你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是今兒個見著的那位嗎?”
“振天?我和他向來不親。”他們各有各的生活空間,互不侵犯。
“你們是哈佛法律係同期畢業,你以一分之差拿到第一名的殊榮,他不恨你嗎?”搶了他的鋒頭。
要是她一定嘔死。
眉宇一斂的霍笑天撫按著唇下凹處,“他向來寡言低調,沉默地獨來獨往不與人過度親密,應該不至於為了一點小事記恨。”
“那他和你的未婚妻呢?他們平時有接觸嗎?”
“是前未婚妻,兩個月前我就和她斷絕往來了。”他不喜歡她語氣中的平靜。
以往他受不了女伴動不動就爭風吃醋,為了爭奪他一分注意而鬨得不可開交,因此事先會立下但書,不許任何人顯露醋意,否則就等著窩冷宮。
可是雀兒的表現卻是這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不吃味也不嫉妒,沒有半點在意的征象,讓他有深深的挫折感。
好像有他無他都無所謂,一個人亦能自得其樂地生活,不需依賴男人。
而她也確實做到了絕對的獨立,就算處於危險崖邊亦能自救,強韌的生命力令人汗顏,她對男人的自尊是一大壓力,生怕一個握不緊就由手中飛走。
折了她的翼,斷了她的足,蒙了她的眼,朱雀的力量仍不容小覷。
她仍會浴火重生地衝上天,憑本能地循回原居地,從此不回頭。
他承認抓不住她飄忽的心。
“你很計較,我不過問你一個問題,乾嘛擺張臭臉嚇人。”還好她膽子夠大。
“哼!”他的臉色更沉。
失笑不已的古傲有股痛快。“他在嫉妒你的不嫉妒。”男人性格中要不得的矛盾。
既要她的信任,又嫌她不夠專注,兩種情緒相互拉扯著。
“有病。”朱雀了解地一啐。
人都有過往,何必掛懷在心,徒傷神。
“對呀!還病得不輕。”古傲一臉嫌棄地道,好像他丟儘男人的臉。
“你們兩個彆一搭一唱得太順,我的脾氣不是溫馴。”霍笑天不悅地把心上人攬入懷中瞪視好友。
“不溫馴怎會縱容未婚妻懷彆人的孩子呢!”她有愛點火柴的習慣。
“小、雀、兒——”她不玩火會難過嗎?
“好了,言歸正傳,你還沒說清楚叔嫂之間是否有暗潮洶湧?”搞不好還有一腿。
“你還說,我…”霍笑天正要發火時,電話內線燈嘩嘩響起。
自從朱雀正式進入他生命那一刻起,他對其他女人全失去興致地一一辭退、摒棄,換了一批有效率又認真的男秘書。
必要時可兼任保鏢,征人條件之一是有練過武術者優先錄取。
“有什麼事?”
“有位田川雪子小姐希望親手將她的喜帖送給總裁。”
“叫她回…”
“進來。”
霍笑天不解地看朱雀擅自下決定,在她頗有深意的目光下改變主意。
或許她有好理由。
一會兒,身著露肩黑洋裝的雪莉走了進來,表情略顯僵硬地扯出一絲生冷的笑容,手中拿著一張燙金字的紅色喜帖。
她像閱兵似地打量四周環境一下,視線在朱雀身上多停留兩秒,眼底微微一閃地看向她今日的目標。
“總裁,我要結婚了。”
霍笑天接過喜帖一翻,陌生的新郎名字,“恭喜。”
“謝謝,雖然我希望你會阻止我結婚。”她說得無限哀怨卻無感傷。
“我以為你會嫁給你的未婚夫。”他冷淡地將帖子輕率地往桌上一擲。
她眼神一沉。“我已是不貞之身,沒資格再接受他的嗬護。”
“所以你隨便找一個人結婚,是為了斷念還是刺激我吃回頭草?”蠢女人。
“我不敢奢望你會愛我,我來送帖是為了一個請求。”雪莉朝他走近。
“請求?”霍笑天戒慎地遠離她一步。
有了蘇珊娜被催眠的前車之鑒,他對近身的女人都有一份戒心。
“我知道你不可能再要我,我隻是希望,在結婚前能得到你祝福的擁吻。”她一臉希冀。
擁吻?他露出蔑然的神色。“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我隻想擁有最後的回憶而已。”她說得很激動。
“我不是許願樹,你找錯人了。”他根本不想理會她無禮的請求。
當她還是他的女人時就不曾受過特彆眷顧,此刻更是難以如願。
他不是仁善之輩。
“求求你,隻要輕輕的一吻我就死心了,絕不會再來纏你。”她兩手互絞著。
“休想。”
一旁的朱雀大方地雙手一擺。“笑天,你就啄她臉龐一下,我不會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聲音一厲的霍笑天十分不滿她的“豁達。”
“我想看戲,你就委屈一秒鐘。”她一笑,雙手輕巧地一推,將他推向雪莉的麵前。
哎呀!同學,不過是一個頰吻,你在彆彆扭扭個什麼勁,你還賺到了耶!”有福不會享。
“你喜歡由你來。”這種桃花他不屑。
古傲假意抹抹唇邊的口水,不過這種美人恩他是敬謝不敏。“誰叫我沒你狠,女人都愛壞男人。”
不誇他俊帥,隻說壞得沒人比,自然不敢代他“奉獻。”
“哼!”
雪莉左手搭上他的肩膀,作勢要踮起腳跟親吻他,想回避的霍笑天將頭一側。
忽地,一道幾乎肉眼無法看見的銀絲由她袖中抽出,要勾過他後仰的頸一壓切,在這致命的一瞬間,朱雀的銀彈如流星劃過,射斷那鋼線。
線斷的反作用力讓雪莉腳步微踉蹌了下。
趁其不備,朱雀伸出白玉手腕,閃過她急忙之中抽出的短刃,握住她腕一折,喀答一聲,她手腕一吃痛,短刃落地。
沒有哀叫聲,即使左腕骨折,仍有小巧的掌心雷由袖下滑落手心。
可惜她無出手的機會,因為槍沒朱雀快,一顆子彈便打偏她的槍口,古傲見勢一撲,將她右手拗向背後,壓製在地。
“雪莉會殺人技巧?”詫異的霍笑天撫撫差點受創的頸項。
朱雀微笑一蹲,望著一雙冷絕的眼,“你是個差勁的殺手。”
“你…你怎會看出破綻?”她自信表現得完美無缺、唯妙唯肖。
“表情和味道。”
她痛苦地要扭脫古傲的壓製。“不可能,我等於是她。”
“如果你的表情能生動些,耳後及脖子的膚色能和臉部做到
一模一樣,或許我不會看透,頂多懷疑。而且她的習性是清淡的玫瑰香,不是微醺的迷迭香。”
“不愧是朱雀,我小看你了。”她咬牙地冷笑出失敗者的不甘。
“你也不錯,算是這行的佼佼者,可惜遇上我。”有瑕疵的成品。她輕劃薄細的軟皮。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霍笑天困惑兩人的對話。
不吭聲的朱雀撫呀撫的,倏地往雪莉耳朵與後頸之處一撕,一張精細的人皮麵具夾在她指縫間。
兩個男人不可思議地麵麵相覷,驚訝生化科技已進步到這種程度,竟然仿造如真人一般的麵皮,從外觀根本看不出異樣。
這女子年約二十五歲上下,表情冷漠,兩眼如冰地控製住自己不展露痛感。
“真正的雪莉呢?”
“泰北的私娼寮。”
“你應該是會會首王獅特訓的女殺手,他是為弟出氣還是丟不起連連失手的麵子?”
“龍門不是神通廣大,你去查呀!”她倨傲地一撇唇。
“我不會殺你。”朱雀頓了一下揚起唇。“我會把你送還會。”
女子驟然臉色一變地拚命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