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打虎!
太安靜了。全\本小\說網
嘈雜的環境擾人安寧,紛亂不堪的窸窸窣窣聲更是讓人睡不成眠,這是尋常人的反應。
但床上的美人兒藍中妮就是因為四周靜得嚇人,破天荒在淩晨四點半醒來,她摸累著床頭上的鐘表娃娃,眼睛仍是閉著。
沒有鐘?
好奇怪,誰會摸走我的時鐘?她沒移動半寸身子,僅僅伸長手臂而已。
「咦!誰在打呼?」
呼聲不大,幾乎是平日人清醒時的呼吸,而且近到可以感受一股熱氣在耳側吹拂,照理說她應該聽不到…不,應該說不會在她的臥室內聽到。
是…男人?藍中妮心生訝異。
天呀!是哪個投錯胎走錯門,死千次不足惜的混蛋王八,居然敢上她的床?
為何她未睜開眼,單憑細微的打呼聲就能斷定「枕畔人」是男人呢?
很簡單,是味道。
那抹濃烈的陽剛味不斷刺激她的嗅覺,這是特屬男人的體味,絕不是家中那幾位絕對的女人所有。
沒多想,她做了一個符合個性的動作。
霎時床下傳來一陣重物落地聲,伴隨著虎磨牙的低咒。
「哎喲!想…噢!謀殺…」
是小偷潛入室內謀財害命嗎?楚天狂抱著被一腳踹中目標的,半蜷伏在床底下,繼而想到是誰的傑作。
難得一次善心竟落得如此下場,女人是天下最不可理喻的生物,他早該認清這個事實才對。
「死女人,你想害我絕後呀!你當我是殺父仇人還是弑母大敵?出腳那麽…有力。」
抖兩下腳,楚天狂一臉陰鬱地扭開床頭小燈坐上床側,兩手打直將她困在身下,一副想把她捏碎的神情。
這聲音她聽過,倏地藍中妮睜開蒙朧雙眸。「你在我房裡乾什麽?」
「你房裡?」他的聲音有一絲譏誚。
藍中妮低吼,「不想死的話給我滾出去,我討厭處理屍體。」怪哉,幾時她換了床頭燈的顏色?
「屍體?」楚天狂開始覺得有一點可笑。「笨女人,擦亮你的眼睛看看,這是我、的、房、間。」
鳩占鵲巢,不可原諒。「阿大、阿二、阿三…你們快來把侵入者驅逐出境。」
等了片刻不動,慣有的唏嗦聲始終不曾響起,她不死心地再噪一次,仍無動靜,下意識認為是他搞的鬼,她猛一抬手揪住他的衣領。
「你把我的寶貝們怎麼了?我告訴你,它們要是有一個小擦傷,我拿你全家的命來抵。」
被人以全家性命威脅他不在意,反而對她口中什麼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的人物反感不已,對她的維護醋味橫生。
「憑你?」一個反扣,楚天狂將她的手扯離緊壓在床上。「說,他們是誰?」
藍中妮賭氣地將頭一扭,不承認受製於人。「欺負一個生了病的女人,你還真是能乾。」
「喲!不簡單,你還能想起自己是病人。」有此病人,醫院老早打包投奔自由。
說到這,楚天狂又有一股莫名的氣鬱積,發高燒還死要錢,拖著三十九度五的高溫去工作,她也不怕沒命花。
另外,那個醫師也很礙眼,沒事長了一張可媲美基努李維的俊臉和她話家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自顧自地當他的麵撩高她的上衣。
而且還開一大堆沒有用處的葯,打了兩劑退不了燒的針,外加一瓶多餘的點滴,簡直是靠男色混飯吃的蒙古大夫。
「這裡不是…惡人公寓?」藍中妮的神智因微亮燈光下的擺飾而清明。
楚天狂笑道「恭喜你終於回魂了,歡迎參觀敞人的陋室。」惡人…公寓又是什麽兒玩意?
原來…難怪千呼萬喚喚不出扁三角頭來。「我怎麽會在這裡?」
她記得自己頭很重,一路晃啊晃的,然後白三哥問了她一大籮筐和病情無關的奇怪話,她懶得理會隨口胡亂一應,然後手臂被刺了一下。
接著有人在旁邊動嘴皮,她眼睛澀得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頭就睡,根本不知身在何處二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當時心想,有白三哥在,不是醫院就一定是家裡,所以安心地當她的睡美人。
「彆告訴我你一點印象都沒有。」近看她更美,令他怦然心動。
可是一想到她的個性,真是…唉!上帝的失敗作品。他在心中哀歎連連。
「有印象還問你乾什麽?」魯夫,壓得她手麻。「喂!你打算維持這個姿勢到地久天長嗎?」
好在沒外人,這個姿勢十足的a級,隻是兩人太專注於口舌之爭,無暇分心去注意相貼的肢體。
「天狂。」
「什麼?」天狂,我還地狂咧!藍中妮賞他一記白眼。
「我的名宇。」楚天狂嘴角一勾,露出淡淡諷色。「聽說生重病記憶會衰退,你不會也是這類人吧!」
藍中妮稍一使局就掙脫,不過也是因為他自動鬆手。「不用蔑視人,楚大少。」
「天狂。」
我咧!有病。她不悅的嚷著,「我高興怎麼喚是我的權利,喪心病『狂』的楚狂人。」
我本楚狂人,楚歌笑孔丘。
「你…你很無理取鬨,好歹我照料了你一夜,多少生些感激吧!」他像喪心病狂的人嗎?不識貨。
「你照顧我?」咦!不對,她睡了多久?藍中妮疑惑的問「除了醫師,有沒有人來看過病?」
楚天狂一翻身,躺在她身側。「有個女人。」而且是個奇怪的女人。
「女人?」她有不祥的預感。
「人家說物以類聚,我開始有點相信。」側臥以肘枕頸,他嘲笑地凝視著她。
她的確美得出塵、不沾俗,細柔的肌膚在退燒後竟出奇鮮嫩,像顆成熟的水蜜桃,散發出誘人的果香,蠱惑男人去咬一口。
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好色之徒,但是沉靜中的她和清醒時各有兩種迥異風情,同樣教人心折。
是誰?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她長得啥模樣?」希望她猜想錯誤。
「長相?」說實在他沒注意到,不過那個女人有著詭魅的神秘氣質。「她抱了一隻貓。」
嗯!是一隻貓。起初他以為眼花看錯了,誤以為是頭小豹。
貓?「她…她…是不是…是不是拿了怪東西給我服用?」藍中妮結結巴巴地問道。
千萬不要點頭,希望她隻是「單純」的來探病。
惡人公寓裡專出沒良心的惡人,所謂同情和慈悲是不存在,若不是抱著某種「目的」,八人大轎都請不動。
「還說呢!那個小白臉醫師開的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燒退了又起,整夜反反覆覆,要不是…」
「要不是什麽?」她急著打斷他的話,心下已知個十之。
楚天狂睨了她一眼。「有個女人拿了小指般大小的葯九喂你吞服,現在…」
「你、你…你居然相信她?」慘了,會不會有副作用?藍中妮趕緊定下心來感受身體的變化。
千躲萬閃,還是避不開魔女的摧殘。
「當你高燒不退時,隻要能救命就是靈葯,何況她是你朋友。」他那時束手無策,當然病急亂投醫嘍。
雖然那個女人很古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快意,但心急如焚的他哪顧得了許多,隻想早點解除她身體上的高溫,還一個牙尖嘴利的潑辣婦。
而且抱貓女子看起來很真誠,葯一下肚不到三分鐘,她臉上的紅潮瞬間消褪,回複正常體溫,令人在張口結舌之際不免有一絲敬佩。
神仙之葯也不外如此。
「我砍你祖宗八代神位,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是什麽?」籃中妮喘了一口氣。「女巫耶!你讓我吃的是女巫的葯呐!」
她就知道其中必有鬼,否則病哪能去得這麽快。
從小她的體質就和一般人不同,體溫隨季節而有所高低,夏季高達三十八、九度,冬季低到二十度左右,所以不畏所謂的酷夏寒冬,一年四季鮮少生病,一生病就拖個十天半個月還難以痊愈,從不例外。
因此這次感冒到病愈時間之短教人起疑心,她是不相信神跡這類狗屁話。
「女巫?」想想,他點點頭,這麽解釋倒滿合理。「女巫又如何…你的燒退了不是嗎…」粗俗女,燒一邊就有精神罵人。
「井底之蛙。」笨開n次方,笨到無限大。
楚天狂發出不平之聲,「對救命恩人客氣些,你才是坐井觀天的火爆青蛙。」不知感恩圖報的家夥。
女人,你的名字是不可理喻。
藍中妮很衝的道「火爆礙你眼呀!要不要今生無以為報,最好以身相許?」可他吞得下嗎?
「這個嘛!我不反對。如果你那張嘴不開,配我還勉強及格,我委屈點收了你暖床。」
他故意思考了一下,以眼神調戲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眼底有抹極力掩飾的,以卑劣的口氣藏起心頭的悸動,說出言不由衷的真意。
楚天狂並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她那和他同等狂妄的氣質挑動心中的弧弦!引起音色相似的共嗚,進而想去探究音質的美妙。
共處一室,心動是必然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惜粗線條的她沒有同感。「不用委屈,本姑娘對你沒興趣,你找彆人報恩比較符合你狂人本色。」
他的心有一點受傷。「錯過我是你的損失。」他故作輕佻地撫弄她下巴。
「相信我,我的損失絕對是你的福氣,至少你可以多活幾年。」一張口,藍中妮狠狠咬住他亂爬的手指。
楚天狂悶哼了一聲,不假思索以唇代替沁血的食指懲罰她,以慰受創的心。
玩弄過數不儘女人的唇,他竟沉淪了,由教訓式的吻轉為深吮,舌頭意圖闖進她緊閉的芳草地,不斷在上施加壓力。
幾經進攻未果,他為她的頑強抵抗惱羞成怒,指尖扣緊她羸弱細肩,更加用力地去頂撬未開的玫瑰。
驀然情勢一轉——
極力防守的藍中妮突然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頭,大開門戶戲弄他進入的舌瓣,反其道與他熱烈擁吻。
就在楚天狂以為她屈服在他充滿魅力的吻技之下,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臉色瞬間一僵,鬥大的汗滑下額頭。
「好…好狠。」果真最毒女人心。他弓著身忍著無法抹平的痛。
「好說、好說,我警告過你,是你決定牡丹花下死,減少幾年壽命。」哼,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坐直身子,她抹掉泊在嘴角的血漬,天亞教的那招「以退為進」的方法還真管用,三兩下就把他擺平了。
剛才的吻是很不錯,但隻要想到這是他不知找多少女人演練過才有的成績,她就覺得反胃想吐,那張嘴的細菌鐵定不少,說不定還有他人殘存的唾液。
心軟非大女子所為,打落水狗是人性黑暗麵。
「你不行了嗎?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份上,我不介意幫你撥泌尿科的掛號專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