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青梅!
“啊!你們在開會呀!抱歉我走錯公司了,你們當我沒來過。\、qb五。c0”
十數雙驚歎的目光集中在推門而入的美女。
並非驚豔於她出眾容貌、妍麗五官,而是她居然有本事由一樓到十樓不受阻擋的出現在會議室,左手端著披薩盒、右手拿著披薩,皮包夾在腋下腕上還掛著一瓶五百西西的附贈飲料及炸薯片。
麵熟的披薩盒正是樓下披薩店的招牌披薩,可想而知她是在披薩店消費後直接上樓,並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邊走邊吃。
一般美女吃東西是小口細嚼,怕人家瞧見不雅的咀嚼動作,而她則毫無顧忌地大口撕咬,牽絲的起司太長還伸出舌頭去卷,看得所有人都餓了的猛吞口水。
想當然有不少人希望自己是那塊披薩,成為美女舌尖下的美食。
不過會議桌上仍有兩雙倏緊的冷眸不為所動,表情比平日森冷的盯著她一舉一動。
除了嫉妒的女職員外,與會的主管級人物都暗自猜想與她春風一度的滋味,渾然不知兩位正商談合作事宜的老板正打算減他們薪。
“奇怪了,我明明要去星光企業怎麼會走到沉氏集團,太詭異了吧!”
沈戀梅的自言自語傳入宋沐風和沉世遠耳中是兩極化情緒,一是眉頭低斂地覷看已屆半百卻不失中年魅力的合作對象;一是莞爾揚眉地露出慈藹笑容,溫和得不像一間大公司的負責人。
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戰爭,她的美麗絕對是所有女人的威脅,危險指數百分之百。
因此汲汲於總經理夫人之位的張冰玉立即進入備戰狀態,眼芒如箭地執意清除有可能發生的危機事件,搶在上司未開口前先出聲。
“誰準許你擅入的,你的行為依法我們可以對你提起告訴。”
誰理你呀!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來找人。”
走錯就走錯了嘛!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星光企業或沉氏集團都一樣,隨便找哪一個都差不多。
照常我行我素的沈戀梅塞下一大口披薩,將手上的東西一古腦往會議桌上一放,不在意四周的瞠目結舌,神經粗到沒發現她並未走錯公司,那人正一臉無奈的瞪著她。
“這裡沒你要找的人,你快離開省得警衛趕人。”張冰玉的眼神是輕蔑的,似乎在說以你的身份怎麼可能結交得上公司的高級主管。
但她錯了。
“你沒問我要找什麼人就趕人是不是囂張了些,小心飯碗不保”叫“沈先生”開除她。
“不請自來的拜金女我瞧多了,瞧你的吃相就知道是父母沒教好。”真是沒教養。
一陣咳嗽聲阻止了宋沐風的厲詞,他不解的一瞟莫名嗆到的沉世遠。
“你說得沒錯,的確是父母沒教好,不過我必須更正我不是拜金女,我的錢多到十輩子也花不完。”對吧!沈先生。
她朝沉世遠拋拋媚眼,舉止看似輕佻地讓他繼續咳個不停想發笑,讓宋沐風一肚子胃酸直往心口冒。
“這位美麗的小姐找我有事?”因為夏小姐潛移默化的緣故,他也學會作戲。
“我是找…”
“她找的是我,沈總裁莫要誤解。”看不過兩人的“眉目傳情”,宋沐風臉色陰沉的出聲。
“咦!你也在呀!”怎麼他也來沉氏集團開會?
宋沐風按捺下被她撩起的火氣冷睇。“我不在自己公司還能去哪裡。”
“原來我沒走錯地方呀!我還以為自己中暑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奇,這道人牆乾麼擋著她?
私心作祟的張冰玉不讓她接近宋沐風,刻意攔阻地怒目以視。
人民公敵是沈戀梅此刻的想法。“宋沐風,你們公司也養狗呀?”
“你說我是狗…”她憑什麼來公司耀武揚威?
自恃在公司資曆深、受重用,以乾練著稱的張冰玉向來瞧不起穿著隨便的人,儘管對方一身限量發行的服飾,在她看來不過是仿冒的地攤貨上不了爛妗!
所以她敢不假辭色的對付危及她地位的人,這全是仗著她是總經理的秘書,比任何人都更親近宋沐風,是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張秘書,讓她過來。”手一揚,宋沐風命令其它人離開會議室。
但是沉氏集團的人因總裁未有動作而不敢擅自行動,神情一哂的等候指示。
“總經理,外人不得擅入的規定是你定下的,你不能自破…”忽然被推了一下,張冰玉的聲音因足下不穩而消音。
“哇——你的秘書上過婆婆媽媽家政班,怎麼像老媽子一樣囉唆。”她沒讓人說教的閒情逸致。
從小到大,她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怕化了似沒人敢說一句重話,一個小秘書充其量是上司的地下情婦,還沒資格對她說教。
何況她不是上司的暖香被,說起話來的份量更是微不足道,說是一隻看門犬也算抬舉了。
“你敢推我!”張冰玉的手高高舉起。
“你敢打她試試──”
“你敢動她一根寒毛看看…”
低沉和渾厚的男音同時響起,飽含警告的語氣讓張冰玉為之一懼,停放在半空中的手頓時僵硬。
“沈總裁、總經理…”她囁嚅的放下手。
沈世遠看了宋沐風一眼不作聲,隻是短暫的眼神交流已透露要他自行處理,這是星光企業的內部問題。
“張秘書,你在公司幾年了?”嚴肅而且無情,宋沐風那鏡片後的黑瞳令人寒栗。
“我…呃!五年。”她怎麼會自毀形象地要動手打人呢!真是太胡塗了。
張冰玉仍在懊悔千慮一失的作為會動搖總經理夫人的寶座,渾然無一絲悔意。
“五年的職場倫理沒教會你處世待人的道理,你留下也沒用。”調職令可以撕了。
怔了一下,她有些厘不清狀況的問“總經理的意思是?”
“你被革職了,這麼簡單的白話文都聽不懂還當什麼秘書。”沈戀梅落落大方地往男友大腿一坐。
反正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兩人的交往也算順順利利,那麼她召告主權所有也算是權利之一,不用白不用嘛!
老是讓他占便宜怎麼成,多少要討些本回來,仗勢欺人的腳本她演來順手,何必浪費了好時機。
“你…”
“她說得沒錯,你把私人物品收拾好,到會計那領資遣費。”不能用的人才就該剔除。
張冰玉驚慌地失了分寸,一把抓住宋沐風的手。“總經理要為了她辭退我!”
“放手。”她還沒資格問。
“我不放,你不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我不甘心。”他怎能翻臉無情不念舊情。
前幾天他還和顏悅色的對她笑,不過幾天光景就冷酷地辭退她,她無法接受這種冷暖待遇。
“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交代?”她以為她是誰。
是呀!他為什麼要給你個交代。美目一瞋,沈戀梅也在逼供。
“這…”望著被狠狠甩開的手,彷佛心口一空的張冰玉無言以對,失魂落魄的欲哭無淚。
她以什麼身份妄想人家給她一個交代,說穿了隻是鳳凰夢作多了的小秘書,自以為是穩坐總經理夫人寶座的第一人選,哪知是癡人說夢。
烏鴉就是烏鴉,成不了鳳凰,飛上枝頭還是一隻烏鴉,她想起金副總說過的話。
“你走吧!念在你為公司工作多年的勤奮,資遣費我會加發三個月。”算是補償她驟然失業。
“總經理我…”她很想有骨氣地大聲說出我愛你。
可目睹他卸下嚴厲的一麵輕撫懷中女子的模樣,那顆冷掉的心再也溫不起來,眼神一黯的垂首準備回座位收拾文具回家。
“等等,你何必走得那麼快。”
及時雨下得正是時候。
“戀戀,你叫住她做什麼?”宋沐風沒發現他喊出“戀戀”時,對麵的沉世遠微微地一斂眉。
肩一聳,她由他腿上滑下。“麵試新秘書是件煩人的事,有得用就勉強用,換個人不見得沒野心。”
“很難想象你會用腦為我設想。”的確,要找個對他沒企圖心的秘書不容易。
但不是沒有,提高年紀限製即可。
“喂!說話客氣些,你是指我沒大腦嗎?”沈戀梅不客氣地搥了他一下。
女大不中留呀!一旁的沉世遠感慨的想著。
記得她才剛學會走路,幾時出落得連他都快不認識了,一轉眼間已到了會談戀愛的年紀,叫人不得不說句歲月催人老。
“你確定你腦子有裝東西嗎?是不是走對地方還需要彆人提醒。”有外人在場,宋沐風暫時忍下擁她入懷的渴望。
不知是他的錯覺或是確有其事,她和沉氏集團的總裁似乎有著他所不知道的互動關係存在。
“她有時候是迷糊了些,不太願意用腦,否則會是很好的企業人才。”跟她母親一樣不愛受束縛。
沈戀梅轉頭瞪向沉世遠的嗔道“你乾麼幫著外人欺負我,我沒腦還不是你的錯。”
“我是外人!”宋沐風不悅她話中的排擠,沒聽出另一重意義。
“呃!這個…”她看看一臉好笑的沉世遠,再瞧瞧像在吃味的現任男友。“沈先生是夏小姐的好朋友嘛!他們都是看我長大的長輩。”
“長輩?”他狐疑的看著但笑不語的中年男子。
“不然你以為他是我的誰呀!我對老男人沒興趣。”她不齒的一嗤,不願透露兩人真正的關係。
因為怕麻煩,還要解釋複雜的身世,光想就頭疼,誰會相信她的家庭古怪得令人歎息,各有各的伴侶又糾纏不清。
夏小姐有株夾竹桃為伴,沈先生身邊有朵恬靜解語的癡情雛菊,兩人既相愛又給對方保留空間。
由沈先生遲遲不肯給情人承諾的表現看來,他心裡最愛的女人還是夏小姐,直到今日仍以她為重,期盼她會回心轉意與他再做夫妻,但是要如願恐怕很難。
因為夏小姐的最愛是自己,她被太多男人寵壞了,隻想被寵愛不願付出超過她所能負荷的真心,遊走在兩個以生命愛她的男人之中。
不巧的是這兩人是她的父母,生與養的大功臣。
“小倆口儘可旁若無人的討論無妨,不過那位秘書小姐正等著宋總的決定。”養兒不孝全是命,她太像她母親了。
沉世遠的提醒讓兩人的焦點轉向張冰玉,而她的表情不帶任何希望,總經理的嚴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誰也左右不了他。
除非金副總在場,也許他會稍作考慮地予以緩刑。
“去做事。”
“嗄!”什麼意思?
“發什麼呆,想領資遣費嗎?”宋沐風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