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鬱情!
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至今未執行委托人的任務,我和多桑都非常擔心。全本
計算機屏幕顯現這麼一段話,神情冷峻的男子打出響應,表示他自有打算。
都快一個月了,你怎麼還沒動手,是不是對方太難應付?
彆太好奇,我會處理。
可是委托人十分不高興,透過管道要求多桑親自出手。
你告訴他一切在掌控中,我的任務不許任何人插手,任、何、人。
你幾時才要回來,我去台灣找你如何?一個人的日子很寂寞。
少來煩我,你給我乖乖地待在京都,台灣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真無情,老情人要去慰問你的辛勞都不成,是不是你有了彆的女人?
有也不關你的事,的需求你情我願,沒人強迫得了你。
屏幕上打出一張憤怒的臉,一把雕紋的武士刀橫過整個畫麵,意思是你敢有彆的女人我就殺了她,你是我一人所有。
櫻子,你想成為風煞的祭品嗎?
遲疑半晌,計算機屏幕又現,你真的有其它女人,為了她不惜拿我祭刀!
是或不是都不關你的事,活百科全書是我的,誰都不準動她。
獵殺活百科全書是你自己接下的任務,難道你的女人是她?
“獵殺活百科全書…活百科全書…活百科…”那不就是指她!
細微的呢喃驚動風之使者,他動作迅速的切換畫麵,這隻讓屏幕上的一字一句更快地掃進活百科全書的內存,一字不漏地記存在腦海裡。
並非震驚得麵色慘白,有人想要她的命已是事實,前後幾次的意外她都能一笑帶過,因為她身邊有個脾氣乖張的萬能保鑣。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有失望的感覺,人性是禁不起考驗,原來最大的威脅來自他。
一條命值多少,他會為了多少錢出售她的生命,是今天還是明天,或許他想看她害怕、無助的表情再殺了她,她不該忘了兩人的關係是天敵。
一生一死才是解脫吧!
“半夜不睡覺爬起來乾什麼,你又餓了?”活像頭豬,日夜不停的吃。
山下忍魈作勢要起身幫倪想容煮宵夜,蔥白柔荑按住他的肩,將屏幕畫麵切回原先的對話,一手指著“獵殺活百科全書”那一行,神情是平靜的。
“我便宜嗎?”似幽古的遠音縹緲,她的話讓他背脊一僵。
輕喟出聲的他拉她跌坐在自己大腿上。“一千萬美金,你說便不便宜?”
“為什麼是你?”兩眼低垂,她心不在焉的看著他第三顆鈕扣。
“不是我也會有彆人,你的存在阻礙了彆人的財路。”他不喜歡她疏遠的口氣,她在築牆。
一道透明的水牆,他跨不過去,她亦不出來,隔著水牆分開兩個世界。
“有嗎?”她自認為很平凡,與人無爭。
叫出一份私人檔案,輸入個人密碼,他指著其中一點。“k3t,不陌生吧?”
“怎麼會,我不過是召集小組成員之一,負責的龍頭是蓋茲博士。”不該是她呀!
“他死了。”死因是冠狀動脈瘤並發敗血症,享年七十四。
“蓋茲博士他是自然死亡的吧?”一想起那位對她照顧有加的長者,她手指微微的顫抖。
“你認為呢?”他包住她的手細心搓揉,她老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不明白告知,相信以她的智商不難了解事實,捏造一個老人的死因太簡單,多少老人疾病足以致命,隻要任選兩、三樣便是一條人命。
“k3t是用以醫學臨床的實驗品,要了它有什麼用?”倪想容還處於難以接受的狀態。
為了醫療器材殺人未免太誇張,不能等正式問世再來訂購?它的測試還不是很穩定,需要再作修正才能用於人體。
前不久蓋茲博士才由德國打了通電話邀她去作客,她一時抽不出空隻能予以婉拒,說好了明年春天由他當地陪帶她遊遍兩條著名的河流──多瑙河及萊茵河。
短短時間天人永隔,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心裡的感傷難以言語。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既然它能救人也能用於殺人,你想將來有幾百,甚至幾千、幾萬的政要名人死得不明不白,最後連死因都驗不出來。”因為找不到傷口。
k3t可以治療體內疾病,但是相同地它也能破壞體內的生長細胞,隻要有心人善於利用該器材,殺人將成為合法的行為,而且查無凶手。
倪想容發冷的一顫。“那和我何關?”
“你大概不曉得蓋茲博士為k3t申請了國際專利,他和你共同擁有專利權。”也就是說她將富不可言,如果k3t行銷全球。
“他們為了專利權要殺我?”她懂了,她和蓋茲博士的確擋了彆人的財路。
一具k3t的造價大約兩百萬到三百萬,售價少說五百萬左右,以全球的醫療人口,一年最少賺進十億美金,而淘汰率是零。
更彆提拿來從事不法之途,獲利之豐恐怕沒人計算得清楚,一千萬美金的身價確實便宜。
“現在你知道自己的境況有多危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山下忍魈趁機教訓她一番。
苦澀在口腔中溢散。“你呢?打算何時殺我,我得先交代後事。”
“交代個鬼,我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你的天才腦袋是裝屎呀?”他氣憤不已地直戳倪想容腦袋。
“難道你也要專利權?”再讓他戳下去,不死也半條命。
人的心是一口無底井,永遠無法填滿。
“倪、想、容,如果你想惹我起殺念,那麼恭喜你成功了。”他真想殺了她。
這女人的腦袋是灌了水泥分不清好壞,他要真想殺她她還能活嗎?
這些日子他為她做了多少,又是拖地又是打掃,三餐打理得美味可口,最後還得為她的安危出生入死,擔憂得發快白了。
要不是有他在她不知死幾遍了,閒人的她哪知道要追查意圖殺害她的人有多難,一條一條的線索追下去是非常傷神的。
可是她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反正她一向沒什麼良心,不扯他後腿、搞失蹤他就慶幸了。
這會兒她倒是故作聰明地編排罪名,完全無視他不求代價的付出,天下有幾人能獲得風煞的眷顧,她人在福中不知福存心找死,不給她一點教訓還當是理所當然,不懂反省。
“山下,你真的要殺我呀?”怎麼她不覺得害怕,是離死亡較近的緣故嗎?
真會被她氣死,這個白癡女人。“你知不知道救你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
“的確滿苦惱的,救了之後還要殺是很麻煩。”當初他就不該救她。
至少她不用老受他的欺負,動不動掐耳朵、捏鼻子的,行為幼稚得令人不好發火。
“你…”山下忍魈氣得低下頭吻她。“我不會殺我未來孩子的母親。”
“你是指我?”他是開玩笑的吧?這作弄人的手法未免拙劣。
“除了你不作他人想,你有一顆金頭腦。”飄泊多年,她是他唯一認同的孩子母親人選。
孩子不用太漂亮,隻要夠聰明就好,他不排斥和她發生性關係。
她是該哭還是該笑,他的想法荒謬得滑稽。“你好心點殺了我吧,我會很感激你的。”
“你什麼意思,我不配當你孩子的父親嗎?”山下忍魈懲罰性地咬一口她的嘴唇,不高興她的拒絕。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我們之間…唉!不宜牽扯太深。”有了孩子豈不一輩子擺脫不了他。
不,那絕對是一種可怕的詛咒,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容容,你敢給我歎氣,牽扯太深的意思你可以解釋給我聽。”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該是行動的時候。
容容!倪想容的雞皮疙瘩當場冒起來。“彆看太多楚留香,我們各自保重會比較長壽。”
“嗯──”聽她鬼話連篇,狗屁不通。
“你愛我嗎?”她問得漫不經心算是敷衍。
“呃!當然不…不愛。”他回答時有幾分遲疑,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就是想要她,其它人謝絕光臨。
她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生下的小孩不會健康,你想看一顆苦瓜在街上走嗎?”
不相愛的父母已經夠慘了,若彼此是命定的天敵豈不是慘上加慘,無所適從的悲苦萬分,隻因不知該投誠哪一方而飽受精神折磨。
“未必是苦瓜,你試著來愛我不就成了。”這女人真囉唆,簡單的一件事非要搞得很複雜。
“我何必。”倪想容不假思索的駁回,態度之堅決如北極寒冰不肯化。
山下忍魈黑眼半瞇地逼近她的臉。“頑固的女人通常都不可愛,要你愛我很難嗎?”
“不是很難,是非常難,不然換你來愛我看看,保證你三天就豎起白旗大喊不玩了。”
相處容易相愛難,他們是特例中的特例,表麵的和諧是暫時的,隨時有引燃大火的可能性,冰與火不能共處於一室。
以前當同學時是水深火熱,兩個同樣驕傲的人隻想競爭,不管是課業或運動都能爭得頭破血流,誰也不讓人地力求表現。
她在明的方麵得勝,他在暗的地方使陰,說穿了兩人都是輸家,她贏了麵子卻慘遭欺負,他輸了風光卻在欺負人的過程中找到樂趣,以萬物定律而言,他們的行為屬於瓢蟲類。
愛炫耀背上的斑點,不肯認輸地在點數上一比高下,即使兩人年齡上不公平,互有輸贏是常有的事。
當年的幼稚行徑延續到今日,他依然以欺負她為樂,縱然以保護為名同進同出,但是吃虧的仍是她,處處受限製不再有平靜。
一個人的寂寞加入他就變得擁擠,令人懷念起悠哉看書的日子。
“好象是滿好的建議,我們來談戀愛。”越難越有挑戰性。
山下忍魈的驚人之語嚇得倪想容趕緊跳開,局促不安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張嘴大得足以塞下鴕鳥蛋,她不敢相信耳朵所接收的訊息。
一定是她聽錯了,不然就是他瘋了,異想天開準備化不可能為可能,扭轉乾坤日夜顛倒。
黃河西流,長江枯竭,四海成沼澤,也許到時候她會卜個卦問神明,是不是末日之前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狀態不可自拔,說出去的話都可以不用負責。
“櫃子上方有兩排阿司匹林還沒拆封,我看你最少要吞七顆。”不知份量夠不夠治標?
“妖女容容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精神狀況非常良好用不著吃葯,你才給我用大腦好好思考,天底下找不到比我更適合你的男人。”沒道理天敵不能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