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馴神算女!
“不自量力。”唐彌彌輕啐。
昏暗暫時止援了陰申霸的行動力,但卻也引發隱藏體內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爆發,之前疼痛不已的感覺再次侵襲,夾雜著另一股火焰在體內燃燒。
兩股力量在身體四肢爭戰,皮膚時而刺痛時而酸澀,他蹲伏在一角,咬牙忍受這莫名痛楚。
原本打算奚落他一番的唐彌彌見狀,以為是自己的咒術太過強悍而傷了他,不免開口一問,“喂!大個兒,是你自己來撞我的魔法牆,不是我害你得內傷哦!你要找對人生氣。”
哎呀——真有那麼痛嗎?
瞧他痛得雙手環腰,連看不見汗孔的毛發都顯見盈盈濕意,可想而知傷得不輕。
良心為何物?慈悲心是論斤還是論兩賣才劃算?唐彌彌仍老神在在,管他是死是活。
人家是硬漢嘛!死撐著一張名為“麵子”的蠢物,她才不出手相救呢!免得吃力不討好,涼涼看他表演人生悲喜劇就好了。
“很痛是不是?”她還不忘落井下石。“這是老天在罰你,做人千萬不要心生歹念,會有報應的。”
身體劇痛無比,耳朵聽力照樣吸收,陰申霸無力出聲指責她見死不救,難以抒發的怨氣衝出胸腔,狂吼聲經由咽喉飛上青天。
“吼——”
好…好慘烈的吼聲,這個人實在是…實在是太沒公德心,人家會以為她養了一頭猛獸舶待它,這會敗壞她占星師的名聲。
嗟!這女人的心是冰做的,人家苦不堪言,她隻想到他的吼聲會影響四周安寧,真是…無情呀!
“早死晚死都是死,你可不可以死得小聲點?這可不是你家那!給人添麻煩總是不太好。”
不痛死也會被她氣死,陰申霸發現瞪她會比較好過。
“啊——你…你…你…”
唐彌彌不是被瞪得說不出話來,而是她找到更好玩的事,高興到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他體內的變化因撞擊到她的魔法障,激發原本被鎖住的強大力量。
正與反、邪與魔兩相抗衡,巫師念錯的咒語產生一股激波,而與唐彌彌布在法界外的靈波互成一脈,影響到巫法的威力。
陰申霸身上一根根像豪豬的毛豎立著,慢慢地沒入皮膚表層,留下細微的寒毛和布滿表皮的冷汗。
“咦,你長得倒不賴,五官都不差耶!”好神奇,一下子全脫毛…縮毛。
沒有危機意識的唐彌彌走出咒術陣外,以欣賞藝術品的角度嘖嘖稱奇,不斷提捏他正常的肌肉以茲證明,心想總算證明大衛工雕像是仿真人而製,而不是雕塑家誇大虛擬。
而阻申霸則因體力透支,暫時沒力氣與她計較,猛喘著氣以期恢複生氣。
“說實在的,你的臉型很罪惡,到星期五餐廳上班絕對紅到發紫,天天上…天天發射賺不完。”
這人不能以帥氣、英俊、漂亮兒來形容,方型臉孔像岩石般剛毅,五官深透透著狂犯,薄抿的後形刻著冷酷,全身散發犀利的王者之光。
與其說他俊逸非凡,不如說是要命的性感。
他不帥,真的不帥。
但是夠性格,粗算狂野中帶著貴族氣息,頹廢中沁著精明,危險且致命,很少女人不心動,甘願身陷危險激情中。
難馴的野味,獸性的金眸,渴望被征服的女人是難以逃脫的,他也是最佳夜情的對象,因為這樣的男人是不受禮法拘束,她相信沒人有自信網住他狂放的靈魂。
又是錢,這女人是錢鬼投胎不成。“什麼是星期五餐廳?”
在力量回複前,他在拖延時間,借著無意義的對話誘她靠近。
“就是牛郎嘛!”見他不甚了解,唐彌彌大方的解說。“妓女俗稱雞,牛郎就是鴨,工作內容類似。”
雞、鴨?妓女和牛郎…那不就是…“出賣陪人上床!”
“對呀!妓女陪的是男人,牛郎則是男女都接,價格比妓女高上好幾倍呢!你卯死呀。”
像他這種體格和特大號“工具”,生意一定興隆,一天接個七、八個不是問題。
一個收五萬,嗯,算便宜點,三萬好了,一天就二十來萬,一個月三十天,大月多出的一天算假期,那就有六…六百多萬耶!
工作一年的話…哇,嫌翻了。唐彌彌的眼睛全是鈔票的符號——$!$!
如果眼光能傷人,她早死上千百回。陰申霸光看她笑得像偷吃糖的小孩,不難想像此刻在打他什麼主意。
牛郎?男女都接?白月之島的資產富饒,隨便幾顆寶石都宛如拳頭般大,叫她數鈔票數到手軟為止,還接什麼客。咦!寶石?
他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了,領口及衣扣上的鑽石及紅寶石皆不翼而飛,不用多想就知是女賊所為。
而且心很得連小碎鑽都洗劫一空,真是貪呀!
“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陰申霸儘量擺出一張和善的臉問道。
但看在唐彌彌眼中卻變成哭笑不得,扭曲得很難看的臭臉,因此心生警覺地退離三步。
狗改不了吃屎,她才不相信豬會飛天。
“你有什麼企圖?”喝!沒人轉性如此快,小心能駛萬年船。
企圖是一口吞了你。“應該你有企圖才是,我記得這身在物上鑲了不少顆‘石頭’。”
他偽裝十分虛弱地跌坐在地毯上,一雙豹眼透出你怎麼解釋的意味。
“石頭呀!嗬嗬嗬!我以為是玻璃呢!”裝傻的本事她可是一流。
“好吧!我的玻璃跑哪去了?總不會自個長腳溜了吧?”看你怎麼拗。
“這個嘛!”唐彌彌頓了一下,粲笑如花地編著蛇騙夏娃吃蘋果般的謊言。“你從天上破洞掉下來時,空氣摩擦產生熱啊,你知道熱摩擦的溫度驚人,所以…嘿!嘿!我撿到…救你時就不知掉到何方去了。”
這等謊言她說得麵不紅耳不赤,著實功力高深。
好美的笑容。陰申霸怔了一下才回神。“我該…感謝你加救命大恩嘍!”果真是妖女。
“知思不望圖報,我喜歡做善事。”她一副聖人嘴臉——神愛世人。
陰申霸饒富興味地露出一抹笑,有人厚顏至此,他該佩服還是唾棄?
“既然你‘救’我時曾看到‘玻璃’,為何不知掉到何處?不對,應該說你沒看到怎會知道是玻璃呢?”
嘎!對喔!自打了一巴掌。“是男人就不要太計較小事,救人是一件很累人的工程。”
丟了就算了,小裡小氣地問個沒完,好歹她給他一片屋瓦遮,不至於被野狗山獸給施了去他就該偷笑。
有錢人通常是守財奴,她是遵行先賢遺言,儘量做到貨幣流通,均富的境界,這種可貴精神已不多見。
“你說得對,男人不該拘泥於小事。”陰申霸輕描淡寫的附和,不疾不徐地冒出一句,“一顆多少錢?”
“二十萬…啊!我是說二十萬分的抱歉,我對石頭、玻璃類的行銷市場不了解。”賊王,想套話。唐彌彌在心中暗斥。
“美金?”
你想得美哦!咦!等等,他說美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被黑吃黑?
呸呸呸!是被坑了才是。
“一塊玻璃才幾塊錢,不過有特彆意義又另當彆論。”她眯起眼,故做無聊的問“有值二十萬美金?”
“七顆紅寶石由同一塊礦石切割,每顆寶石切麵互相連結成圓型光球,市價鮮少於二十萬、美金。”
“美…美金!”識人不清《人不清。
她就說嘛!哪有人會二話不說的收下來路不明的“贓物”,還頻頻追問是否有同等質地的紅寶石,原來那個小頭銳麵的老板比她還狠還敢吞。
哼!下次絕不找他做生意。
“兄弟,嫌錢太多可以寄放在我這裡,現金比一顆死石頭好用。”她暗啐了聲,浪費。
沒見過女入這麼愛錢,開口閉口就是想辦法撈錢,陰申霸太佩服她對金錢的執著度。
奇怪,圍繞在他身邊趨炎附勢、貪求富貴的女人個個麵目可憎,而且使儘一切手段討他歡心,隻為虛偽地求財攀貴,絲毫動搖不了他的心。
可她從不轉彎抹角地騙錢,而是正大光明地取財、輕薄他的身子,反而令他有心動的感覺。
難道是她的坦然無畏吸引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名字會記錄在王室族譜,這是她的榮幸。
唐彌彌沒好氣地碎了一聲,“懂不懂禮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理該你先報上大名。”
“陰申霸。”
“就這樣?陰險的陰,的呻,豬八戒釘耙的吧?”想混,沒那麼簡單。
“陰陽的陰,申醜的申,霸主的霸。你呢?”這女人,他早晚會被她氣到內出血。
好霸氣的名字。“唐彌彌。”
“咪咪?”她…貓咪?
嗯!很像,爪子很利,宜動宜靜,和貓地一樣冷眼看人。
“彌彌。二聲彌,就是你將斷氣未死彌留時刻的彌字。”敢叫她咪咪試試看,把他變成白老鼠。
她最恨人家叫她咪咪,好像花名做的,而且人家會直接聯想到尺寸問題。
她…呃,還可以啦!
盈盈可握,大小不是問題。她很勉勵的告訴自己,波大不一定美,呼吸困難才是真。
“貓兒,這裡的地理位置是哪裡?”
“台灣。”唐彌彌沒細察的回答,倏然…“你該叫我什麼?”他發錯音了吧?
“小貓兒,我的專屬小名。”他霸道地自取昵稱,無理地冠上私有標記。
“誰…誰是你的專屬。”她氣得不輕,舌頭不小心打了個結。
“你呀!貓兒。”逗弄逗弄她實在有趣,養個寵物如她,應該很愜意。
她小小的身子窩在他懷裡,隨他喜愛撥弄兩下,不曲意承歡諂媚,隻安靜地待在他的懷抱中。
這畫麵讓他十分愉快。
是呀!貓兒。他不知道貓爪利得足以致命嗎?“你一定沒被貓抓破臉過。”
“我不介意你來抓抓看——”
一個反撲,優雅的豹影瞬間用利爪咬住獵物,完美到幾乎零缺點,絲毫不讓獵物有脫逃空間,動作快而敏捷,叫人錯愕不已。
頎長勇猛的陰申霸緊緊扣住身下唐彌彌的雙腕,貼近她的大腿內部,眼露得意地朝她耳垂吹氣,裸露的胸膛放肆的起伏著。
是的,他在大笑。
“小…小人,你恩將仇報。”好重,他的氣熄得叫人喘不過氣。
“今生無以回報,隻得以身相許。救命之恩何其大,小小踐軀任其使用。”他乘機輕舔她的耳後。
喝!好大的壓迫感。“報你的大頭鬼,我心領即是,你快…起來啦。”
唐彌彌臉紅得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