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一掀一闔的粉紅唇瓣,他憶起那日意猶未儘的滋味,吞咽一口唾液扯動喉結,如同懷春的少年渴望第一次的接觸。
“喂!你想乾什麼?你最好彆對我有不軌的舉動,否則我…我告你!”心跳忽然加速,她想到那個吻。
“我幫你介紹好律師,我。”沒有預警的拉近她,他準確無誤的讓四唇貼合。
男人是沉睡的野獸,一聞到獵物的氣味就會瞬間蘇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鮮美多汁的食物,一口咬住就不放。
溫和的表麵下隱藏多年未發的熱情,一經誘發便傾巢而出不可收拾。
天生的掠奪性不因穿上衣服而有所改變,獸之所以為獸是不受控製,看準了目標就全力一搏,不在乎都市叢林的種種遊戲規則。
認真,是一種力量,無形中扭轉了周遭的氣流。
吻得忘神的於靖霆根本記不得身在何處,一再地熱吻叫他不能罷手的紅豔溫暖唇瓣,身隨意念地有了不該的舉動,指尖輕輕地撫弄浴袍下的香肩。
往下,往下,渾圓的幾乎觸手可及──
“爸,壞人。”
被人一推,差點抱著佳人跌倒的於靖霆有片刻恍神,突然想起兒子也在一旁,表情有幾分不自在,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擺。
但是一瞧見懷中人兒星眸半張的舔著唇,下腹一把火燒得他全身發燙。
“放開。”爸爸怎麼可以抱著瞿姐姐。
聽聞兒子惱聲的低喊,他依然舍不得放手。“瞿姐姐腳軟,我扶著她。”
“我扶。”於青峰搶著要攙扶。
“不行,你年紀小沒力氣,爸爸來就好。”他輕輕地拉開兒子的手。
“可以。”他不死心的靠近。
頭一回於靖霆後悔讓兒子跟。“爸爸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壞,不乖。”意思是爸爸壞,爸爸不乖。
“你…”他竟然心生揍小孩的念頭。
兩父子僵持不下,已恢複理智的瞿小嬰反手就是一巴掌,兩頰飛紅的她抱著竹籃步入女湯入口,留下兩張錯愕不已的大小臉。
她竟然丟下他們自己進入男賓止步的女湯區,那他們怎麼辦,等她發完脾氣嗎?
不多想,父子倆和好如初的手牽手泡湯去。
真可惡,她又被輕薄了。
第一次可以說是自己大意,引狼入室吃了一次虧,當被瘋狗咬了一口不痛不癢,反正她也常抱著導播、製作人親來親去,習慣成自然。
可是第二次就要怪自己輕心,未加防備的遭人偷襲,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說他們像一家人便趁機偷香,她有那麼老嗎?
看他兒子也七、八歲了,二十三歲的她哪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那豈不是十五、六歲就生了他,然後再減去懷胎十月。
哇哩咧!她不就是十四歲與人發生性關係。
她可沒那麼早熟,十三歲來初經,十四歲那年胸前才長成兩顆小饅頭,是後天調養得當才擁有可觀的上圍,她得感謝差點被她操死的可敬後母。
不過也有一點可恥啦!她居然讓他吻得渾然忘我,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軟了雙腳依賴他扶持,忝不知恥地順勢一靠。
結過婚的男人就是不同凡響,吻技高超得叫她暈頭轉向,一時腦脹脹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露天行了周公之禮。
簡單說是。
現在還一陣暈眩呢!八成溫泉的熱度太高了。
硫磺的味道使人昏昏欲睡,清酒的甘甜更加催人醺然…啊!櫻餅和栗子蛋糕。
她的最愛。
貪食不忘口的瞿小嬰打開竹籃蓋頭,一臉崇敬的先取出栗子蛋糕,灰褐色的外觀叫人垂涎欲滴,她用手指頭挖了一小塊含在嘴裡,入口即化的綿細感真是人間美味。
為了吃而死,做鬼也甘心。
咦!怎麼有坨黑黑的東西浮在水麵?她遊過去一瞧看不出所以然,心想維護環境衛生人人有責,隨手拾了起來往放浴袍的位置一丟,滑入口袋內。
等等,怎麼又有黑色浮遊物,這家溫泉旅館未免太不儘責了,到處都是垃圾。
伸手一抓,她忽覺不對勁地發現兩顆圓滾滾的眼睛正盯看著她一絲不掛的。
“啊──小色狼、小色狼,這麼小就色得無法無天,跟你色狼爸爸同個德行。”
啪啪啪的水波聲頓起…可見她在教訓某人,而且非常的激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著急的男音聽來似乎很近,在竹圍牆的另一邊。
“你還敢問什麼事,你的色狼兒子遊過界瞧見我的,是不是你教他的?”父子狼狽為奸。
“我沒有…”一想到她此刻不著一物的模樣,於靖霆下體忍不住發脹。
他承認自己有男性的基本需求,可是不曾勃發得這麼劇烈,連對方的身體都還沒瞧見,光憑想象已是如弓在弦上不得不發。
麵對前妻那純然的男性發泄,談不上有多深刻的感情,僅是公事化的完成為人夫的責任,有一度他甚至厭惡起夫妻間的敦倫。
離婚後他也有過幾次一夜情的經驗,必須有較長的前戲才能引發他的性趣,而那通常是女方主動邀約,他判斷可行之後相偕同赴飯店。
現在他的理性根本不存在,主宰的感官欲念迎頭駕馭,敗在自己的下算不算可恥?他沒有解答。
“姓於的,還不把你的色狼兒子拎回去。”要不然非揍死他不可。
他暗自好笑,很想聽從她的話泅過去。“你真要我過去?”
“啊!不,你給我在原地不動,彆想越過界,我親自送他回去。”瞿小嬰的聲音飽含著咬牙切齒的惡意。
噗通一聲水花濺起,一個小人兒如魚地穿過那條線。
“咦!他的額頭…”紅腫了一大片。
“我打的,如何?想為子報仇嗎?”她隨時卷起袖子等他。
有些不忍的於靖霆揉揉兒子的額頭。“他還小,不懂男人女人的分彆。”
“哼!色狼還分他是大是小呀!我就不信他分不清楚男人女人的差彆。”裝蒜。
八歲夠大了。
“漂亮。”紅著臉,於青峰神秘的一笑。
“喔!我聽到了,你兒子果然是色狼,小小年紀不學好,將來一定是社會的敗類。”不過,還挺有眼光的。
“小嬰,你本來就很漂亮,你不希望他說你醜吧!”她罵得太嚴重。
可是看兒子的神情他又有一些懷疑,小孩子真的不懂嗎?小峰的笑太詭異,像是欣賞到什麼美景。
突地,於靖霆眼睛瞠得老大,不敢相信兒子伸出兩手做著手捧碩大對象的姿勢上下晃動,他不會真生了個小色狼吧?不過叫人好生嫉妒。
嫉妒他看見窈窕景致,而他隻能平空想象。
“他敢!我會讓你抬著屍體回去。”美麗也需要人讚美,越讚越美。
“妳太暴力了,小嬰。”他不讚同的搖搖頭,可惜她沒瞧見。
“你管太多了吧!我又不是你老婆。”不會那麼倒黴的,算命的說她此生好命到底。
老婆!他尚沒有再娶的念頭,如果是她…想到這,於靖霆心口一陣悸動。“我不是管你,是怕你惹到不該惹的人。”
瞿小嬰自信滿滿,“笑話,我家樓下住了一位鷹幫老大和一個人妖…呃!是刑二大的隊長,黑白兩道最厲害的兩位人物讓我靠,你想我會有事嗎?”想也知道絕對高枕無憂。
黑白兩道?“你不怕父母擔憂嗎?”
刑隊長他是認識,而鷹幫仇老大亦時有所聞,隻是沒料到一正一邪的兩人會相安無事,同住在一幢大廈內。
“哈哈哈!我老爸比我更暴力,你沒聽說環境造就一個人的個性嗎?”她是逃離魔掌。
“令尊是乾哪一行的?”他不免為她憂心,聽來像出自暴力家庭的小孩。
此刻他心軟地想安慰她,也較能體諒她潑辣的一麵。
“賣肉的。”人肉。
“原來是屠夫。”屠夫的性情通常都較為暴戾,難怪她的脾氣也不好。
“要說屠夫也成啦!”南獅北鷹,雄據八方。
她的家庭淵源不提也罷,提起來會嚇死人,光是她上頭八位哥哥就夠嗆了,如同八家將出巡威風凜凜,塊頭大得足以移山。
人家常說她非常幸福,有八個神氣的兄長罩她,走路有風又不怕彆人欺負,殊不知那八人才是她的死對頭,以欺騙她為日常消遣。
身為家中唯一的女孩,她必須自立自強給予反擊,因此才把脾氣練壞了,不然準叫他們吃得死死的。
“小嬰,你氣消了嗎?”於靖霆小聲的問,生怕惹火她。
“什麼氣…”想起之前的一吻,她惱怒的紅了臉。“你乾麼多事的提醒我?”
“今天的慶生會還算數吧?”他應該多準備幾道好吃的菜引誘她。
蘆洲鯧魚,和記龍蝦,口水快流下來了。“我先說好,你不能搞太多噱頭,一吃完我就走人。”
他放心的一笑。“我總不好留你過夜吧?”
雖然他的身體極想說好。
“你留我還不留呢!兩頭色狼。”上梁不正下梁歪,爛桃樹結不出好果子。
望著那道形同虛設的牆籬,瞿小嬰心裡想著,留這一道相通的水道是方便人家偷情或是犯罪管道,逃都無處可逃。
“對了,我們要去哪裡用餐?”福華或是晶華,她要不要回去換件正式點的衣服?
“我家。”
“嗄!你說什麼?”我家牛排館嗎?
“我家,於公館。”
“你家!”他在開玩笑嗎?
誰要煮?(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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