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小護士!
好癢,是誰的寵物又不安分?
在睡夢中,白紫若老覺得有東西在臉上爬,軟軟濕濕的,很像中妮的腹蛇,又像彌彌的那隻黑貓,不過她認為應該是那隻無法無天的獅子小惡。\\。qΒ5
可小惡不會來舔她,而且在眼皮上畫…圈?
一定是作夢,太真實的夢是清醒時壓力的反彈,當她說服自己時,一個反身把被單拉高蓋過頭,身子卷成海馬狀,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調皮的小妖精!斐冷鷹此刻有趣地想。
這丫頭從昨天就一直鬨,說為了慶祝他康複,他們要去後山看日出,一邊享受晨曦大餐,再三要他彆起晚了,早早趕他去睡覺。
結果他清晨四點起床,略做梳洗後等她來敲門。
左等右等等了大約三十分鐘,他才認命地來到她的房中準備和她會合,可是她不僅房門未上鎖,而且還睡得正香甜,惹得他一時把持不住地俯下身。
薄曦下的她,好美。
美得讓他想占為已有,美得他想剝下她的睡衣親吻美麗,美得他想緊緊地進入她的體內偷歡,但他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幾口過過乾癮。
“若若小美女,你快錯過日出了。”他喜歡這樣喚醒沉睡中的她。
好吵,是誰放鳥進來?“咪咪,把鳥趕出去,我要睡覺。”她當在惡人公寓,唐彌彌睡在她對門。
“若若,家裡沒養鳥,你該起床了。”他這樣像不像叫老婆起床的男人?
久違的幸福感再次回到體內,斐冷鷹感謝老天不因他滿手血腥而拒絕開啟天堂大門,讓他遇見足以融化冰心的俏皮天使。
此刻的他不是薩天幫幫主,而是一位為心中漲滿愛的平凡男子,祈求擁有她的今生。
“你不乖喔,若若。再不起床我要吻你嘍!”吻醒她!嗯!好主意。
鳥會說人話?聲音真像冷鷹。“走開,不要吵我,再吵我拔光你的毛火烤小鳥肉。”她嘟嘟噥噥,似醒非醒。
斐冷鷹使詐地拉開她的被單。“是你同意我吻你的。”因為她沒反對。
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還沒睜開,她突然被人扳正身子,溫熱的氣息襲來,容不得她多想,微啟的嘴被強行進入。
剛開始白紫若略微掙紮了一下,熟悉的味道令她放棄動作改攀上他的脖子,儘情地和他的舌頭嬉戲,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斐冷鷹才改吮為哺,將空氣渡給她。
嗬…嗬…兩人猛嗬著氣,接著相視一笑。
“你好壞哦!一太早跑來擾人清夢。”她已經習慣賴在他懷中,更愛上他的每日一吻。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喜歡,嫌不夠言喻;說愛,太牽強。介於喜歡和愛中間,有一點偏到心。
在他懷中,她有被眷寵、疼惜的幸福感,仿佛她是他這輩子惟一捧在手心上的珍珠,深深迷戀卻又不敢常去拂拭,怕失去珍珠的靈氣和光澤。
其實仔細一瞧,他長得真的很有型,高高的顴骨、直挺傲然的鼻、薄抿溫柔的唇,兩道劍眉橫立在惑人的綠眸上,多麼容易教人動心的男人。
情之所以無形,愛之難以捕捉,隻因心不定。
“日出是不等人的,還是你想賴到送夕陽西下?”
斐冷鷹將她拉起,抱在懷中輕搖。
“日出?”她還有點缺氧,過了兩三秒才想起。
“明天還有日出,難不成怕它跑了。”
“跑是跑不了,不過是誰嚷著要慶祝我康複,要在太陽出來那一刻,和晨曦、露珠一起歡呼的?”
他可沒忘了她生動的小臉,洋溢著熠熠光芒,直要蓋過盛夏的陽光,隻為一徜朝露之美。
說說就算了,他乾麼認真。“可是人家還好困,不如讓我再睡一回,下午改以烤肉、香檳慶祝”
“不行。”不能再縱容,她昨夜一定又去玩蠱才爬不起來,人不如蠱蟲是很悲哀的。
不是他要嫉妒那些沒小指大的蟲兒,實在在是她花太多時間在蠱房,忙得比他這個幫主還不得空,讓他常常找不到她來訴訴相思。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整整一個下午就一年未見,教人豈不相思。
“噢——人家就是起不來嘛!”白紫若嚶嚀一聲,往他懷裡頭鑽。
溫香沁入鼻下,斐冷鷹有片刻心旌意搖,心想再縱容她一回吧!
可她在懷中的蠕動輕吟,勾起他體內不安分的,自然的生理反應在要釋放,熱流不斷湧向他最自信的那部分。
真是要命,不該選擇在最強的清晨喚醒她,結果苦的是被喚醒的自己。
“若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馬上起床梳理,一個是準備失去貞操。不過,我建議你選擇後者。”
“嗄?”她突然天靈一清,很不甘願地咬了他一口。“小人,你趁人之危”
好狠的咬勁,自己八成出血淤青了。“大野狼要吃小紅帽可沒預警哦!我給你考慮三秒鐘,一、二…”
三還沒落,一溜煙地竄進浴室裡,臨了不忘捉了件衣服。
斐冷鷹隻能帶著溺寵的苦笑,走到落地窗前一拉,讓早晨的寒露冷卻他體內的火。
就在兩人高高興興地吩咐廚房準備野餐盒和烤肉用具時,一個女人在她的房間向下望,手拿一具無線電話撥著內線。
不一會兒,斐冷鷹和白紫若前腳剛走,一臉精神不濟的孟子忻打著哈欠,驅車離開薩天幫。
陰謀的轉輪開始運行。
※※※
生火是男人的專利,即使斐冷鷹表現得笨拙不堪,黑煙四冒,他仍是掌火者。
至於白紫若,則是悠哉遊哉在啃現烤麵包,手拿柳澄汁猛灌。
“虧你還是薩天幫說話最大聲的頭兒,連做個小事都笨手笨腳,你沒參加過童子軍嗎?”野營第一課升火。
斐冷鷹猛用衣服搧風,木炭隻著一點小紅。“小姐,有本事的人不會坐在那邊乘涼說大話。”
一顆子彈一條命,他可以輕易在股掌之間完成,然麵對黑不拉幾的木炭,他隻有兩句話要吐——是誰發現可以用木炭烤肉,他要拆了發現者的骨頭燉湯。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教你兩招。”白紫若以非常不齒的眼神傳授秘招——其實人人都會。
經過她一番指教下,火果然順利地生起來,炭火燒得滾紅,陣陣熱氣直撲可憐的斐冷鷹,他嗆得眼眶泛紅絲。
以前在英國上的是貴族學校,他壓根不會烤肉這一套,回到台灣又汲汲於複仇一事,自然無餘空暇去搞這些“休閒”遊戲。
如今他卻得和一塊牛排肉“拚命”,外焦內帶血,標準的茹毛飲血、野人行徑。
“受不了,我敢打賭那塊牛排肉一定在哭,哭得臉…肉都黑了。”低能。白紫若看不去,自動接手。
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不想吃壞腸胃,拉到必須到醫院掛急診,徒留話柄讓以前的同事當笑話傳頌。
手真巧。斐冷鷹樂得輕鬆,站在一旁看她翻肉片、上醬。“廚房還是女人的天下。”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不服氣地扔了一塊木炭過去。“你敢給我閃?”
不閃是呆瓜,被木炭扔到不黑成一片才怪。“我哪有閃,是反射動作。”那麼大的武器攻來,下意識偏了一下是常理。
“歪理。”她又拿起一塊超大木炭。“這次不許閃,否則我翻臉。”
有沒有搞錯,他是個剛康複還待休養的“病人”,遇到這個霸道女,斐冷鷹能怎麼辦,隻有引首受刑的份。
“啪!”黑漬在白色襯衫上,留下鮮明的印記。
斐冷鷹被挑起玩興,被中斷的童年記憶迅速回到腦海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的笑,他將手心放在木炭上摩挲,白紫若見狀有些急促地乾笑。
“你不會…呃,報複吧!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一時錯手,不要跟我計較太多嘛!”
“黑社會的大哥是沒人情講,你不借這個江湖規矩嗎?”他佯裝凶狠的表情。“自首可減刑。”
“我又沒…沒錯。”她小心地勘察可逃之路。
“而且自首是你們這些大哥的權利。”
“冥頑不改,你沒救了。”他倏地跳起,手朝她粉嫩的小臉抹去。
“啊——小氣鷹。”
一躍,白紫若連忙施給他追,兩人在山野間追逐,笑鬨尖聲在風中回響,兩個小黑人在陽光洗禮下顯得特彆耀眼。
追趕了好一會,斐冷鷹笑著將她撲倒在草地上,猶帶著濕意的葉片滴落小露珠,擔心她受寒,他一個反身將她置於上,仰望沾滿炭粉的黑佳人。
“黑色的妝很適合你,一定能在萬聖節拔得頭籌。”他微笑著幫她拭去汙漬卻愈抹愈黑。
她喘笑著避開他的“好心。”“不要啦!人家已經沒臉見人了。”這張臉恐怕真會嚇哭膽小的孩子。
不用照鏡子,光看他快恢複“本色”的手,白紫若太了解此刻自己頂著一張什麼樣的臉,搞不好連包拯都笑她黑。
“不會呀!你還是那麼美,美得讓我想吻你。”
言出即行。
斐冷鷹拉下她的頭,親吻著惟一沒染上炭粉的唇,將所有柔情以吻告訴她,真心無所藏。
“我愛你,若若。”
從來不知害羞為何物的白紫若赧紅了雙頰,那種感動和喜悅溫熱了她的臉,不知不覺將喜歡變成愛,原來愛是要說出口。
原先她遲疑著,隻因她沒親耳聽他說出來。
“我也愛你,鷹。”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住了。
泛著淚光,斐冷鷹激動地擁她入懷,急切的吻瘋狂地襲向他所愛的女子,濃濃的愛意包裹著互吐衷曲的情人,草兒取笑著隨風輕搖。
但黑雲卻漸漸向多情人兒靠近…
遠遠地,一聲聲倉卒的呼聲打破兩人圍起的心圓。
“幫主,幫主…幫…呃,幫主,你在這裡呀!”丁介鴻撇開臉,不好意思直視草地上交纏的一對人兒。
斐冷鷹深情地啄了心上人一下,稍微幫她整理因他而零亂的衣服,摟著她坐直身子,才以粗嘎的嗓音問起。
“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地大呼小叫?”他還是魯莽得要命,不懂看時機。
“是子忻啦!”
“子忻怎麼樣?”對於子忻他很放心。
丁介鴻焦急地說道“子忻帶兄弟去跟人火拚,聽說對方火力比我們強十倍,我怕他出事。”
“你聽誰說的?”
“一個手下慌慌張張的來報,我就趕緊來找幫主搬救兵。”他說得有點氣喘。
眉起皺摺的斐冷鷹低忖一聲。“你確定子忻帶了兄弟出去?”
“是的,我去他房裡看了一下,發現他的槍不在,還有一向跟著他的弟兄也不在幫裡。”
“該死。”斐冷鷹憤而站起身。“知道他往那邊去嗎?”
“傳報的兄弟說是在北投。”
北投?那是豹子劉的地盤。“馬上召集其他兄弟前往支援,一定要保住子忻。”
豹子劉為人陰毒、狡狠,一向專踩子忻的痛腳,若是兩人起衝突,他一定不懷疑,因為他們早晚會乾一場,可是不能在沒有把握之下。
所以,他馬上信了丁介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