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小護士!
氣氛鬨得很僵,三個大男人無語,小護士一手叉腰怒視著,如同三國鼎簾期,曹操和孫權爭奪天下,劉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使計引起兩雄相殘,好坐收漁翁之利。\、qb5\
霸氣的曹操是斐冷鷹,怒火憤張的孫權正是小護士白紫若,而涼涼地看兩虎相爭的劉備和諸葛孔明則是左、右兩護法。
他們很自動地晾在一旁作壁上觀,冷眼看這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我是薩天幫的幫主,他們是我的手下,左護法丁介鴻,右護法孟子忻,而我,絕、不n、同、性、戀。”
女子難養也。
斐冷鷹放下身段不與她爭,很冷靜地介紹自己身份,在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對女人和顏悅色,隻是口氣難免有些生硬。
“喔!我明白了。”乾麼,相親呀!她才沒功夫管他祖宗八代。
眼神一定,他不太滿意地說道“就這樣?口吻太敷衍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要我寫千言悔過書,還是負荊任你鞭罰,難不成要綁十字架遊街示眾?”腦袋有毛病。
她沒繼續落井下石他就該偷笑了,還一副被她倒了會的鳥屎樣,有沒有搞錯,他是不是同性戀關她屁事。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你很沒誠意。”斐冷鷹很悶的說道。
“你煩不煩呀!婆婆媽媽的哪像個大男人。啊!對了,你該把葯丸給吞了。”
儘顧著應付他的刁難,差點忘了護士的正職。
白紫若從紙杯倒出五、六顆色彩鮮豔的葯丸,另外將礦泉水注入紙杯內,大約八分滿左右。
“快吃,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葯…丸?斐冷鷹麵有難色地望著她強塞過來的葯,在眾人子下,勉為其難地混水吞服,葯丸還差點卡在咽喉。
從小他最怕打針吃葯,所以儘量不讓自己有生病≤傷的機會,因此鮮少人知道他這個弱點。
而這次住院,在偷血事件之後,他就抵死不讓針頭、葯丸之類的東西近身,因此每每以惡劣的態度趕走醫護人員,所以這間病房才有恐怖的三o五之稱。
另一方麵也因為她遲遲未出現,他順勢將怒氣發泄在他人身上,導致傷口至今未愈,留下一個難看的爛痂。
“等一下,你要去哪兒?”一見她要離開,斐冷鷹連忙喚道。
白紫若沒好氣回過頭。“飯也吃了,葯都吞服,應該沒有我的事了。”
“小護…護士小姐,你還沒替幫主換葯呢!”
話趕緊一收,丁介鴻呐呐地指指有些零散的帶血繃帶。
“喔!”真麻煩。
這時她才記起葯盤上的繃帶和瓶瓶葯罐原來是為他準備的,原先她當是護理站的同事在匆忙中放錯呢!
“你好像很不耐煩,換葯可是你的工作之一。”
斐冷鷹雙臂攤直,狀似輕鬆地等她走過來。
瞧他那副拽樣,待會非教他拽換成泄。“當然,希望小鷹彆變成小鳥。”她借用之前那位大奶媽的“昵稱。”
他眉頭微微一蹙,對這個稱呼很不認同,食指朝她一勾,“來吧!我的若若。”
讓她死了吧!白紫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他在叫小狗呀!不過是換個葯罷了。
她不是回應他的“召喚”,而是執行護士的職務,她手指靈巧地剪開他胸口的繃帶,對他複原情況頗為不解,怎麼結痂的傷口還會沁血。
“你好香喔!用什麼牌子的香水,迪奧還是香奈兒?”他貪婪地將頭埋在她頸側細聞。
“麗仕香皂啦!笨蛋。”照顧蟲寶寶們哪能擦太冶豔的香味,他的嗅覺神經退化了。
此時,白紫若閃過一絲壞心,嘴角揚起四十五度角的邪笑,笑得令人失去防備,讓斐冷鷹的眼睛幾乎移不開她發亮的巧笑中。
刹那間,哀號聲起——
“噢!你…你想謀殺…好狠的女人。”
他的五官全皺在一起,斐冷鷹不敢相信她會用這一招整他,她竟硬生生地將繃帶連著皮肉用力撕扯,縫合的線頭跟著皮肉黏在繃帶下。
沒有警告的劇痛襲來,他咬牙忍著疼入骨骸的椎心傷痛,齜牙咧嘴地不敢去碰觸已發炎的傷口。
一旁的兩護法見狀張大嘴巴,眼睛瞠得圓睜睜,最後隨著白紫若的笑聲轉身,背著幫主偷笑。
“聽過這幾句話吧!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我現在是替天行道。”白紫若賊笑著,所以老天該頒張善行獎給她。
“你在…指你自己嗎?”斐冷鷹不認為她算是善人。
善人會有她那等邪惡舉動,他是病人耶!她真是一位不像護士的頑劣護士。
她揚起手中的鑷夾,示威地晃動。“先生,你的命運堪虞,需不需要布棒來咬?”
看了一眼“凶器”,為了不在屬下和她麵前丟臉,他硬是將懼意壓抑住,表現出冷到極點的陰沉蓋住心中真意,扯出有點難看的清冷笑容。
黑道大哥伯一根小小鑷夾,傳出去他還用在道上混嗎?刀裡來子彈裡鑽,滿地屍紅殘肢他都能冷眼視之,何畏沾滿碘酒的…碘酒!
她…她…她一定在報複。
“我想先擦雙氧水或紫葯水,碘酒似乎就…啊——魔…魔女呀——”
就在斐冷鷹吞吞吐吐、拖拖拉拉地猛眨睫毛時,狠心的白紫若已毫不猶豫地將未稀釋的碘酒倒在棉球上,直接往他靠近心臟旁醜陋的蜈蚣疤抹去。普通傷口碰到稀釋過的碘酒就已經很痛了,更何況發炎的槍傷用濃縮碘酒“淋”,那種痛不可用言語以形容。
“殺豬呀!虧你還是人家的大哥,彆笑破黑道大哥的肚皮,叫得真難聽。”
哼!在醫院還敢吆喝人,也不擦亮蒙灰的黑…咦,他眸子是綠色的?剛才鬨了老半天她怎麼沒注意到。
哎——不管了,去他的黑眸、綠瞳,在醫院有權利給人臉色看的,隻有高高在上的醫生和主宰死活的護士大人,其他人識相點閃邊。
幫主、大哥還不如一根小針頭管用,馬上讓人溫馴地卷起袖口,自動被擺平。
所以醫院是護士的地盤,大哥到此也得低頭。
丁介鴻看了很不忍。“護士小姐,你不能…輕一點嗎?”光聽那聲哀吼,他的胸口跟著一痛。
白紫若用“權威”的眼神瞪了一下。“你行就來接手,不要妨礙專業的工作人員。”
丁介鴻小聲咕噥著。“擦葯嘛!誰不會。”
“你說什麼?”在上繃帶時,白紫若眼角瞄到他唇片在動。
“沒有沒有,你是我見過最有愛心的護士。”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手拿利剪的女人。
孟子忻一聽,猛地噗哧一笑,接著趕緊閉上關不住的嘴巴,免得下回不幸受傷碰到這位有“愛心”的惡女護士,然後像幫主一樣慘遭“橫禍。”
碘酒!她真敢下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正受害者是躺在病床上怒目以對的可憐幫主。
他覺得自己很沒良心,竟如此幸災樂禍,好歹受苦的是自己最尊重的幫主。
“好了,葯換了,待會你們挪個人手幫他擦澡,我怕由我動手他會因窒息而亡,死因是溺斃。”
換個葯,他那雙毛手就不安分地東摸西摸,一會兒故意在她耳後呼氣,一下子用濕熱的唇碰她耳垂,簡直在調戲儘責的護士。
白紫若一麵隱忍怒氣避開他的騒擾,一麵在他傷處施加壓力,讓他痛得不敢再作怪。
若是替他淨身,誰知他蠢動的男性荷爾蒙會不會過剩,那時她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若若寶貝,你在恐嚇我嗎?”不錯嘛!有先見之明,知道他不會錯放過每一次親近她的機會。
“不。我在陳述事實,甜心鷹。”她甜甜一笑,把他迷得有些把持不住。
“若若…”斐冷鷹露出前所未所的溫柔,隻為她那句甜心鷹。
人之所以惡,是謂心惡。
住在號稱惡人公寓的惡人白紫若,當然不放過任何一次為惡的機會,就在斐冷鷹忘神地握住她的手時,她順勢掠過他的手,一把將他往後推送,他的後腦勺準確無比地吻上鋁製床柱,“匡”的一聲。
“大哥是吧!三o五是我的‘管區’,所以少拿你黑道作風耍人,再見。”
她一甩頭,非常灑脫地將葯盤夾在腋下,大大方方地走出房門,不在乎病人的腦袋會不會因此開花,這是他唇≈犯賤的代價。
※※※
“想笑就笑吧!我這個幫主不至於對兄弟這般‘冷血’。”斐冷鷹在譏諷兩位護法沒道義的竊笑。
話一說完,兩人隨即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絲毫不顧及病人青白的臉色直瞪著他們。
一直到他們笑到嗆氣才發覺幫主身上散發出的陰森寒氣,好似恨不得將所有不快轉嫁在他們身上,一雙冰綠色瞳眸冷絕地進發戾色。
憂患意識馬上襲上他們心頭,收斂起放肆輕狂,表情瞬然變得沉著,不帶半點詼諧戲謔。
“幫主要我們去教訓一下那個膽大妄為的護士嗎?”隻要一聲令下,他丁介鴻絕不會推諉。
“自作聰明。”斐冷鷹腦後的腫塊仍提醒著她的無情。“我要你去調查若若的一切。”
“嗄?你是想從她的家人下手,警告她以後不可違逆幫主是吧!”這是他們貫用的手法。
難怪若若說他長個兒不長腦,斐冷鷹在心中歎息。
“傻介鴻,幫主的意思是摸清護士小姐的底,以後追起來才不會困難重重。”不會看場麵亂開口,孟子忻歎了一口氣。
“誰會去追那悍婦。”斐冷鷹矢口否認。“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什麼環境造就她與眾不同的個性。”
堂堂一個薩天幫的幫主去追一個女人?這…
像話嗎?
雖然他心癢難耐,欲將她置在羽翼下,但誰聽過黑道大哥追女?哪個女人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自動投懷送抱。
況且經過早年王媚如那件事,他對女人的評價極端負麵,若非必要絕不親近女性,有過的女人少之又少,純粹是發泄,不過性伴侶較固定就是了。
反正他自製力一向很強,對性的需求不大,所以那些戀上他西方麵孔的癡迷女子雖不少,可沒一個蒙他寵幸。
而她,是他近三十年來,惟一撼動他心房的女人,教他很難放手。
“是,幫主想了解一下,屬下明白。”孟子忻心裡暗笑幫主口是心非。
斐冷鷹故作無謂地斜睨他一眼。“子忻,你近來話多了一點。”
他心一凜。“屬下一定改進。”底下人不可插手上位者之事的警示他明了。
明眼對人家小護士瞧上了眼,幫主仍作困獸之鬥的自我掩飾,明白人早已看透他昭然若揭的心事。
哎!斐冷鷹歎了口氣,“你們兩人的個性若能相調和,我…算了,不提這檔事。”
左護法丁介鴻為人豪爽直率,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武將,沒什麼心機,跟著他用雙手打下天下,標準的江湖漢子。
右護法孟子忻則心思細密,擅從小處觀察起,是他最得意的助手,也是一個軍師型的好手,常在無形中為他排解繁瑣之事。
一文一武跟隨他多年,從剛竄起到立下深厚根基,他們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夥伴、好兄弟。
“子忻,狙擊的事查得如何?”
孟子忻清朗地跨上前一頷首。“是江文誠那老家夥,但我懷疑他幕後另有主使者。”
“喔,說來聽聽。”他猜也是如此。
“是。首先江文誠是幫內反對聲浪最大的人,常常帶頭質疑幫主的作法,以他在幫中的地位若無人撐腰是不可能。再則他一直和大老維持表麵和平,沒有理由派人狙殺大老,除非有人給了他更豐渥的代價以挑起內部兄弟自殘。”
“嗯,言之有理。”殺了大老,他等於少了一座靠山,沒人會傻得自斷財路。
孟子忻繼續分析目前局麵。“大老的死對薩天幫弊多於利,除非有人存心要搞垮薩天幫,不然不需利用江文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