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鈺遠噗笑出聲,真是一個讓人找不到反駁點的理由“說得對。”
說著成功打開包裹,看到了裡麵折疊整齊的黑色披風,那一簇夜來香的花朵,怒放在夜色之下,美麗得妖嬈。
段鈺遠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沈卿晚,眸色流動。
“這是……你做的?”段鈺遠對於這個猜測有些心顫,連聲音都有些不確定的抖動。
沈卿晚會送他禮物就足夠他意外了,更加不用說親手做。
段鈺遠知道沈卿晚手中有天衣這個鋪子,專門訂做一件披風並不難。
不過,看到那繡花,段鈺遠忍不住有此猜測,甚至是一種更高的期待。
很少有人會繡夜來香的花朵,尤其更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喜好。
沈卿晚眸色帶著星光點點,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
可是這輕輕的一聲,卻猶如什麼東西在段鈺遠腦子中炸開,整個人嗡嗡的不知道該想什麼,就那麼傻傻的看著披風,似乎都不敢伸手去碰觸。
說是不敢,不如說是舍不得,一種要將這披風給供起來的心思油然而生。
沈卿晚看段鈺遠是傻愣著不動,也知道他不是不喜歡,而是很喜歡,那眼睛中透露的情緒並沒有掩藏,滿滿都是歡喜的風暴。
“不喜歡嗎?”沈卿晚歎氣,佯裝苦惱的說道“這花我可是繡了大半個月呢,我瞧著還不錯啊!”
其實做披風還簡單,這繡花才是最費時的。
雖然隻是在披風的左右下角各繡了一簇,可圖案也不小,自然需要時間。
段鈺遠神魂回歸了一半“沒有,很喜歡。”
聲音依舊帶著顫抖,段鈺遠終於伸手撫了撫,極品黑色幻錦,整體是黑色,但是有隱藏織紋,需要一定角度才能看見。
裡麵有上好的鹿皮,就是衝著冬天去的,這工藝,絕對不低於皇宮的繡娘。
當然,段鈺遠不會拿來這麼比,不管做工如何,這都是沈卿晚做的,意義絕對不一樣。
沈卿晚張了張嘴,正想繼續說什麼,對麵突然人影一閃,她就覺得眼前的視線繚亂了一下,整個人就換了地方。
愣了一下,沈卿晚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這會兒正被段鈺遠抱在懷裡,坐在他腿上。
有點不自在,沈卿晚卻不敢動,訕訕的認真的問了一次“喜歡嗎?”剛才那是調侃,做不得數,雖然段鈺遠回答得很認真。
段鈺遠抱著沈卿晚,將臉埋在沈卿晚頸窩,平複了好久才恢複正常,慎重的說道“很喜歡。”
沈卿晚淺淺笑著,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坐了好久,整個包廂都充滿了粉紅的感覺,溫暖到甜膩了,幸好沒有其他人,否則一定會覺得眼瞎。
雖然兩人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動作,可是那感覺很不一樣。
感覺再遲鈍的人也會覺得這畫麵特彆能亮瞎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鈺遠整張臉在沈卿晚頸窩蹭了蹭“原來你女紅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
派過去的葉嬤嬤等人就沒見沈卿晚動過針,所以段鈺遠一開始並沒有認為那是沈卿晚做的。
沈卿晚好笑的看著段鈺遠動作,幼稚蠢萌到有點毀形象,前世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青濡王,仿佛無法戰勝的神祗,永遠不會失敗似的,何時有過這麼接地氣的時候?
隻有接觸過才會恍然,原來這位也是凡人。
“也不看看我是學什麼的?醫啊,一針在手,天下我有,能救人也能殺人,不過繡朵花能有多難?”沈卿晚失笑,是真覺得如此。
相比救人或者殺人那戳在人身上,這繡花完全沒有心理負擔,錯了拆掉重來便是,真的不能再簡單了。
段鈺遠忍不住笑“你這麼說,怎麼沒見太醫院那幫人女紅很厲害?”
這針灸和女紅還能等同了?真是聞所未聞。
沈卿晚噗的一聲,實在沒法可說,段鈺遠這就是強詞奪理。
段鈺遠不舍的放開沈卿晚,起身拿了披風試試,顯然很暖和。
沈卿晚眯了眯眼,欣賞著段鈺遠的器宇軒昂,氣質不凡。
前世的後來,段鈺遠很喜歡穿黑色,沈卿晚每次見到他都是黑,讓他更加神秘莫測,奪人眼球。
哪怕是她對這男人沒想法,都會第一眼在人群中看見他,不管各方麵,隨著他的成熟,越漸非人。
看段鈺遠穿著披風就坐下來,一副不準備脫下來的趨勢,沈卿晚有些無語,現在這天氣,還會有點熱吧!
“你這麼坐,會皺的。”沈卿晚悠悠的說道。
段鈺遠立刻彈了起來,將披風解開收好。
看那小心翼翼的動作,沈卿晚眼睛一霧,忙是低頭喝茶。
“過幾日帶你去祥霧山,時間正好。”段鈺遠突然這麼說道。
沈卿晚眨了眨眼“好啊,說起來我在京城這麼多年,就還沒去過什麼地方。”
祥霧山是京城又一個美麗的地方,名氣也很大,冬天有霧,反而是最夢幻的季節。
不過,段鈺遠不僅僅是要帶沈卿晚去看風景,過幾天可不就是十一月初一?
段鈺遠沒有說明,沈卿晚也不點破,兩人都自個兒揣著明白裝糊塗。
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沈卿晚的鼻子,被沈卿晚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掉,很是響亮。
段鈺遠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坐在沈卿晚身邊“你怎麼會想到繡夜來香的?”
沈卿晚詫異“不是你喜歡嗎?”
沈卿晚問得
自然,段鈺遠心下卻是一窒,很簡單的幾個字,但蘊含了不少的信息。
段鈺遠愣了一下,突然笑得很燦爛“是誰告訴你的?”
原本他一直很羨慕嫉妒沈卿晚對秦王的了解,現在看來他實在沒必要嫉妒,難不成沈卿晚對很多人都能這麼了解?
沈卿晚挑眉“表哥。”
她倒是想說你告訴的,可是拿什麼來解釋。
反正顧辭已經不在京城了,段鈺遠也不會特意去問。
段鈺遠若有所思,算是認可了這理由,其實他根本就不清楚顧辭知不知道這點,兩個人一起長大,直到顧家覆滅,可那些年接觸的東西太多了,彼此還算了解。
至於喜好這種小事,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怎麼會了解得清楚?雖然段鈺遠對此有些疑惑,可也是歡喜的。
至少沈卿晚特意去了解他,好歹也有上心。
所以說,這人啊,都是偏心的,也是自私的。
若是一個不放在心上的人這麼去了解自己,估計段鈺遠都得懷疑警惕了,甚至會覺得這人該死,有什麼不良企圖。
可換成沈卿晚就一切不一樣了,總感覺心口暖暖的,還很開心滿足。
段鈺遠也覺得自己快沒救了,決定下午去找欽天監看日子,先把人拐回家再說,那樣才放心。
真要說起來,沈卿晚也不是沒有企圖,為了將來,她也有想要的,比如王妃那個位置,再比如麵前這個男人,這才是關鍵。
可至少對段鈺遠回報一種好,也是出自她的真心。
就知道段鈺遠受收到禮物會很開心,沈卿晚從一開始就用心在做,看前世她閒得慌了,也從來沒有給秦王做過就知道,她潛意識是清楚的,秦王不會有這樣視若珍寶的反應。
沈卿晚偶然覺得自己也是吝嗇的,會害怕秦王踐踏她的勞動成果,所以從來不浪費那心神。
捋了捋胸前的頭發,沈卿晚才想起秦王其實暗示過的,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是打心底的有些抵觸才沒動手。
反正秦王不缺衣服,其他女人巴巴的送上,也沒見他真的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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